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和她們一樣,淚流滿麵
微笑之前,你和我,是彼此無關痛癢的存在。
各自匆忙,不必相視。
哭泣之後,你和我,是對方心中無處安放的深痕。
各自遠走,卻要想念。
錯過的櫻花,輕語的時光
慕雲
那天,估計是俞歌的一生最難忘的記憶。
隻記得那天的陽光很燦爛,奶茶店前的櫻花已經完全盛開了,飄揚的花瓣映襯著那個人的側臉,夾雜著幾縷透過的陽光,呼吸就此停滯。
花瓣飛回去,芳香你容顏。
時針倒回去,趕上了昨天,回到那一年,你身邊。
破鏡再重圓,滄海桑田。
眼淚跌不碎,隻認得眼裏溫熱。
不曾說再見,永遠還有明天。
回到那一天,初見麵,慢動作將傷口愈合。
“小歌,你把16號桌的‘輕語’做出來,我這邊忙不過來了。”
“好。”
店長手裏還有好幾個半成品沒有做完,麵對16號桌,也隻能求助俞歌了。俞歌一邊暗歎著自己的倒黴運,一邊準備著需要用到的材料,畢竟這是她兩個多月以來做得最多的飲品。
“奶泡一勺,咖啡兩勺,加奶加糖,然後再擠兩滴檸檬汁,好了,完成!”
俞歌看著自己的作品,輕輕微笑,略加裝飾,然後放在托盤上。
“店長,‘輕語’做好了。”
“好,你送過去吧,就是門口那桌。”
俞歌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要求無法欣然接受,店長依舊在忙碌,她輕呼一口氣,拿起托盤,朝門口走去。
每天的這個時候,16號桌總是固定來一位客人,點一杯“輕語”,然後長時間靜坐,直到夜幕降臨才離去。
這樣一個奇怪的人,說不好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好奇歸好奇,俞歌卻是絕對不敢為自己的好奇找答案,俗話說的好,“好奇害死貓”。秉著這樣的原則,俞歌也隻能隨意想想罷了。
店門大開著,掛在房簷上的風鈴隨風響動了幾聲,俞歌嚇了一跳,差點打翻手裏的托盤。屋外飄來一片白色櫻花瓣,悄悄的落進那杯“輕語”中。
俞歌朝16號桌的方向望去,確定是那個人。
一身亞麻色針織衫,白色襯衣領口處解開了兩粒扣子,精致的鎖骨就這樣暴露在陽光下。俞歌記得大前天他穿的是一件淺藍色的針織衫,前天是寶藍色條紋的針織衫,昨天的圖案是紫色方格子。
那個人,好像很喜歡針織衫。
那個人,單手撐著整個頭部,眼眸微閉,似在輕眠,又好像在遐想。這讓俞歌突然間產生了幾分想要偷窺的欲望,目光開始在周圍遊離,他的耳朵裏塞著白色耳機,許是聲音大了些,旋律竟然飄進了俞歌的耳朵,很熟悉,是張傑的那首《今生今世》,俞歌很喜歡這首歌,可以隨意就哼唱出來。
原來,他也喜歡。
似乎因為找到了與那個人的一點相似之處,俞歌的心裏忽然盛滿了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就像大街上那些櫻花樹一般,盛開了。
一縷清風,半絲漣漪,如果可以請求上帝,俞歌很想知道這一刻的畫麵,能不能為了她而保留到永遠。
“嗯。”他發出一個模糊的聲音,似乎在回應俞歌內心的想法。俞歌呼吸一緊,生怕被他看穿。她看了看,他又恢複了之前的狀態,完全沒有注意自己。
俞歌輕呼一口氣,仿佛劫後餘生一般捂住自己的心口,用力平複自己那緊張無緒的心跳。過了一會兒,才敢再次把目光投放回去,他幹淨的五官,若是拆開來看就會顯得稀鬆平常,可偏偏是合在這樣一張臉上,倒顯得精致絕倫,隻是不知道,若那禁閉的眸子睜開,該是怎樣的一幽深潭。
“你在看我嗎?”
“啊。”俞歌嚇了一跳。
“嗬嗬。”耳邊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傳入俞歌的耳中,一低頭,冷不丁撞上那個男人的目光,俞歌頓時像一隻迷失方向的小鹿。
“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沒關係,請問,這杯是我的嗎?”
“哦、哦。對了,先生,這是你點的‘輕語’,請慢慢品嚐。”
俞歌一臉慌張四處躲閃,飛快地逃走了。
身後的男人望著這個急速逃跑的身影,嘴角開始上揚,眼神裏露出藏不住的疼愛和嗬護,躺在左手心裏的東西被他緊緊握住。
燈光下的那雙眸子,映在了心底,就像那次初見的時候遇見的那個她,那棵櫻花樹下,漫天飄落的花瓣,和被她遺忘的他。
今生,等待你出現,到永遠。
能遇見,就是緣,哪怕,就匆匆一天。
我們,注定要相戀,不改變。
思念,像無形紅線。
輪回,緣起再不滅。
流連,對你的眷戀,到永遠。
那天之後,俞歌跟店主請了幾天假,名為身體不適需要休息,實為躲避那個針織衫男子,她實在無法麵對那天尷尬的局麵。
再次來上班的時候,店主滿臉關切的問她:“小歌,你身體還好嗎?”
“謝謝老板關心,好多了。”
時鍾上的指針輕輕一抖,指向3點,又是老時間,俞歌習慣性地拿出製作“輕語”的材料。
“小歌,有人點‘輕語’了嗎?”店主問。
“不就是那個一直坐16號桌的客人嗎?”
“你說的是莫暝箏吧,已經一星期沒來了,許是人家有什麼事呢?”
俞歌一聽,手忽然哆嗦,杯子掉落在地上被砸得四分五裂,俞歌連忙去撿,慌亂中,碎片又劃傷了手指,鮮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