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疙瘩把牙巴骨咬得咯吱咯吱地響：“你別癡心妄想！你敢碰她一根毫毛，我今天就拿命出來跟你拚！”
“你不肯是吧，那你就等著瞧吧，哼！等政府的人捉你去挨槍子兒吧，我哥牽著馬，在村外邊荒地裏等我呢，我們馬上就把你送到鄉上去！”
郭疙瘩沉重地喘息著：“趙敬武，你，你不要逼人太盛！”
趙敬武突然火山爆發般地大吼了起來：“我逼人太盛？！老子今天就是非弄她不可！”
兩個男人，雄雞鬥架似的伸長脖子對恃片刻，郭疙瘩狂叫：“姓趙的，你敢再說一遍！”
趙敬武眼睛直直地瞪著郭疙瘩，麵無表情，隻有那喝了血的口一字一字非常清晰地將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老子今天來就是弄你老婆的！”
郭疙瘩一個急轉身衝進裏屋，眨眼功夫，拎著一把早已磨得雪亮的，他叔叔送給他的長刀，動作敏捷的閃了出來。他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咬牙切齒地咆哮道：“去的！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鋼刀便閃電般地猛劈了下來。趙敬武早有防備，靈敏地一跳，胳膊往上一揚，在半空中牢牢地抓住了郭疙瘩持刀的手腕。順勢一擰，郭疙瘩竟被雙腳不沾地地提起來。那刀也從郭疙瘩的手上“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他悶聲不響，扔一口袋麥麵似的，將郭疙瘩摔到了牆角。他立刻用腳挑起了地上的鋼刀抓在手上，雪亮的鋼刀便照準著郭疙瘩的後頸，重重地劈了下去……
郭疙瘩“哎呀”一聲慘叫，滾了兩滾，直挺挺地倒在了角落裏，一動不動了。
“天啊，你殺人啦！你殺死我娃他爸了！你也會不得好死的！”曹鑽梅哭嚎著跌坐在地上，踢腿蹬腳，連爬過去的力氣都沒了。
“放心，我沒有殺死他。”趙敬武平靜的聲音好似在說一件跟他無關的事。
“我說過，我不是來殺人的，我要殺他，我一進門就動手了。想殺人的是你的男人。瞧，這把刀，這麼亮。”
說著，他借著閃忽不定的油燈光，用粗糙的手指試了試仍提在手上的鋼刀。這刀磨得可真鋒利，在他手指間發出了“噝啦”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