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花落不同悲(2 / 3)

撒魯爾一陣黯然,久久不語,“大妃身體不適,太子和公主還是由皇後代為教養為宜,你且盡心照顧大妃,不得有誤。”

阿黑娜似是有話要講,但看著可汗冷酷的眼睛,終是閉上了嘴,退了出去。

撒魯爾心中一陣煩悶,便步出涼亭,信步向樹母神走去。

紫殤的力量有多麼強大,越是離碎心殿近,越能感到前塵往事的幹擾。當幾方人馬打不開結界時,他果斷地犧牲了他剛出生的女兒,打開了結界,沒想到原非玨已經換走了紫殤,他越來越捉摸不透原非玨了。

難道真的像花木槿說的那樣,原非玨遠比撒魯爾要強大?

不可能,他是撒魯爾,他是勝利者,不是原非玨那個可憐蟲,就算原非玨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要強大,而他的弱點也多,最大的弱點就是他心裏頭那個連樣子也分不清的女人,花木槿。於是,他殺了花木槿,封印了原非玨。

那麼,原非玨換走的那半塊紫殤到哪裏去了呢?應該也隨著花木槿沉到這個地宮的下麵了吧。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樹母神下的土地,心中嘲道:“原非玨,你還是隨那花木槿在地下安息吧,而朕將擁有你的一切。”

“陛下?”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他回頭,卻見一個米色卷發的美人,渾身上下緊身的冰綃紗早已被春雨濕透,胸前隱隱露出兩點殷紅,大膽的褐眸勾魂攝魄。

“你叫什麼,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奴婢叫朵娜拉,以前在大妃娘娘那裏服侍,現在在涼風殿當差。”美人的聲音銷魂柔轉,又微微帶著一絲幽怨。

撒魯爾了然一笑,“今夜,便到神思殿來侍候吧。”

朵娜拉喜上眉梢,跪在地上,行了個禮,雙手微擠,令她飽滿的胸脯更加令人垂涎欲滴,然後擰著肥臀細腰肢消失在玫瑰園中。

撒魯爾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微展輕功,人已躍上樹母神。如同往常一樣,他心中愉快或是煩悶難解,都會躍上樹母神遠眺一會兒,心情便會舒緩起來,這一點倒是同那個原非玨一樣,隻是自從同姚碧瑩成親之後便很少來了。

忽地想起那個女人也曾經莫名其妙地爬過樹母神,一想起那個女人,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微抓身邊的樹皮,隻聽輕微的喀的一聲,那塊樹皮被他抓裂了。

他有些歉疚,畢竟樹母神是他所最尊崇的神樹,隻要在樹母神上,再煩躁的心情都能平複下來。

他不喜歡那個女人曾經出現在屬於他的空間,於是他決定回宮後立刻下詔,任何人再不可近這棵樹母神三步之內,違者殺無赦。

他想把那樹皮合上,這才發現那樹母神的枝幹似是中空的,他又使勁扒開了下麵的樹皮,裏麵竟然放著一個烏黑的鑲銀金絲楠木盒。

一種奇怪的感覺呼之欲出,他鬼使神差地慢慢打開了那個金絲楠木盒,隻見裏麵靜靜躺著一根普通的銀鏈子,墜子是一塊大銀牌,上麵的花紋有點眼熟。他暗嗤一聲,是了,是那個君莫問,也就是花木槿隨身戴著的那塊,應該是原非玨那個可憐蟲送她的那塊銀牌子。

她想用那塊紫殤抱著他同歸於盡,這個愚蠢的女人,若是他,既已近身,隻要趁其不備,刺上兩刀,再將酬情扔入懷中,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他還記得她的眼中滿是蕭瑟黯淡,可是當她的眼神望著那個原非白,偏又柔得似水一般。

他還記得她抱著他下墜時的溫暖,那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就在麵臨死亡的瞬間,即使隔著衣料和那塊可怕的紫殤,他依然能感到那個女人溫暖圓滾的胸脯蹭著他的前胸,他竟然起了反應,他感到很興奮。如果不是求生的意誌喚醒了他,他可能還會沉醉,甚至想拉著她,回到崖上,狠狠地蹂躪她的身軀,讓她在他的身下哭泣求饒。

不,這匹水性楊花的劣馬是原非玨的弱點,是原非玨的愚蠢。他輕笑出聲,再一次在心中鄙夷地罵了句:原非玨,你這個可憐蟲。

他正想用內力化去那塊銀牌,忽然感到這一塊與花木槿身上戴著的那塊其實花紋略有不同,手中的這一塊可能更為粗糙一些,心中不免一動。莫非原非玨當年手中有兩塊,一塊送給了花木槿做信物,自己卻還留著另一塊以做日後相認之物?

原非玨難道真的比撒魯爾聰明?他輕嗤一聲,手中不由一緊,頓感銀牌的另一麵似有硬物,他翻轉過來,卻見在銀牌的另一麵鑲著一塊溫潤的紫色寶石,在陽光下沉靜地躺在他的手中,然而那晶瑩剔透的寶石卻折射著他漸漸扭曲害怕的臉,然後緩緩地發出灼熱的白光。

“回玨四爺,奴婢的名字和這櫻花一樣,也帶著花,奴婢叫木槿,花的顏色也是紅色的,您可記住了。”一個青色的小人影,在漫天的嫣紅中,她的聲音是這樣溫柔,就好像她悄悄塞到手中那柔軟芬芳的櫻花花瓣。

“你、你,玨四爺,萬一你紮死我可怎麼辦呢?”她站在河邊,指著他的手都嚇得發顫。下雪了吧,她的手上一片聖潔的白色,與雪天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