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聳了聳肩膀,第一次犀利的嘲諷一群人:“我說錯了嗎?更可悲的是,你們隻敢砸平民老百姓沒背景沒靠山的車。這輛兩箱凱美瑞頂多十一萬塊錢,砸這輛車似乎不擔什麼風險,還過癮了。嗬嗬,有種的你們去砸雷克薩斯,砸一輛相當於砸了幾十輛日係車,敢嗎?”
事實上,青年中很多人不知道什麼叫雷克薩斯,畢竟那是一款價值六七百萬的跑車。
沈浪繼續說:“你們不敢,因為開幾百萬車的人,有足夠的能力既讓你們索賠,也能報複你們。所以你們所謂的愛國情緒都發泄在普通老百姓身上?”
“你誰啊?”
“別管我是誰,吊絲一輩子都是吊絲。毆打、虐待、報複自己的同胞,讓他們傾家蕩產、甚至付出生命,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愛國,可笑之極。”
帶頭的黃毛青年終於聽不下去,上前想揍沈浪。
砰!
沈浪連躲都沒躲,一把抓住那把電瓶車鎖頭,目光犀利的盯著他,轉而又看向所有人,冷笑說:“如果車主起訴你們的話,我會出庭作證。”
“出庭?老子這是愛國,你裝什麼君子?”
“嗬嗬,是嗎?哪家的愛國法律告訴你,破壞私人財產受法律保護了?”
說完,沈浪頭也不回的走回對麵。
一夥兒年輕人少不了詬罵,雖然說砸車是違法,但華夏和倭國的矛盾是有曆史淵源的,如今又出了這種事,無論是網上還是新聞媒體,有一大批公眾人士發起抵製倭貨的行動。
隻不過,公眾人士的愛國情懷,卻縱容鼓動了一些心懷不軌的人。這些人如沈浪的刻薄言論所說的一樣,都是底層群眾,又窮又酸,見不得別人好,見有人開轎車心裏不順,剛好借機報複,還能掛著愛國的名聲。
普通中產階級家庭,買一輛車考慮到性價比,可能並不是故意的而買了倭國車,結果被砸了,本身就是一個家庭滅頂般的損失。
砸車也就算了,更有甚者借機報複有車一族,見車砸車,見人打人。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圍觀路人,甚至也紛紛指責沈浪,說他是叛徒,故意說得很大聲,似乎也在挑撥那夥砸車青年團隊。
而黃毛等人正因為被沈浪揶揄感到鬱悶,一直回頭盯著沈浪的去向,發現他鑽進一輛古舊的老爺車裏。
“奎哥,那輛車的車標不是鈴木嗎?”
“咦?鈴木有這款車嗎?”
“是啊,我在汽車之家論壇上也沒見過這種車型?”
“管他什麼車型,隻要掛著鈴木車標就是倭國車。”
“走,過去看看!”
老爺車裏,聰明的水月也察覺到氣氛的異樣,尤其是眾人隻針對倭國車的打砸,用手機新聞看了相應的報道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擔心自己這輛車會不會被砸了,望月財閥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損失個千八百萬完全可以承受。但是這輛車對她來說,具有特別的意義,和金錢無關。
沈浪瞥了眼車窗外走來的一夥人,知道被他們盯上了,拍拍水月的肩頭說:“放心,有我在誰也砸不了這輛車。”
“沈浪哥哥,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和你這麼漂亮的美女出行,沒麻煩才怪嗬嗬。”
水月靦腆的一笑,她知道情況的來龍去脈,不僅開的車是倭國車,連她都是倭國人。一群紅了眼的所謂的愛國青年,見到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倭國女孩兒,她知道意味著什麼。
沈浪注意到打砸的青年們都朝這裏聚集過來,擰了車鑰匙打火,想從人行道叉過去。
可是,人行道上隔岸觀火的人群偏偏不湊趣,故意把電瓶車自行車擋在甬路上。
“下車!”黃毛青年喝道。
沈浪搖下車窗,瞥了他一眼笑道:“大街上那麼多好車不砸,怎麼盯上我這輛老車了?”
“哼,我說你替那個賣國賊說話呢,原來你開的也是倭國車。”
“這麼說,你們砸車,還是認人不認車了?”
這群紅眼病的青年,如同瘋子似的,但凡平時有仇怨的有車一族,現在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報複了。
“嗬嗬,你要不下車,那就別怪我們連人一起砸了。”
“你敢嗎?”沈浪反問。
“喲嗬?我不敢?我長這麼大還沒人敢威脅我呢,車裏那女的是你女朋友吧,哼哼打壞了可別怪我。不然讓她陪我們玩玩,興許車就不砸了。”
沈浪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悄聲招手,示意他走近點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