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白微微詫異,林諾卻悄聲說道,“太後宮裏有暗道。”
暗道這種東西,知道的人本來就少,再加上這些年,宮裏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知道的就更沒幾人了。
他親自護送夏芸然和蕭月白離開了皇宮,夏芸然沒有矯情非要留下什麼的,向林諾道了謝,就和蕭月白暫時離開了。
再說蕭雪清這邊,蕭雪清一聽慕容擎這邊出事,就道不好,心慌意亂的加緊腳步往宮裏趕,這一路沒少批評宮裏侍衛護衛不周,要這個砍頭那個誅殺的。
終於到了地兒,她遠遠的看見慕容擎正在宮人的服侍下坐在床邊喝藥,聽到動靜抬眼看了一眼,正好和慕雪清對上了視線。
蕭雪清看到慕容擎還在,幾乎是癱坐在地上。半晌緩了過來,她聽到慕容擎問她,“你怎麼了?”
“我沒事。”她答應著,走到慕容擎身邊拿下他的藥碗。“我以為你不在了。”
慕容擎的目光平淡無奇,話語卻深情的很。“我怎麼會不在我的妻子身邊。”
“那就好,那就好。”蕭雪清總覺得那話聽起來哪裏不對,但她也沒細想。“我以後不會離開你身邊了。”
她將手裏的藥一口一口喂給慕容擎,看著慕容擎的眼神深情而動人。
“嗯。”慕容擎應下,乖乖的喝完了藥,躺下睡了。
蕭雪清卻像驚弓之鳥,整晚都不敢離開慕容擎,坐在他床邊守了一晚。
蕭月白也偷見了夏芸然,知道了事情之後立刻開始行動。他差人給其他幾人都遞了信,在天華山見麵,自己先去了天華山等著。
稍晚一些時候,幾人陸續趕來,均麵色凝重。不多時人已經到齊,一張小圓桌,方翔和米羅公主,蕭月白,夏芸然,甚至還有太後也到了。
幾人先是沉默著,沒人首先開口。夏芸然強顏歡笑,給人們都倒了茶,然後捧著茶杯,自己先開口。
“大家聚在這裏的目的想必都清楚……慕容擎他失憶了,蕭雪清勾結外臣程朗假扮皇帝,雖然我們現在還不知其是何居心,但隻能做最壞的打算。”
眾人點點頭。方翔接著開口,“諸位不在前朝可能有所不知,程朗假扮的陛下無人懷疑身份,皆信服他。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但這樣下去,早晚會天下大亂。”
太後端莊的一點頭,聲音嚴肅沉重。“我慕容家的天下,永遠輪不到他一個跳梁小醜來放肆!”
瞧見太後動了真怒,米羅公主連忙安撫。“母後您別生氣,怎麼可能這麼多年的基業說動搖就動搖呢?而且現在我們正在商討呀,您一生氣,軍心都亂了。”
太後一笑,輕打了她一下。“你這丫頭,就你話多。”
氣氛卻是逐漸緩和起來。
蕭月白皺著眉,“我們在這裏想這麼多,總有種白操心的感覺……”他看了夏芸然一眼,斟酌著小心的說道,“慕容擎將蕭雪清當做他的妻子,言聽計從,寵……從小李子那裏傳來消息,從來沒有違背過她的意願。”
“所以我們在這裏商量這些,可能不會實現,因為慕容擎不會配合,對嗎。”出乎蕭月白的意料,夏芸然冷靜的微笑著講出了他所擔憂的事。
“正是這樣。”蕭月白長出一口氣,本來他擔憂夏芸然聽到這些會不好受,沒想到夏芸然如此冷靜。
卻見夏芸然微微笑了笑,從袖籠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蕭月白。他接過一看,上麵寫著:我沒失憶,安好勿憂。正是慕容擎的筆跡!蕭月白瞪大了眼看著夏芸然,神色又驚又喜。“這,這是……”
“不錯,這是在宮裏時慕容擎給我的。”夏芸然把他的話接了下來,蕭月白一掌拍在圓桌上,“太好了!”
其他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這小小一張白紙上寫了什麼就讓蕭月白如此激動。太後開口問:“夏芸然,這上麵是什麼?”
夏芸然將紙攤在桌上,眾人湊上一看,皆麵露喜色。
夏芸然將紙收起來說道:“慕容擎沒失憶,我們的擔憂就不存在了。或許他正是看出來了蕭雪清有異心――”
她停了停,又接著說到,“總之,我們不是無頭蒼蠅,不必亂轉。明日我們找些人潛進城去,去找幾位信得過的大臣,看看他們還有誰能幫的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