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突然有點發苦,伊恩無措地說:“我去下洗手間。”
相逸臣正心不在焉地聽著周語琳談論她的興趣與理想,目光卻瞥見伊恩走向洗手間。
“我將來畢業了,想——”周語琳正一臉憧憬地說著,眼前忽然一暗。
相逸臣猛地起身,突兀地打斷她的話,“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相逸臣大步走到洗手間,就看到伊恩靠在洗手間外麵的牆上,怔怔地發著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想到離開了自己,她就和薛淩白打得火熱,相逸臣便不由得憋氣。鐵青著臉,他大步走向她。
他一步步邁近,看到伊恩仍然出神的表情,那種被忽視的難受感覺讓他忍不住怒道:“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竟然連我都看不見了?”
猛地聽到這熟悉的質問聲音,伊恩回神,就看到相逸臣站在她眼前。他的臉背著光,讓他本就鐵青的臉色顯得更加陰沉。
“你……”伊恩張張嘴,卻發現發出口的聲音就像是砂紙一樣的沙啞。
“我說你怎麼離開得這麼痛快,原來是還有個薛淩白等著,伊恩,你勾搭的速度夠快的啊。”相逸臣怒得口不擇言。
“哼!”伊恩冷冷地扯唇,“相逸臣,別把我說得這麼齷齪,我為什麼離開你你心裏有數,別為自己的錯事找理由。”
伊恩看著他臉上顯而易見的怒火,雖然害怕,可還是硬著頭皮推開他,“請讓一下。”
“你跟他上床了?”相逸臣抓著她的胳膊就往回扯,不客氣地問。
“相逸臣,現在咱倆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跟薛淩白也好,跟別人也好,關你的事嗎?”伊恩冷嘲道。
他強忍著怒氣,沉聲道:“伊恩,薛淩白並不如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我當然知道,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對我好就行了。當初不管是你還是楚揚,都說會對我好,最後還不是因為別的女人背叛我。對我來說,目的單不單純,早就不重要了。”伊恩冷嘲道。
“你!”聽到她的回答,相逸臣愈發懷疑她極有可能已經跟薛淩白上床了。
他死死地盯著她掛著冷笑的唇瓣,就像是被人下了蠱,著了魔,他突然俯下頭,重重地吻住她。
“唔——”伊恩倏地睜大眼睛,這突如其來的吻讓她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
他舌尖用力撬開她的唇,輕刷著她的牙齒,想要將她的牙齒撬開。
“唔——相——”伊恩掙紮著,雙手推著他的胸膛。
相逸臣吻著吻著,突然嚐到了一絲鹹澀。他微微一怔,鬆開她的唇,低頭錯愕地看著她,卻發現伊恩臉上已經掛上了兩行淚。
“你……”相逸臣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受傷,“你就這麼討厭我?”
“是,相逸臣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你當初選擇去找蘇靜寧,我就知道我在你心裏沒分量。行,我走,我走了就不會回來,可你為什麼又來招惹我?你不在乎我,卻又來招惹我做什麼?”伊恩哭著大叫。
相逸臣被她說得愣住了,她真的在他心裏沒分量?
愣怔之下,他竟被她輕易地推開。
伊恩一衝進洗手間,都沒有看洗手間內一張張錯愕的臉,衝到洗手盆前,擰開水龍頭,拚命地往臉上撲水。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看到她雙眼紅著,嘴巴都被他吻得腫腫的,模樣說不上的狼狽。
伊恩拿雙掌拍拍臉頰,又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看起來比剛才正常多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洗手間的門,探出頭去看了一眼。
相逸臣已經不在了。
伊恩苦笑一聲,慢慢地走回用餐的大廳中,還下意識地四下張望了一下。本以為相逸臣一定在包間裏,並不抱多大的希望能夠在這裏找到他,卻突然看到熟悉的背影。
在看到他的同時,她也看到了坐在相逸臣對麵的女人。
伊恩現在隻想要大笑,還以為他寂寞了呢,原來一直有佳人相伴,這次也隻是他的興之所至,轉身就忘吧。
伊恩回到位子上,看著一桌子沒怎麼動的菜,不由得問:“你怎麼都沒吃?”
“剛吃了一點,不是很餓。”薛淩白笑道。
伊恩不疑有他,便說:“我也吃飽了,今晚想早點回去休息。”
薛淩白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叫來服務生買單,便帶著伊恩離開。
從伊恩落座後,相逸臣就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知不覺地倒了一杯滿滿的紅酒。
眼看著伊恩隨著薛淩白結賬離開,相逸臣突然將杯中滿滿的紅酒全都灌進肚裏,問周語琳道:“你吃飽了嗎?”
周語琳為了保持形象,都沒怎麼吃東西,聽到相逸臣這麼問,馬上說:“嗯,吃飽了。”
“那走吧。”相逸臣說話的時候,目光始終盯著伊恩離開的方向。
出了“王朝”,周語琳打算上相逸臣的車。
誰知道相逸臣坐在駕駛席上,搖下車窗說:“我還有事,你先自己回去。”說完,他丟下一臉錯愕的周語琳,絕塵而去。
相逸臣到伊恩樓下的時候,她家的燈還沒亮起。因為他一路的飆車,反倒比先離開的薛淩白和伊恩先到了。他將車子停在能看清楚伊恩家卻不會讓薛淩白發現的地方。
過了約莫有十五分鍾,薛淩白的那輛奧迪Q7才到達。
相逸臣吸了一口煙,狠狠地將它甩到地上。
“媽的,在裏麵幹什麼呢,到現在還不下車。”相逸臣盯著前麵一點動靜都沒有的Q7,腦子忍不住胡思亂想。
在他就要爆發的時候,伊恩終於從車裏出來了。她隔著窗戶跟薛淩白打了個招呼,才走進公寓。薛淩白卻沒有立刻離開,直到伊恩家裏的燈亮了,才發動車子離開。
相逸臣使勁甩上車門,腦子裏還在想兩人剛才在車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