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羅絲笑著說,“可能是因為我有50%的印第安血統吧。”

“哇,”我有點興奮地說,“你可是我第一個麵對麵交談過的印第安人呢,以前隻有在電影、電視和書本中見過。”

“你們中國人對印第安人有什麼看法?”羅絲似乎也很在意外國人對印第安人的看法。

其實我也這樣,不管走到哪裏總是關心其他國家的人對中國人的看法,別人的看法似乎就是一麵鏡子,人總是會時不時地想照照鏡子,看看鏡子中的自己,不過人性使然,多數人總是希望在鏡子裏看到美好的一麵。

但說實話,恕我無知,我真的想不出印第安人有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優點,退而求其次,至少總應該對印第安人悲慘的過去表示同情,對歐洲殖民者的蠻橫表示譴責吧。

“在我們看來,北美大陸真正的主人應該是印第安人,你們曾經在這裏平靜地生活了數千年,”我盡量回憶以前教科書中內容,並大致複述一次,“不過後來歐洲殖民者對印第安人進行了殘酷地鎮壓和迫害……”

也許我說得有點官方口氣,羅絲問我:“你們的教科書就是這麼寫的嗎?”

“是的,”我有點慚愧地說,“其實中國人對印第安人知之甚少。”

“你知道Cherokee?”羅絲接著問我。

“當然知道!”我自以為是地回答,“切諾基嘛,中國很多,很有名氣的吉普車!”

“我就知道你會想到吉普的這款SUV,”羅絲接著說,“Cherokee是印第安語,代表一個部落的名字,是美國最大的五個原住民部落之一,你現在所在的位置以前就屬於這個部落,我本人就有Cherokee部落的血統。”

我對印第安人的現狀比較感興趣,就接著問:“現在這個部落怎麼樣?”

“馬馬虎虎,”沒想到羅絲聳了一聳肩膀,“Cherokee部落以前得到政府很多的優惠政策,甚至包括可以合法開設賭場,且有大量的稅收優惠,但是我必須坦率地說,印第安原住民沒有什麼進取心,不重視教育,人也比較懶,後來坐吃山空,現在被嚴重邊緣化!”

羅絲是印第安人和白人的混血兒,她的觀點我相信應該比較中立,可能比較反映真實的情況。白人雖然早期殖民北美,給印第安人造成很大的傷害,但無論如何也帶來了文明,後期也補償性地給了印第安很多支持,現在的印第安人發展不好,隻能說“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

羅絲在廚房準備晚飯,我和羅賓在客廳聊天。

“有個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去?”老頑童羅賓神神道道地故意在我耳邊低語。

“好的,我們走!”我猜他就是故弄玄虛,但何不去一探究竟?

“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出了門,我追問羅賓。

“哈哈,”他還是在賣關子,“我和我老婆吵架的時候,我就去那裏過夜。”

“哦?很遠嗎?”

“不遠,沿著前麵那條岔路走十分鍾就到了。”

我們穿過一條小溪,沿著岔路繼續走了十分鍾,果然就看到密林中隱藏著一座房子,遠看顯得有些破敗。

“這座小木屋有100多年曆史,”羅賓對我說,“以前是給護林員住的,後來伐木業衰敗以後,這裏就沒有人住了。但經過我改造、重建,現在又可以住人了。”

“你經常來住?”我問。

“偶爾會來住,”羅賓開玩笑地說,“我剛才說了,和我老婆吵架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裏過夜。”

這座小木屋雖然有點舊,但裏麵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破敗,老頭把這個小木屋保養得很好,床鋪很幹淨,似乎昨天就有人睡過這裏似的,廚房雖然很陳舊,但都有使用的痕跡,舊而不髒。

不過那張色彩豔麗的床單,在這古舊的小木屋裏顯得尤其引人注目,好像是給一個容顏漸老的女人穿上了一件華麗的衣服,使她隱約恢複了一些往日的生機。

“這屋子雖然舊,但看上去維護得很好,”我對羅賓說,“你花了不少時間在這裏吧?”

“那當然!”他笑了笑,那架勢仿佛是在說,在這毫無人氣的山溝溝裏,你難道還能找出其他更有意義的事情來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