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武眯縫著眼睛，有滋有味地瞅著這個女人，在這油燈昏暗的光影下，更加強化了趙敬武浮想聯翩的思緒，他肆無忌憚地瞟著，瞅著：“鄭州公安局來信調查你家老郭下落。應該是十多年前吧，你家男人在那裏殺了人，逃了，逃的不知蹤影了。結果恐怕還是難逃出如來佛的掌心啊……信呢，現在在我哥的手裏捏著，咱們今天要是能談的好呢，就當沒這回事；這要是談不好呢，那……”
他住了嘴，不想再說下去了。
小油燈忽閃忽閃的，土屋裏一下靜的出奇。
郭疙瘩有點畏懼地仍坐在木墩子上，整個人像俱被掏空了腦漿的軀殼，變成了牆壁上飄忽不定的影子。
漸漸的，曹鑽梅的臉色徒然也變得像紙一樣的白。突然她“咚”的一聲跪在趙敬武麵前，抱著他的膝蓋，使勁地搖晃起來：“敬武兄弟，求求你，說句實話，這……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趙敬武嘴角抬了抬，露出了十分惡毒的表情：“去問問酒店的菊花吧。她也曉得這件事的。那年頭，你家老郭不僅敢殺人，還敢趁人之危奸汙女人呢。菊花就是被他……”趙敬武不忍心說出那字眼，轉向郭疙瘩，“是吧，他老郭？要不為啥菊花一罵你是‘逃犯’，你就像驚了槍的兔子，一下沒了魂了呢？”
曹鑽梅，突感自己是多麼的不幸，“哇”的哭出了聲來，她衝到丈夫跟前，捉住他的胳膊搖拽著：“說，你說，這是不是真的？你說啊！”
郭疙瘩像是從一個遙遠的噩夢中驚醒過來，牙縫中逬出一句話：“姓趙的，就算你說的不假吧，老子殺過人，弄過那酒店的臭婆娘，還想弄別的女人，還想弄你的婆娘，把你的房子也毀了，是！這一切都是我幹的，你又想把我怎麼樣。”
趙敬武慢慢地站起來。他站起來後足足比郭疙瘩高出了一個頭。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直噴在郭疙瘩的臉上，滿身的血腥氣似乎也被點燃了，他的眼裏噴出了仇恨的火花。漸漸的，屋裏彌漫起一股濃烈的殺氣。他轉過身，伸出手臂，筆直地指向曹鑽梅。
“你問怎麼樣，是吧！很簡單，你怎麼樣我就怎麼樣。你老婆也讓我幹一次！”
“你，你他媽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郭疙瘩立刻下意識地走到老婆身邊用身體護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