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北京是百花盛開的季節,也是北京人喜愛外出遊玩的時候。那時,我創作的電視劇本《周恩來在重慶》已經審査通過,重慶市委宣傳部等單位正在緊傻密鼓地籌備拍攝。我作為編劇如釋重負——在周恩來誕辰110周年之際可以播出了!

接著,我又隨黃如論先生南巡他的企業,心情自然是很爽的了!

行前,我又認真地拜讀了有關評述黃如論先生的文章,從字裏行間依稀看出,對黃如論先生在識才、用才等方麵是有微詞的。大意謂,黃如論先生是個小學畢業生,在他的企業中並不重視高學曆的人才。

對此,我也有自己的看法。首先,學曆不等於人才,學識也不是人才的全部;其次,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換句話說,有學曆和有學識的人才,也並不等於你就是通才,再其次,實踐出真知,反對本本主義。我們老祖宗說得好,“先生領進門,修身在個人”。意思是說,學曆隻是打開人才大門的鑰匙,有沒有作為,還得看在實踐中的結果。否則,你就不能解釋,井岡山培養出來的軍人,為什麼能夠打敗黃埔軍官學校的畢業生。再極而言之,毛澤東從未進過軍校大門,他卻能指揮雄師百萬,把既是軍校畢業生,又是國民黨三軍統帥的蔣介石趕到台灣去。另外,就人才而言,至少應分兩大類,一是專門家,再是行政領導,或曰操作型的人才。舉例說,發明電器的是專門家,國美電器的老板就是操作型的人才。你不可以要求發明電器的專家會賣電器,自然也不能要求國美電器的老板上過大學,拿到博士學位,同時還會發明、製造各種電器。

我稱之為專門家和操作型的幹部,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人才。對此,我有一點發言權。在影視圈內,編劇、導演、明星是屬於專門家,負責拍影視劇的製片人是操作型的人才。十多年以來,我在影視藝術創作的實踐中既是編劇,又是負責拍電視劇的製片人。我的體會是,編劇這個行當,隻是和自己腦子中所寫的人物打交道,讓這些虛擬的藝術人物典型化,並化作戲劇結構的框架和劇本所要體現的靈魂;製片人是全劇組的中心,既要指揮全體拍攝人員工作,還要把劇本的內容變成可供播出的電視劇。在這期間,他既要管人,又要管錢,還要負責聯係播出。我沒有學過編劇,等於連編劇幼兒園都沒進過,可我也寫了電影、歌劇、話劇和15部電視連續劇;我沒有學過製片專業,又等於是製片盲,竟然也當了十多部大型連續劇的製片人。但是,我清醒地知道,編劇的技巧,製片人的經驗,都是在藝術實踐中偷著向同行們學得的。其間,真是苦不堪言,難為外人所知啊!因此,我不僅讚賞“三人行,必有吾師焉”這句古語,而且還要終生篤行不止。

就這個意義上講,黃如論先生沒有上過清華大學土木工程建築係,也並不影響他通過自學和拜師學藝當建築設計家;同樣,他雖然是農民的兒子,也並不影響他成為身價百億、且能指揮上萬人的“世紀金源集團”的企業家。

結論:我是敬重有高學曆的人才,但也堅決反對唯高學曆論。某些管理人才的部門,把學曆看成是選拔人才的唯一標準是錯誤的;一些幹部跟風上大學,通過不正當的手段騙文憑是可笑的,一些剛剛走出校門的大學生,狂妄地認為老子天下第一是無知的。

或許是我上述的人才觀點,和黃如論先生有著某些相通之處,當我們在沿途談起對大學生的看法,他毫不客氣地講了如下這段話:

“他們以為自己有知識就很了不起,自命不凡,自命清高,我很看不起這樣的人,這些人是要栽跟頭的。”

“您是如何看待學曆的?”我問道。

“我明確地告訴在我企業工作的大學生,不要把學曆看得太重,學曆並不是絕對的因素,學曆再高,如果沒有正確的做人做事的思想,不能理論聯係實際,是沒有用途的。另外,我從來不認為學曆高的人就能做領導,我自己是小學畢業,一樣領導如此龐大的金源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