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關地勢險要,關牆雄峻,是連通秦蜀兩地的交通要道,更是嘉陵江和白龍江的彙合之處,陸路上通漢中,下至成都,順著嘉陵江而下則可至巴西重鎮閬中,地理位置極為重要,有鑒於此益州牧劉焉初定巴蜀之後,便從民間甄選出智勇雙全的用槍高手,童淵的弟子——西川張任,駐守於此(注:此為筆者杜撰,情節需要),專門守護這巴蜀的北大門。
這些日子以來,張任密切關注著漢中形勢的變化,米賊張魯,張修被滅,蘇真自領漢中太守,實力日漲,讓張任憂心不已。想著年前自己便對劉璋進言,趁著漢中勢力犬牙交錯,讓自己領兵占領漢中,將漢中郡真正掌握在益州手中,然而劉璋以剛剛繼位,各方勢力未穩為由予以拒絕,嚴令其閉關不出。張任卻深知深刻原因是主公劉璋沒有進取之心,隻想守成而已,然而對麵那位漢中太守蘇真卻恰恰相反,腳跟剛剛在漢中站穩,就大膽進取,現如今每日都會有漢中軍士在關前出沒,開始還有所顧忌,現在則大搖大擺,旁若無人,耀武揚威,他們仔細記錄關中士兵換防時間,繪製關前地理形勢,甚至於發展到有幾人似將領摸樣,站在關前不遠處對著葭萌關指指點點,看幾人手勢便知這幾人在討論如何奪關,直將關牆之上的張任視作無物。因此張任又上書劉璋,言辭懇切,直言米賊雖去,卻又有一賊生,任觀察多日,此賊誌不在小,不可小覷,又將漢中兵士在葭萌關前所作所為,一一詳細彙報。
劉璋見事態嚴重至此,方把別駕張鬆,主簿黃權等人都招至州牧府中,商議如何麵對這自領漢中太守的蘇真。
劉璋個頭不高,略顯有些肥胖,長期呆在府中使得他的膚色甚白,致使他看上去有些文弱,此時他雙眉緊鎖,雖然他已經獨自處理政務多日,顯然麵對此事他有些手足無措,他先大略向眾人說了說張任所報之事,好似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長出一口氣道:“諸位都說說,如何麵對這個蘇真啊?”麵對這些父親留下來的老臣子,他有些畏縮,又努力想表現自己的鎮定。
主簿黃權素來激昂,但確實是公忠體國之輩,他首先進言道:“漢中軍竟敢如此大膽無理,真是豈有此理,主公,蘇真無非就是欺你剛剛即位,對於此事應該予以迎頭痛擊,同時也可以震懾周邊勢力,免得他們以為主公可欺。”黃權的慷慨陳詞,有理有據,劉璋聽得連連點頭。
張鬆卻是聽得微微皺眉,他素來看好蘇真,那日離開城固之後,便一直有意無意的暗中觀察蘇真,時至今日蘇真果然得漢中,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隻是不知什麼原因竟然這麼快就來挑釁巴蜀,實在是有些操之過急。隻是黃權的陳詞,張鬆不能表示反對,他思索片刻,應對道:“主公,屬下認為黃大人所言甚有道理,眼下確實當讓張任將軍出擊,教訓教訓漢中。”他說著眼角掃去,眾同僚紛紛點頭,隻有站在最末的法正如老僧入定,事不關己,張鬆不以為意,接著道:“隻是這隻是權宜之計,屬下以為應當還有第二步,第三步。”
劉璋見臣下都踴躍發言,不由自信心大增,大喜問道:“子喬快快說來,這第二步,第三步當如何?”
張鬆清清嗓子,道:“待張任將軍些微教訓完蘇真小兒之後,當派一人出使漢中看看漢中具體形勢,若是民心所向,主公便任命他為漢中太守又有何妨,若是他倒行逆施,民心相悖,主公便可命張任將軍取之。”張鬆這一席話說完,眾同僚紛紛出言稱善不已,當然誰也沒有注意到張鬆在些微上咬的重音,隻有那法正依然如故。
劉璋聽了更顯急切,問道:“那第三步又當如何?”
“主公,那閬中臨近漢中郡,當派一心腹之人執掌閬中,以策萬全。”張鬆,口若懸河,侃侃而談。
劉璋聞言連連點頭,連聲讚道:“子喬大才,子喬大才也。”接著道:“這閬中之地我也早有考慮,今日便乘此機會,宣之於眾。”他笑意吟吟的掃視眾臣子一番,才道:“我意於閬中之地,新設一郡,名為巴西郡,以龐羲為巴西太守,以備蘇真。”他這一說完,眾人是微愣片刻,隻是因此事太過突然,倒不出意料之外,隻因著這龐羲確實立有大功,先是將劉璋從長安千裏迢迢護送回巴蜀,接著劉焉去世,他又有擁立大功,劉璋繼位,這種跟隨他已久的臣子,不獎賞實在是說不過去,倒也不是胡亂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