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先生!我是一個十足的外行,希望您在這個問題上要多長一個心眼。古人說得好,預則立,不預則廢。”

我這句話有兩層意思,一是不要相信任何人當麵作出的承諾;再是要按規律辦事,不要隨風而上。

黃如論先生聽後笑了,我從他那自信的笑靨中看出,他已經成竹在胸,或曰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把話說白了,隻要長沙競拍一開始,湘江對岸新河三角洲那1200畝土地就可以收入囊中了。

對此,我不便再說些什麼,隻好暗自為黃如論先生祝福,希望他如願競得這塊土地,實現他打造七百多萬平方米“湘江世城”的理想。

8月下旬的一個晚上,雖說時令早已出伏,但天氣依然顯得有點悶熱,我像往日那樣,一個人躲在香山金源商旅中心酒店的客房中看書,準備寫作《我心目中的黃如論》有關的材料。突然,我的手機響了,黃如論先生的貼身秘書告訴我,他的老板到了香山,希望我能過去聊天。我放下手中的書籍,快步走過橫架在人造小溪上麵的木橋,來到我們二人經常聊天的地方——木橋旁邊那張圓圓的木雕桌前邊,隻見黃如論先生早已坐在一個木雕凳子上,他未等我坐定寒暄,就有點慘然地笑著說:

“柱子哥!我們競拍輸了。”

我聽後一怔,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遂下意識地問道:

“是什麼競拍輸了?”

“就是湘江對岸那1200畝土地啊!”

到這時,我才明白長沙競拍會已經開過,而且有財大氣粗的財團出高價,逼迫“世紀金源集團”放棄新河三角洲那1200畝土地。我十分好奇地問道:

“最後,是多少億拿走這塊土地的?”

“92億!”

我聽後驚得“啊”了一聲,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92億”我沉思片刻,問道:

“是哪一家房地產公司敢出這樣的價錢啊?”

“北京北辰實業和北京城開集團兩家聯合拿下的。”

我久居北京,早就聽說北辰和城開兩家集團都有國資背景,遂又說道:

“他們賠了,自己不用掏腰包;你黃如論先生要是栽倒了,多年的心血就有可能付之東流了。”

黃如論先生沒有表示什麼。

近一年以來,由於我要為黃如論先生寫一本書,逼迫自己選讀了有關建築方麵的書籍;另外,為了知曉房地產商運作的規律——當然也包括運作中的潛規則,我也研究了房地產界不少成功的經驗,也通過不同渠道知道了一些失敗的教訓。用句時髦的話說,我可以紙上談兵——算是初步入道了。因此,當我聽說這1200畝地以92億成交後,立即就暗自算了一筆賬,平均一畝地近800萬元;按照政府的規定,這1200畝土地允許蓋三百多萬平方米的樓房,那麼一平方米土地的成本就是3000元了。如果再加上建築材料費、人工費以及銀行的貸款利息等,每平方米樓房至少在5500元左右。如果想贏利呢,未來樓房每平方米的起價就一定要超過6000元。然而,當時長沙的樓盤均價在4000元上下。在我這個外行看來,賣方和買方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斷然地說道:

“黃先生,從純經商的視角說,這不是一件壞事,相反,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黃如論先生是同意我的看法的。然而他畢竟是房地產界很有實力的成功人士,從未遇到過競拍失敗的情況。因而,他的臉上依然流露出成功者才有的那種微笑。為了盡朋友之道,我又有意地說道:

“想想看,未來他們建成的房子至少6000元一平方米,無形之中就把你們的樓房價錢拉高了,就算起價在4500元一平方米,還要比他們的房子賤1500元呢!結果,他們賠不賠先放在一邊,你們‘世紀金源集團’賺錢是肯定無疑的了!”

為了說服黃如論先生把心態放平和,我又故作內行的樣子,從宏觀的角度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