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喜臉上羞紅了一片,望了一眼忘世君,道:“點頭是嗯嗯嗯。搖頭是不敢了不敢了。”她又把頭靠回了青炔的胸口,聲音有些哽咽的說:“我原來這麼不懂事的啊,是不是老是惹你生氣,還給你找麻煩的……”
青炔看她這麼不好意思又有點難過,心下想著早知道把這個故事編的好一點了,他在她臉上琢了一下,說道:“沒有沒有,雲喜最乖的了,那次吵架啊,就是我不對,你生我氣,才離家出走的。”
雲喜又把臉抬起來,詫異的看著青炔問道:“那我們為什麼吵架呀?”
青炔一下子一個頭變兩個大,想到自作孽不可活,這一直一直問下去沒有盡頭啊,他想著要把問題徹底解決,一定要想個好一點的答案,於是他說:“因為你老是問我問題,我答不上來,一時惱羞成怒,就說你是豬變得,凶了你,你氣的要死,說你才是豬變得,我說問忘世君你說雲喜是不是豬變的,忘世君說是的是的肯定是的,你一氣之下,就一走了之了。”
雲喜瞪大著眼睛看著忘世君。忘世君瞪大著眼睛看著雲喜。青炔輕聲笑了起來。
“你作弄我……”雲喜忽然明白了什麼,在青炔懷裏扭來扭去,扭成了一股糖。
忘世君站在那燈火闌珊處,望著這兩個鬧成一團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眼睛有些濕潤,從青炔很小的時候,他就陪在這個注定是帝王的人身邊,看著他一點一點的成長起來。
從稚嫩的孩童到現在冷麵的帝君,其間需得付出比常人千百倍的時間,他會失去很多的東西。這些東西對常人來說看著很小很不值一提,可是對青炔來說卻萬分珍貴。他前半生的生活都是在這天殿裏陪著那寂寂燭火度過,當然後半生也會如此。而如今有一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會讓他在這漫漫長夜裏覺得歡喜。
哪怕這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是曾經的白芷,他也希望她永遠永遠不要再記起,忘世君輕輕地擦了一下濕潤的眼角。
雲喜在青炔懷裏鬧了一會,把下巴擱在青炔的肩上發起呆來,她想著那個被自己刺了一剪子的人不知道怎麼樣了,雖然不深,可是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啊,還有那個人雖然非常失禮的跑過來抱住了自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很熟悉。
“東澤水患,青蘅是不是去了那裏?”青炔舉著朱筆,看著那折子,突然這麼說道,聲音在這大殿裏顯得空洞洞的。忘世君上前兩步,答道:“是的,陛下大婚那日,東澤龍君差人送了話給雲夢澤水君,說是東澤泛濫,有妖作祟,雲夢澤水君就急急地去了,也沒趕上和青蘅天君話別,隻是讓我送個口信給青蘅天君。”
“青蘅那丫頭肯定是對墨川上了心的,隻是怕自己還不太曉得。”青炔這麼說道,雲喜仰著臉望他,也不說話,腦海裏想著青蘅這個人,就隻有模模糊糊的一個影子。
忘世君接道:“依著奴才看也是這般,青蘅天君知曉後,也沒顧得上換下那華服,即刻就騎了夜良駒追了過去,有人說青蘅天君最是清高傲氣,其實不然,奴才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從小就不知道怎麼去親近旁人。這次她急急地去追水君,奴才還未曾看過青蘅天君這般主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