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慕看她最近都鬱鬱寡歡,擔心她的身體這樣下去會吃不消,決定轉移她的注意力,晚上的時候興高采烈的來韓汐悅的房間找她,卻發現她卷縮在床上不停地顫抖著。
雪獒高大的身子站在她的身邊嗚嗚的叫著,平時威嚴的聲音裏卻透著一股哀聲,韓慕迅速鎖上門,大步跨過來,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掩藏在黑色的發絲下,韓慕小心翼翼的拿開遮著她臉的頭發,卻發現她蒼白的臉上布滿薄汗,連帶著嘴唇也蒼白得幾乎發青,嘴角溢出一絲絲的血跡,她細長的手指死死的抓著身下的被單,痛苦得像是想要咬舌自盡一般。
韓慕鎮定的拿過被子讓她咬著,接著從他的背包裏掏出針筒兌好藥水,動作麻利的一針紮在她的手臂上。
那種萬螞蝕心,鑽骨吸骨髓的感覺才慢慢從她的身體內散去,剛才那種疼痛敢讓她連叫出聲的力氣都沒有,衣服也被她的冷汗打濕,韓慕拉過被子給她蓋上,韓汐悅依然虛弱無力的躺在床上,好半會兒臉上才恢複血色,韓慕拿過她的手給她從新把了一次脈。
他的手久久都沒有從她的手腕上拿開,韓汐悅甚至感覺到他的手在一點點的變涼,一直涼進她的血液裏,她氣若遊絲的問了句:“怎麼了?”
“別說話,”韓慕薄唇緊瑉,臉繃得緊緊的,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裏從新取出一支針筒,紮進韓汐悅的手腕裏取走她的血液,弄好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背包裏。
“為什麼我會這麼痛?”
“我也不知道,我需要檢驗你的血,明天就會知道了,”韓慕說著扶她躺下:“我在剛才的藥水裏加安眠藥水,先躺下休息,”韓慕說著給她蓋好被子,腳步匆匆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韓汐悅這一覺睡到第二天午後,蘇青來看過她兩次,想著她最近這段時間心情不好,身體虛弱,想讓她多休息也沒叫她。
少爺守在她的房間,蘇青也是壯著膽子進來的,午後了,韓汐悅還躺在床上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少爺已經在旁邊等得不耐煩了,一直嗚嗚的叫著,偶爾發出悲涼的聲音讓人聽了心裏發寒。
韓汐悅本來還安睡的模樣突然細長的眉一擰,放在被子上的手突然瞬間抓緊蓋在身上的被子,一瞬間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血瞬間順著她的唇流了出來,一眨眼的時間她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一層薄汗。
韓慕昨晚便出門了,現在才剛從外麵回來,一聽蘇青說韓汐悅還沒起床,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跳上樓直奔韓汐悅的房間。
擰開房間門的時候她已經從床上摔下來了,瘦弱的身子蜷縮在地板上不停的發抖,少爺看著在一邊圍著她不停的轉,嘴巴裏一直嗚嗚的叫著。
韓慕關上門去抱她,她渾身冰涼,手指上都一層冷汗,整個人疼得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唇角的血還沒凝固,那樣子十足的生不如死,好像比昨天還疼了一些。
少爺好像不太相信韓慕了,終於衝著門汪汪的大叫起來,韓汐悅疼得幾乎快暈厥,依然用自己的毅力抓著韓慕的衣服問道:“我會死對不對,”昨天的那種痛已經讓她有一種九死一生的感覺,今天卻比昨天疼。
韓慕扶著她,臉色特別難看:“先別說話,”說著又開始從自己的包裏掏針筒,韓汐悅卻在他假裝正定自若的眼裏看見了絕望。
此時韓zheng熙和嚴浩瑋提前回來,剛進屋子便聽見少爺的狂吠聲,已經很久沒聽見它的狂吠聲了,仔細一聽是從韓汐悅的房間傳來的,兩人急忙趕往韓汐悅的房間,她的房間門緊鎖著,嚴浩瑋不停的拍打著她的房間門:“開門,發生什麼事情了?開門,韓慕,悅兒,妹,開門啊……。”
門被嚴浩瑋敲得咚咚響,韓汐悅趴在地上,因為那種痛太痛,痛到鑽心,淚水幾乎是不受控的流下來,韓慕剛想去開門,她抓著韓慕的衣服,明明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卻依然抓著韓慕的衣服祈求到:“不要說,求求你不要說,求求你,不要說。”
她已經疼得冷汗從額頭上不停的低落了,聲音已經因為身體的疼痛說出話來了,韓慕也隻是看她的唇形明白她要說什麼,她是堂堂韓小姐,什麼時候求過人,可是現在卻拚盡全身力氣說了兩個求求你。
門咚的一聲被嚴浩瑋踹開,冷汗已經濕透了韓汐悅的衣服,嚴浩瑋開門進來的時候韓慕還坐在地上,韓汐悅蜷縮在地板上還在發抖。
嚴浩瑋瞬間火了,抱起韓汐悅衝韓慕吼道:“你不是醫生嗎?你到底是怎麼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