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天宮天殿
雲喜撐著下巴,看那個坐在那張被忘世君稱為“隻有天帝才能坐得”椅子上的青炔,燭火昏昏的,這地方十分寬敞,所以照不到的地方顯得尤為黑暗,而且四下裏都沒有人,除了自己和青炔,就一個榆木疙瘩不會說話的忘世君。
她撐著下巴撐了兩個時辰,姿勢都沒有變過。她無聊極了,轉了下脖子,鈴鐺一聲清響,她趕緊伸手捂住!可是那聲在這大殿裏回蕩了開去,還經久不絕,本來很認真在看折子的青炔抬眼看了過來,狹長鳳目映了燭光,暖的人心都要化開。
他朝她招了招手。
她立馬屁顛屁顛的爬了過去,那椅子大的很,青炔往邊上坐了點,拍了拍空出來的地方,意思是“坐這裏”。她伸出腦袋看著忘世君,那個家夥黑著一張臉,十分嚴肅的瞪著她,燭火忽明忽暗打在他臉上,更顯得凶巴巴的。
她就非常識相的伸出手從那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拽了一個靠墊下來,往青炔腳下一扔,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軟軟的很舒服,再去看那忘世君,他在看著自己的的腳底板發著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雲喜想著還好他沒說這是個“隻有天帝才能靠的”靠墊。
“很無聊嗎?”青炔執了一支筆,向下望了她,微微的笑了,很溫柔的問道。
她輕輕的抱了他一條腿,把腦袋往那上麵一擱,十分愜意的眯了眼睛,仰著臉看他,鼻子裏嗯嗯高低不同的哼了兩聲,代表沒有。
“怎麼跟個小貓兒似得。”他把那筆往她鼻尖上輕輕一點,她也不躲,就在那笑,抱著青炔的大腿不鬆手。忘世君已經開始往上麵開始數梁上麵到底刻了幾隻白鶴了。
“我們以前就這樣嗎?”突然聽見雲喜這麼問道,青炔的筆微微一滯,又往那折子上繼續的圈畫,漫不經心的回了個“嗯。”
“我都想不起來了……我為什麼會忘記呢?”雲喜黯然是說道。
青炔把左手垂下去摸了摸她的腦袋,心裏麵思緒翻騰不止,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又覺得十分的心疼。很難過吧,什麼都不記得了,誰也不認識,一個人在那冰天雪地裏呆了很久很久。而如今,隻認識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偌大的雲隱天宮,就隻認識自己一個人。
“青炔……我為什麼會跑到竹子裏麵去呢?”她又往青炔腳邊挪了挪,跟他靠的緊緊的。
青炔放下了筆,俯下身去,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她又粘人的把手攬到了自己的脖子裏。他有些無奈,說道:“我們以前啊,十分的相愛,可是有一天呢,我們吵架了,於是你就離家出走了,我就走了很遠很遠去找你,可是我都沒有找到你。”
青炔拍著她的背,繼續說道:“直到那一天啊,我到了北荒才發現,你被一個法力高強的臭道士抓住了,被他打得重傷忘記了所有的事情,還被關到了一截竹子裏麵。雲喜啊,你以後還敢不敢和我吵架,還敢不敢離家出走了?”
雲喜把圈在青炔的手從脖子上放了下來,搭在了他的肩頭,她十分認真的看著青炔的眼睛,張大了嘴巴很驚訝的樣子,然後點了點頭,又使勁的搖了搖頭。
“你點頭又搖頭是什麼個意思?”青炔打了一下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