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齊強為什麼能來鋪子裏那東西,趙暘銘拉著川樸到一邊問話,“怎麼回事?他們經常來鋪子裏鬧事嗎?”當初他帶著銀錢去揚州府闖生意,珍兒為防他擔心,家裏的事都沒提,後來突然收到珍兒的信,讓他以後把錢都存起來,要是跟家裏聯係不上就去找虎子,他當時還奇怪珍兒怎麼會說這樣的話,現在看來當時家裏還是出了大事的。
一聽他問這話,川樸忙一五一十的都說了,末了還愧疚的道:“都是我,說話做事不經大腦,為這還誤會了趙掌櫃,一想到那段時間我對他橫眉冷眼的,我心裏就愧疚的不行。”
聽到那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趙暘銘也是一臉晦澀,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時候,他竟然不在她身邊。
“趙掌櫃不是那麼小氣的,他不會怪罪你的,放寬心吧。”趙暘銘勸道。
川樸連連點頭,“是啊,趙掌櫃可好了。從那事以後,他不止不怪罪我,還更加器重我,教了我好些東西,連山薑都說掌櫃是要把我當二掌櫃來培養呢。”說著一臉的欣喜。
“那你可得好好做事,不要讓掌櫃跟東家失望啊。”趙暘銘道。
川樸拍拍胸膛,“我一定不讓東家失望。”
趙暘銘笑著,眼睛卻不自覺的落到室內,看著一臉沉靜的珍兒,心裏很是心疼。有這樣的親人,她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回到家裏,還不等珍兒坐穩,就有人拜訪。
“都是村裏的幾戶人家,說是來謝謝你。”簡月娘笑著道。
珍兒疑惑,“謝謝我?”
木蘭嘴快的道:“是這樣的,我們縣裏不是要建製糖廠嘛,還是朝廷出的房子跟作坊,這甘蔗價錢也有保證,不少人家都願意種甘蔗。這種一年可是三年都不用種了,這麼好的事兒誰不願意做?當初有人求到東家你這兒,你不是推薦到村裏幾家已經種了甘蔗的人家去買蔗種嘛,讓他們小小的賺了一筆,大家都說你心地好呢,這不就來謝謝你了嘛。”
原來是這事,珍兒恍然。當初朝廷的嘉獎剛下來,有人來求蔗種,她自家的甘蔗都是要製糖的,也勻不出來多少,想著之前種甘蔗的人家多少都留了些給孩子平時嚼用,就推薦他們去那些人家看看,沒想到他們那些人家還掙到錢了。
“這又不是我的功勞,他們自己的東西賣的錢是他們自家的,去送他們回去吧。農戶人家掙點兒錢不容易,別讓他們破費了。”珍兒道。她自己也是種地的,知道田地裏出一文錢有多麼的不容易。
木蘭高興的叫了一聲,“那好,那我出去說。”
簡月娘見她蹦蹦跳跳的,笑笑道:“還是小孩子。”
“才十一二歲,可不就是小孩子麼。”珍兒失笑。
話音剛落,門口有人道:“誰是孩子呀?”
見來人進屋,珍兒笑著跑過來,“二妞姐,可真是稀客呀。”
二妞點點她的頭,“你個死丫頭,說什麼呢,一個村子住著,跟我們離的十萬八千裏似的。”
“要真離這麼遠就好了。”珍兒嘟著嘴抱怨,“住在一個村子你還不來看我,還想讓我怎麼說。”自從二妞嫁給大壯以後,為了避嫌也不常往珍兒家來了,珍兒這才抱怨。
“我哪兒還有一大家子要忙活呢,你以為跟你這個當家小姐一樣,動動嘴皮子就有一大堆人爭前恐後的忙活。”二妞回了她一句。
珍兒皺皺鼻子不說話,誰不知道二妞在婆家有多受寵?大壯把她捧在手心不說,她婆婆也不敢對她說一句重話,誰讓她能幹呢?
“你們的感情真好,看著就讓人羨慕。”後麵跟著進來的玉娘見她們這麼親密無間,很是羨慕。
“玉娘來了,快過來坐。”珍兒拉過玉娘就讓她入座。
二妞白了她一眼,“玉娘別吃這幹醋,不知道的還以為珍兒跟你不親呢。”
玉娘忙解釋道:“珍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羨慕你們感情好。”
眼見二妞一句話玉娘就忐忑不已,珍兒忙勸解了一番,又問道她們的來意。
“還不是為了給你送東西的。”二妞抱怨了一句。
玉娘笑笑,道:“因為你的推薦,我們家裏留的甘蔗都賣了個好價錢,孩子他爹還說,過兩天再買些稻子讓孩子也去上學堂。”能去上學堂一家人都覺得很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