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許他他用了什麼方法,但三天後那個男生正式與我交往。然後,在交往的第五天,我們正式分手。分手是我先提出的,男生想都沒想就爽快地答應了。分手後,我噙著眼淚去找許他他,扯著他的袖子死命地抹著鼻涕眼淚說:“許他他,原來他不止我一個女朋友。”許他他輕輕地撫著我的背說:“江可樂,你還有我。”
我的初戀夭折很久後,我才聽到小道消息。據說,當時許他他用三千米作為賭注,條件是要田徑隊的某男生和一個叫江可樂的女生交往。後來又據說,那個田徑隊的某男生和江可樂分手的第二天,許他他在操場上和那個男生動了手。
許他他,你知道嗎?聽完這些小道消息,我難過得想哭。我不知道向來隻擅長短跑的你是怎樣撐完那三千米並驚人地贏了比賽,我也不知道永遠好脾氣的你是如何在操場上失態動了手。但許他他,我知道,我還有你。
哪有你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寵人
臨近期末考了,這意味著離分班又近了一步,但許他他卻沒空和我一起“花前月下”了。他一邊忙著自己複習,一邊又要忙著幫我補數理化,熬夜幫我整理複習資料。我也第一次乖乖地聽許他他的話,認真地複習,結果,事與願違。
數學開考前,我就抱著“不求及格隻求不倒數”的信念。結果開考後,我才發現數學卷子這玩意兒比老師的心還難捉摸。我耐著性子做了兩道選擇題,難得我想跳樓。於是我趁老師不注意,把卷子扔給後麵的許他他。無所事事的我不禁打起了瞌睡,迷糊了不到十五分鍾,就被吵醒了。
“許他他你怎麼可以幫江可樂做卷子?”監考老師的聲音極其尖銳,“江可樂,別睡了,起來,你的數學當零分處理。”
我尚未反應過來,就聽到那個溫和平穩的聲音:“不,老師,是我搶江可樂的卷子過來抄的。”
“許他他,怎麼可能?!你年級前十,江可樂年級倒十!”
“是我抄江可樂的,應該是我計零分。”那聲音在我身後始終平穩,而我竟然也沒勇氣跟老師澄清,隻是眼睜睜地看著老師帶著懷疑又無可奈何的眼神在許他他的卷子上重重地畫上了“0”。
考試結束後,許他他一邊收拾考試用具,一邊對我說:“剛幫你做了估計有七十多分,應該不會倒數了。”這時我才緩過神,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知為何突然暴怒,把手中的筆全部摔在他臉上,聲嘶力竭地朝他喊:“你幹嗎幫我?你這麼做考零分了知不知道?你沒辦法進年級前十沒辦法進理科尖子班了你知不知道?!”許他他看著我的失態愣了一下,接著他開始微笑:
“江可樂,別擔心。”然後他沉默了一會兒,又笑著繼續說,“江可樂,我已經決定改讀文科了,我怕我去了理科班就沒有人像我這麼寵你了……”
這回換我愣住了,我看著眼前這個幹淨的少年暖暖的笑,心裏某塊地方輕輕疼了一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接著,我捂著臉開始號啕大哭:“哪有你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寵人啊……”
下輩子還要和你遇到
文理分班後,因為許他他那廝“高明”地讓數學考了零分,於是他和我又光榮地分在同一個班。然後許他他又“高明”地耍了點小手段,我們又光榮地成了前後桌,打打鬧鬧的小日子也日複一日地重新上演。
有一天,我和許他他同聽一個MP3,放的是張信哲的《做你的男人》。
許他他一邊聽一邊若有所思地問我:“江可樂,咱倆之間是不是該有點什麼啦?”當時,我一本書立刻拍在他腦門上:“你才該有點什麼!”許他他當即就乖乖地閉了嘴。但事後在許他他的筆記本裏,我卻鄭重地把一句歌詞寫在裏頭:“就算沒告訴過你也知道,下輩子還要和你遇到。”
似水流年,我曾擁有你
或許,每個女生身邊都有這麼一個男生,讓你不知道他該歸於愛情還是友情。他從未說過喜歡你,但卻永遠一個勁兒地傻傻對你好,他知道你所有的喜惡、所有的秘密,他是你那段青蔥歲月的最好見證人。他包容你疼你保護你,無論身邊的人來來回回換了幾撥,唯有他兜兜轉轉在原地等你。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後,你們會找到各自執手的人,但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最美的青春韶華已與你一起偕老過,此生無憾。
似水流年,我曾擁有你。
舊時光搖搖晃晃地走遠了
L李夢凡
1
林暮曉是我高中時期的第一個同桌。開學的那天,我早早到教室,挑個靠窗的座位,用濕巾擦幹淨桌子,便靜靜地坐下來。許久,發現身旁的椅子被拉出去,我側過頭去,不禁有些尷尬——用過的髒濕巾還留在她桌上,我不好意思地去拿,她無所謂地笑笑。我不是熱情的人,但招呼總是要打的:
你好,我是陸子清。她看了看我,微笑說:我叫林暮曉。說完就不知道還要接什麼了。過了一會兒,我側頭去看她,發現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嘴角邊有一滴液體垂垂欲墜。
上課後我才發覺,林暮曉幾乎是一天睡到頭的。她是自費讚助進來這所高中的,這類學生好像大都不是學習的料。她偶爾翻書慢慢地看,也不聽課,在書本上寫寫畫畫。聽八卦的女生說她父母離婚了,母親遠嫁,父親也快再婚了。幸好她不是難相處的人,除了發呆和睡覺,還是會偶爾和我聊聊的。她有時甚至不常來上課,來的時候常會帶些很少見的小點心,偶爾也和我聊些輕鬆的話題。我發現她的閱曆特別廣,生動豐富得像一部旅行係列片,甚至言語措辭都是我難以抵達的,完全不像一個落拓的、無心向學的問題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