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就受不了了？你還真是山雞變鳳凰，我都照顧他一個月了，也沒見怎麼著。”
天心快把膽汁都吐出來了，麵對張慧明顯的冷嘲熱諷，她無力回應，隻是覺得心裏像是被戳了一個洞，冷意直冒。
她才兩個多月沒跟周牧聯係，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天心想不通。
這是為什麼？
她平靜了許久，才看著張慧，聲音有些哽咽地問道：“他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麼？”張慧冷笑，“還不是因為你。”
心沉的厲害，天心迷惘地看著張慧。
張慧抽了根煙點上，吐出煙霧，徐徐說道：“你可曾記得你曾經給過他一筆錢。”
天心怔怔地點頭，她怎麼會忘了，不過才幾個月前的事。
“你給他那麼多錢是托了他什麼事吧。”張慧凝她一眼。
天心避開視線，沒有回答。
張慧冷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就是你托她的那些事讓他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聽明白了嗎？”
張慧的話如同一記悶雷炸的天心腦子轟隆隆的，卻又困惑了，她讓周牧查的僅僅是母親骨灰的事情，怎麼就這樣害了他呢？
她不懂。
“你說清楚一些。”
“說清楚？我要是知道，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張慧扔了煙頭，畫了大濃妝的臉上嘲諷意味十足。
“沐天心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究竟托了他什麼事，能將他害成這個鬼樣子。你知不知道，我在路邊撿他回來的時候，他身上就沒有一塊完整的肉。我帶著他跑遍全城，沒有一家醫院肯收，要不是我從小跟我父親耳濡目染了一些中醫知識，他現在早就死了。”
張慧見她的神色明顯一僵，嘲笑道。
“怎麼？心裏不好受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拿著他那部手機，為的就是在這裏等你，他可是把他手機裏關於你的所有信息都刪除的幹幹淨淨。如果不是我偶然在他錢包裏發現了一張巨額取款單，從而查出了你的戶名，我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
都是因為你……
都是因為你……
腦海裏無限回旋著這句話，與周牧渾身腐爛的樣子輪番轟炸著她的大腦，天心隻覺得腦仁疼的厲害。
“你胡說……”天心搖著頭，張慧每說一個字，她心裏就多加一重沉重，她陷在自己的思緒裏，很多事情想不通，也不敢相信。
“胡不胡說隻有你自己知道，那天我被混混欺負，是他救了我，若不是為了還他那份恩情，你以為我願意守著他那具要死不活的腐屍？”張慧伸手戲虐般地拍拍她有些僵著的臉，麵色陰冷。
“現在既然你來了，我也該功成身退了，沐天心，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陪他一起死。”
靜謐的樓道裏，張慧陰森尖銳的聲音直戳的人渾身發冷。
天心抱著身子愣愣地蹲在樓道口，周圍的汙穢仿若不存在一般，她就如同置身在另一個世界一般。
腦海裏不斷回旋著張慧的那些話。
都是因為你……
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陪他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