路上,蓋聶一直在想一件事:“小莊應該已經來到了桑海,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會麵?一是其行蹤不定,無法找尋;二是沒有具體的聯係方式,也無法見麵。”蓋聶心中有事,在回到自己房間的過程中一言不發,而跟在他後麵的天明顯然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一路上也是沉默不言,隻是默默地跟著蓋聶往回走。雖然他不知道他家大叔在想什麼。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言打斷他的思路,如果想要問個究竟,就必須等大叔想通了才行。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最終一前一後進了房間。而對於蓋聶來說,他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不免有些失神。隻不過,他意識到暫時想不通透以後也就暫時拋開了。
他看了看一直在他身側的天明,天明知道他家大叔不是想通了就是暫時不去想了,便釋懷了許多。“大叔,從回來到現在你都是一副凝神沉思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呀?”
“嗯!”蓋聶淡淡地回應了一句,這次的事情,有些奇怪。大叔目前沒有頭緒,也無法跟天明明說,隻能等到大叔把這一切搞清楚之後再說。蓋聶對自己的話做了補充。
“這次的事情麼?大叔,是這次他們獲得情報有問題?”話一出口,天明看見蓋聶搖了搖頭,天明就知道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蓋聶幾乎是立刻否認的,說明在他看來的確沒問題。
“情報沒問題,隻是情報的重要性決定了其得知消息的難度,墨家必定做不到,而依靠張良先生一個人,很顯然,也是做不到的。”蓋聶做出了一番分析,但沒有說結果。
“大叔是猜到了是誰做的,就是不確定是不是?”天明聽了蓋聶的分析後,神秘兮兮地來了這麼一句,他的話語著實讓蓋聶有些訝異,天明循著自己的思路,這麼快就有了猜測。
而且,很顯然,這個猜測很接近自己的想法。“大叔,你不必驚訝的,如果不是這樣,你不會告訴天明你的分析,你有了自己的結論以後才會對天明說,而且一貫是隻說分析過程,不說自己的結論。之前衛莊的迷局是這樣,那次的陣法也是,天明記得。”
天明看見了他家大叔略顯驚訝的神色,也就按耐不住地作出了解釋。“所以,大叔,這次你仍然不會告訴天明是誰。不過,天明知道了也沒辦法,說不定那時候天明不在你的身側。”
雖是調侃,蓋聶卻聽出了一些悲傷的意味。“這件事,必須大叔親自解決,天明不必太過於擔心了,大叔也不能一直在這裏坐等,有的時候,是有必要出去觀察天下格局的。如果一味等待而不想著主動出去觀察,也終是無用的。”蓋聶兀自說道,是對自己說的。
“也對。”天明點了點頭:“待在這裏多沒意思,大叔有的時候應該出去走走了。”天明看了蓋聶一眼,忍不住又笑了出來,蓋聶轉過頭,並不知道天明在笑什麼,隻能保持沉默。
“如果大叔拿著一把木劍行走江湖,那一定又是一番瀟灑的姿態。而且,就算大叔拿著的是木劍,也無人能夠奈何得了大叔。什麼名劍,也不及大叔手中的一把木劍。”
天明得意洋洋地陳述著,好像是在說自己的本領一樣。神采飛揚,讚不絕口。明明是在誇蓋聶本人,天明那興奮勁,卻讓蓋聶感覺到了他是在誇自己,不由得有些無奈。
“天明,就算大叔拿淵虹劍的時候,也不是最強的,更何況大叔現在拿的是木劍。”蓋聶認真地向天明解釋著,“這個世上沒有最強的人,說是要成為強者,那也是給自己定的目標。至於如何強大,不同的人是有不同的標準的。”蓋聶很突兀地想起了自己的從前。
自己的確要成為強者,至於如何強大,當初也隻是想著讓自己去救助天下人,達到那樣的程度,隻是,走到了如今,在他內心深處,一直認為自己並沒有達到那樣的要求。
“大叔,你早就是強者了,在很多人眼中。隻是,你覺得沒有達到自己的要求而已。所以,你才會覺得自己不算是強者。但是,大叔,說一句問心無愧的話,你絕對是強者。”
天明的神情也由原來的調侃之色變得嚴肅起來,也許是關係到了蓋聶自身,天明才會尤為重視,“大叔,你曾告訴過天明強者應該讓你所麵對的敵人比你更恐懼,你也曾告訴過天明強者應該讓關心他的人安心。這兩樣,大叔哪樣沒做到?都做到了,所以,你是強者。”
“這個結論毋庸置疑,大叔。”天明又再次向蓋聶強調了一遍,“隻不過,目前的天明不算是強者,這是肯定的。”天明的神色有些暗淡,讓人看不真,蓋聶感覺到了。
“天明,你要相信,隻要努力,日後一定會成為強者的。”蓋聶微微一笑,試圖去打消天明的顧慮。而天明也並沒有讓他失望,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他們自從進入房間後都在交流,全然忘了之前的任務。“大叔,咱們好像,忘了練習劍術了。”
天明的出言提醒讓蓋聶也意識到了什麼,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皺起了眉頭。“天明,天色已晚,今天的任務怕是完不成了。”蓋聶頗有些苦惱,神色也隨之外露了些許,而天明最怕的便是他家大叔處於煩惱之中。天明上前,想要撫平蓋聶微皺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