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信仰,他向來是滿懷敬畏。他熟讀過一切的經書,聖經,佛經,古蘭經,他甚至在研究占星和周易,總是在這種看似虛幻的世界裏,他的靈魂得以平安,隻是,這樣的依賴並非好事,他卻是在一些短暫的平安之後發現,任何教義,他都接受,這在宗教裏,是萬不可赦的。
他惟有焦灼著,一邊貪戀著平安的喜悅,一邊逃潛著罪惡的追博,他就這樣混沌地,走到現在。真是清白。二十八。二十八尚為青年,他卻倍感孤老。唯求平靜,平安,平順。
於是,梁寶貴更為孽障,他不能不防備。
————伍。
約會一名潘姓女子,他沒記住名字。
業務上麵的一些盤絲關係,她對他傾慕不已,當然,他年輕,闊綽,沉穩又清白。隻要確認不是基佬,哪個女人不會情慕他。
潘女離異,前夫是地產名流,舍給她大片樓盤,於是她變成地產界名女。
除了男人,她樣樣不缺。名車名房名氣,奢華富貴,並且年輕——她不過28歲。
經過她生命的男人,除了前夫之外,無一不是衝著錢財而去,潘女精明得很,多年從商經驗,使得她笑看風雲變幻,識人淩厲,誰想騙得她,那簡直是登天之難。
潘女交往人有原則,隻交往比她富貴的,勢均力敵,無所謂誰騙誰。
寧林是意外。
寧林有多少財產她一點都不清楚,隻是,當她第一眼看到寧林,她就發現,錢財真是狗屁。若能得此男人厚愛,萬貫家產都舍棄都無妨。她平生第一次如此不清醒,這令她感到意外。寧林麵目算不上清秀,卻有一種莫測氣質,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下一秒會做什麼,卻令她願意交付精明,從此糊塗人生。
而對於寧林來說,潘女不具備任何吸引力。
寧林這樣的男子,先天強迫性情感免疫,非是梁寶貴那樣的異數,是不可能掀起他任何波瀾。
於是,一來二往間,冷淡造就高貴,寧林在潘女那裏,更是顯而易見地節節高升。為了約見寧林,潘女花費了各種心思,甚至有瑞士滑雪的打算,一一被寧林否決後,潘女有點倦怠,後來一次無意說到吃北京菜,寧林卻答應了下來。實在令她意外。她不知道寧林,曾經有20載青春耗費在北京。當然,對於寧林,除了名字,她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