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日我全盤托出,非是有所妄圖,隻是不想牽連到無痕,他為我,做的已太多……”
似乎要說的話已經說完,念奴整理一下情緒,幽然道:“你我之間,情緣已斷。若是念著往日情分,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你現在……是否……委身於他?”若無其事的風清雲淡,卻帶著幾分試探與遲疑。
唉!何苦來。既然相愛,緣何總不相信呢?
念奴輕笑,道:“無痕品格高雅,念奴縱使有心,怎堪相比。你定然想不到,他居然……”想是想到了那日情形,淺笑中總算有了幾分溫馨,“……與我義結金蘭。天下居然也有這樣的人。”
言罷,細碎的腳步漸近。
這才感覺到身邊還有一個人,我忙道:“快放開。”
多少也顧忌著旁人,他收斂了放肆的舉動,隻在我耳邊留下曖昧的一句:“你這人……挺有意思的,難怪……記住了,我叫沈單。”言罷,快速離開。
我心下不及多想,忙腳步輕點,在念奴發現之前回到了雅間。
嘉寶仍是在那裏看的興高采烈的,隻是,沈非在我踏入的時候,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聳聳肩瞪大了眼睛做了個無辜的樣子。
“快看,快看,是暖墨姐姐。”嘉寶興奮的好像站在那裏的是她自己似的,回過頭大叫道,“無痕哥哥,快看呀。”
我點點頭,卻是沒有加入陣列。
還用看麼?榨幹了我所有的聰明,若是不好看……哼哼!
腦中想象著底下的情景——幔布從中間向兩邊以“人”字形打開,十二位樂娘彈奏著分向兩邊,然後是半人高的白底粉邊翠綠荷葉的花苞一個個魚貫而入,從兩側形成一個圓。悠揚的樂聲中,一個碩大的粉紅花蕾從平台中心緩緩升起——這個方式,是從師父的機關學中套用來的,可惜我學的隻是點皮毛,否則,此刻站在台下的就不是兩個賣力的搖著手柄汗流浹背的人了。
其實,這還不是最麻煩的,向那些工匠請求在台子中間留出一個能向兩側伸縮自如的機關最是麻煩。絞盡腦汁才能夠既不影響行走,又能達到我的要求——害的我頂著日頭拿著炭筆和白紙對著那些工匠費盡口舌。真是應驗了一句老話:隔行如隔山。
透過朦朧的輕紗能夠看見其中的一抹鮮豔的火紅——耳畔傳來些許抽氣聲,一時間吵雜的聲音都不翼而飛——果然,欲露還遮最能吊人胃口。
花瓣一瓣一瓣緩慢的打開,直到露出蜷縮在花心的可人兒。慵懶的、輕柔的、舒展的伸開雙臂,宛如怒放的鮮花。
音樂驟起。圍在四周的花苞步徑一致的展開花瓣,直立起身子——鮮亮的翠綠做底,粉白紅邊的花瓣垂下,霎是好看。
暖墨優雅的踩著音樂走下綻開的花朵——花朵十分配合的移開,平台穩穩合攏。
剩下的……就是暖墨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