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司馬懿計殺曹爽(2 / 3)

當時蜀國的皇後張氏已死,後主立張皇後的妹妹為皇後,長子劉璿為太子,封次子劉瑤為安定王,改建興十六年為延熙元年。車騎將軍吳懿病亡,諸軍皆歸蔣琬統率,監軍薑維擔任副將。蔣琬與薑維分別駐紮在漢中、涪城。延熙六年,蔣琬病重,後主令薑維屯兵涪城,另派北大將軍王平防守漢中。曹爽得到這個消息後,又打算進攻蜀國。征西將軍夏侯玄附和曹爽,慫恿他起兵。司馬懿再次勸阻,曹爽不肯聽從,於魏國正始五年,即蜀國的延熙六年春天發兵,與夏侯玄在長安會師,共計有十萬多人,越過駱穀,直逼漢中。漢中駐紮的蜀兵不滿三萬,眾將都有些害怕,打算堅守城池,等待涪城援軍。鎮北大將軍王平說:“此地距涪城約一千裏,援兵不能立即趕到,倘若敵軍攻入陽平關,後果不堪設想,一定要小心提防。”說完,派護軍劉敏領兵一萬,占據興勢山。興勢山是關口的屏障,與關內遙相呼應。魏兵在興勢山被阻,不能前進。長安運糧艱難,沿途跋途涉,不但役夫支撐不住,相繼死去,就連牛馬也紛紛倒地。曹爽與夏侯玄屯兵一個多月,眼看糧食快沒有了,一籌莫展。司馬懿又寫信給夏侯玄,勸他們退兵。夏侯玄將司馬懿的書信拿給曹爽,曹爽不肯退兵。忽然有人進來稟報,蜀國已經令尚書費禕為大將軍,帶兵趕來支援。曹爽自知無法取勝,隻得與夏侯玄商議退兵。

退到三嶺時,嶺上已滿布蜀兵,旗幟上都寫著一個大大的“費”字,嚇得魏兵心驚膽戰。曹爽無路可走,隻得令夏侯玄為先鋒,自己為後應,硬著頭皮衝殺過去。接連衝了幾次,才殺出一條血路。魏軍將所有的物資全部拋棄,十萬人傷亡過半,其餘的狼狽回都。蜀國大將軍費禕得勝回朝,被封為成鄉侯。蔣琬本來身兼益州刺史,他見費禕有才,就讓費禕兼任益州刺史一職,令侍中董允接代費禕為尚書令,輔佐費禕處理政事。第二年,蜀國太後吳氏壽終,緊接著大司馬蔣琬、尚書令董允相繼得病去世。蜀人稱諸葛亮、蔣琬、費禕、董允是四賢相,也稱“四英”,當時隻有費禕還活著。費禕選用曹郎陳祗為侍中。陳祗喜歡耍一些小手段,與黃門丞黃皓關係很好。黃皓很得後主寵信,他唯一畏懼的就是董允。董允死後,黃皓肆無忌憚,與陳祗朋比為奸。後主親政以後,提升黃皓為中常侍,從此親近小人,疏遠賢臣,把諸葛亮的勸告拋在腦後。

曹爽回朝後,不知自責反省,仍擔任首輔。少主曹芳雖然已立甄氏為皇後,畢竟年齡還小,隻有十五六歲,不能辨別忠奸。郭太後居住在宮中,遵守曹丕的遺詔,沒有幹預外事。所以曹爽戰敗回來,無人彈劾。曹爽更加蠻橫,開始結黨營私。郭太後剛一流露出不滿,曹爽就把她遷到永寧宮,派人管束。曹爽還到宮中搜尋美女,見到姿色可人的,不論她以前有沒有被寵幸,立即召過去。就連曹叡的妃嬪有幾個也被曹爽搶去,曹爽將她們藏進窟室,輪流奸淫。其他飲食起居等都仿照皇上,又修建高樓宮殿,白天與私黨宴飲,夜裏與姬妾交歡,真是事事稱心,風流快活得很。曹爽的弟弟曹羲很是擔憂,多次哭著勸諫,曹爽始終不肯聽從。曹爽有時與弟弟曹訓、曹彥等出外遊玩,到晚上了也不回去。司農桓範勸道:“將軍日理萬機,手握兵權,不應與兄弟一同出去。如果有人關閉城門,拒絕讓你們進來,該怎麼辦呢?還望大將軍三思。”曹爽生氣地說:“誰敢做這樣的事?你太多心了。”桓範無奈地退出。太傅司馬懿再次稱病,好幾個月閉門不出。

河南尹李勝想回故鄉做官,到曹爽那裏請求,曹爽於是令李勝為荊州刺史。李勝向司馬懿辭行,見司馬懿擁被躺著,令兩個婢女左右服侍,似乎不省人事。李勝接連叫了數聲,司馬懿才應聲說:“你是誰?”李勝答道:“河南尹李勝,已被調為荊州刺史,特意過來辭別,不料太傅的病情竟如此嚴重。”司馬懿說道:“並州麼?……那裏接近朔方,非常重要,須好好防備。”李勝急忙說:“是荊州,不是並州。”司馬懿故意說錯話:“你是從並州來的嗎?”李勝再次更正:“現在奉命調任荊州刺史。”司馬懿大笑道:“我年老耳聾,不能聽清你的話。不過,你以後定有一番作為,可惜我命不長久,不能親眼看見了。”李勝又把吉人自有天相等話說了一通,司馬懿歎息道:“人總是難免一死,隻是我的兩個兒子司馬師、司馬昭沒有才識,還希望你們看在我的情分上,代為關照。另外,請你將我的心意轉達給大將軍。”說完以後,嗚咽起來。之後,司馬懿看著身邊兩個婢女,用手指著嘴。一個婢女取來湯讓他喝,司馬懿邊喝邊漏,上衣都濕了,另一個婢女忙替他擦拭。李勝不便再說,立即告辭,司馬懿的兒子司馬師、司馬昭把他送出門外。李勝急忙到曹爽家,向曹爽報告:“司馬懿已經病危,不用再擔憂了。”曹爽十分歡喜。李勝告別曹爽,前去上任。何晏、鄧揚等得知司馬懿病危,無不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