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老?(1 / 3)

衛衍和吳王自然毫發無損。在見到衛衍凱旋歸來時,我再也沒有壓抑自己,撲向他的懷裏。

我想一輩子就這麼抱著,再也不用分開。

安太後一邊拉扯著我,一邊問道:“陸翩,你……你給我說清楚,你們……”

衛衍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裏,我感受到他跳得堅定有力的心。

“往往,一切不是都十分明了了麼?”

“可是……可是小語她才……你們……她已經……你……”安太後“你”、“她”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

“你嫌我老,配不上小語?”

安太後一副被說中心事的模樣,喃喃地說道:“陸翩你真是……一下子這麼坦白,搞得我很內疚……”

吳王扯了扯安太後:“安若,我們走吧。”

“啊?他們現在這樣……你還走?你什麼意思,不會是就這麼默許了吧……不是,你別拉我……吳淵,你幹嗎……放我下來!”安太後在叫囂中被吳王果斷抱走。

就剩我們,幾個月來的思念和委屈化做淚水洶湧而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幾乎都不流淚,現在倒是動不動掉豆子,莫非我和鄭王一樣,得了傳說中的沙眼?

衛衍卻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看著我:“其實我挺不願意看見自己心愛的人哭的,但這回,得讓你吸取點教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偷跑。”

“我不過出來體驗一下生活嘛……才幾個月,你怎麼老成這樣?都趕得上吳王的年齡了。”

“我本來就是和他同輩啊。還好,你說我像他,他保養得不錯,風采不減當年。你……怎麼還叫他吳王?你應該叫他父皇。”

我四下看了一下,確定無人,才湊到衛衍耳邊小聲說道:“偷偷告訴你,我其實吧,還不大敢相信我是他們的女兒……哪有堂堂一國公主流落在外那麼多年,還生了個不知父親是誰的孩子……厄,衛衍,我這麼說,你不會嫌棄我吧?”

衛衍不大願意接我這個話題,淡淡笑了笑。

提到孩子,穆童的事提醒了我,為今之際,隻有衛衍能幫我,我猛地從衛衍懷裏抽出來:“衛衍,童童被綁架了!”

衛衍握著我的手驟然一緊,捏得我生疼:“你說什麼!?”

“穆童被綁架了,我也是被迫入的宮。”我簡略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他說了一遍。

衛衍比我想象的冷靜,隻是從他緊握的拳頭裏看出他的憤怒。

良久,他問道:“這個容妃究竟是什麼背景?”

“容妃的父親是鄭國的大將軍,哥哥是一品禦前侍衛。聽宮女們說,前些年容妃的父親立過一些戰功,在鄭國的朝堂中頗有聲望。不過近幾年,你也看到鄭國的現狀,她父親也老了,漸漸地就失了勢。倒是薛氏一族的人漸漸上位,如今,皇後的叔父已經是當朝宰相了。”

“這麼說,容妃和皇後明爭暗鬥,為的不僅是自己,還有點為家人的意思。”衛衍說道。

“那是自然。妃子的得寵向來和家族勢力息息相關。隻不過,就算隻為她自己,她也一樣會爭鬥,後宮的女人個個都會使手段。因為任何人都可以狠毒,隻要她嚐試過什麼是妒忌。”

“語語,你妒忌過麼?”衛衍突然冒出一句。

我愕然回頭,看見他嘴角噙著的一絲笑意。

我當然妒忌過,我恨不得鑽進你的心裏,把你心裏安放的兩個女人拉出來,然後自己填進去,哪怕是埋進去,死在裏麵也好。

他說:“我寧願你對我使心計,就像之謹一樣,也不願看到你一直逃避。我很為難,因為你太被動,我不向你走去,你就逃了;我走得太近,又怕讓你害怕。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讓我躊躇的人和事。”

我的心裏一暖,就像春天的湖麵被融化成水的冰,在春風的撫慰裏輕輕蕩漾。漾得心曠神怡。蒼天大地,我積了幾世陰德,才能得到衛衍的垂青,可是……可是不知怎麼,他冷不丁地說這麼煽情的話,委實讓我有些不大適應。

“那個……衛衍,我……”我摸著渾身的雞皮疙瘩慢慢挪到他麵前。

他得意地看著我:“是不是有一點心動?”一雙手自然搭上我的腰。

“是。不過……”強大的壓迫感讓我有些呼吸困難。

衛衍打斷我:“是就可以,不要說‘不過’,我很害怕女人說‘但是’,‘不過’,‘可是’之類的……” 他低下頭,我已經可以感覺他的氣息,我突然明白他想要幹什麼。

頭下意識地微微一側,避開他即將落下來的唇印:“我知道,不過我還是想不過一下,我覺得現在我們還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得先把童童救出來,才能安心。”

我的話就像觀音大士的緊箍咒,一下子就將衛衍拉回正題,衛衍的眼神立刻恢複常態,尷尬地鬆開手:“你說得對,是我不分時宜。童童是我的幹兒子,他一日未回來,我便不能安心。小語,依你看,容妃的人是近期安插在九嶺山的,還是早就安排好的?”

“這……我也不大清楚,估計近期的可能性更大。我在山上呆了三年,和師兄們的感情都很好。雖然偶有玩鬧,也隻是兄弟姐妹之間的玩笑而已,從來都是無傷大雅。師兄們很多都是因為家貧,熬不下去了才到山上的。幾個月前,師父身體不適,容妃的人,應該是在師父染病期間混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