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提心吊膽,匆匆趕路,回去的時候卻是一路悠閑,不過珍兒心裏掛念著正在考試的虎子,也無心欣賞路上的美景,路上也不亂逛,一心想著早些回去看看。
第一次離開家,離開虎子、葉老爺子他們,珍兒心裏很是牽掛。
木筆雖說年紀小,還是玩鬧的年紀,因為家逢突變,現在又是別人家的小丫鬟,當然不會由著性子來。每天趕路不能下馬車,卻也不抱怨,偶爾看到路邊的野花開的好看都高興半天。
馬車裏顛簸了大半個月,也不直接回棘陽縣,而是去了楚州府。
珍兒本想著能趕到虎子進考場之前回來,結果路上耽擱了一下,等她趕到楚州府的時候,虎子們前一天已經考完了,要不是有個同年聚會,他估計已經回棘陽縣了。
不過看到珍兒回來看他,他還是很高興的。
“姐,京城大嗎?是不是到處都是帶著大刀的侍衛到處巡邏?他們隨意驅趕人嗎?我聽人說,在京城那樣的地方,路上隨意過去一個人都可能是什麼大人家的公子,或是一個四品以上的大官,是這樣嗎?”虎子拉著珍兒,問完她這一趟是否順利,然後就開始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珍兒有些哭笑不得的揉揉虎子的頭,“你聽誰說的,京城是天子腳下,怎麼可能有帶刀的侍衛到處亂走。那裏呀比我們這棘陽縣甚至楚州府都有序的多。至於街上走的人是什麼身份嘛,這個可真不好說。不過那裏人的穿戴卻是比我們這裏的人好一些就是了。”
虎子點點頭,他也是聽人這麼一說,其實心裏也是不信的。他現在讀書識字,看的書多了,目光也廣闊一些了,問這些不過是想跟珍兒說說話罷了。
趁著還沒春種,珍兒跟虎子帶著錢順、木筆他們好好的在楚州府逛了逛,還為鋪子買了不少東西。
逛古跡,逛有名的小吃,拜佛吃素齋,出城賞桃花……度過了虎子跟珍兒最輕鬆,什麼都不用想不用操心的一段時間,眼看著春種就快結束了,趙順他們那裏也催了好幾回了,珍兒跟虎子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棘陽縣。
一聽珍兒回來了,家裏、鋪子裏都歡騰起來。
珍兒一下車就看到趙順帶著川樸、山薑還有另外兩個新買的活計在門口迎接,還沒等她往前走兩步,門裏又出來一個人,讓珍兒頓住了腳步。
趙順順著珍兒的目光看去,拉過趙暘銘對她道:“東家,趙管事家裏有事,年前回去了。他也是前兩天回來的。”說著推了推趙暘銘,“還不快見過東家。”
趙暘銘木呆呆的看著珍兒,聽了趙順的話順勢行了禮。
才一個冬天沒見,趙暘銘明顯成熟了,不光是麵龐的棱角更加鮮明,連眼神也更加深邃了。
“趙管事回來就好,這段時間作坊裏沒有你,可是讓方海跟南星兩個忙的手忙腳亂的,做事也束手束腳的,現在你回來就好了。”珍兒誠心道。趙暘銘來了這裏這麼久,她平時也把他跟吳玲玉一樣,都不是把他們當下人看的。再說趙暘銘回家之前把什麼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她也沒有責怪人家的理由。
帶著人往鋪子裏去,趙順拍了拍趙暘銘的肩膀,這才抬腳跟上去。
摸了摸被趙順拍過的地方,川樸跟山薑也過來道:“快些進去吧,等會兒東家對賬、點貨可都少不了趙管事呢。”
趙暘銘點點頭,跟著進去了。
把鋪子裏的事情都捋順了,趙順這才說起齊強最近來鋪子裏拿東西的事兒。
“都記賬了嗎?”珍兒歎了口氣問道。
趙順拿出賬本,“都按東家說的記著呢,貴重的東西都收起來了,外麵放的也都是二三十文錢,不怎麼貴重的東西。東家放心,銀子是一分錢沒給。就是邢氏過來支了好幾回銀錢,有的小的推了,有兩回給支了五十兩銀子,也都是寫了收條的。”
“趙掌櫃做的很好,以後也這樣。”珍兒想了想,她走了這一兩個月,說不得齊強他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最近肯定會有行動的,於是道:“齊強要是再來拿東西,就不許給了,他要是叫喧,就讓他來找我。”
“東家,這?”趙順有些躊躇,那齊強一看就是個破皮無賴的性格,東家這麼善良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珍兒現在倒是不懼怕齊強了,“趙掌櫃放心,就按我說的做吧,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
趙順挺她這麼說才放下心來,又說了些鋪子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