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麥出去後安排了什麼。
三個小時後,淩麥回到了醫院。
已經是半夜了,醫院走廊中毫無聲響,隻能夠聽得見淩麥一人的腳步聲。
蹄嗒,蹄嗒。
聽到腳步聲的蔣君寒送開了扇沐實的手,伸手拉開了門。
兩人相對無言,醫院中隻有氧氣沸騰的聲音,綠色的氧氣瓶供應著扇沐實和白夜淳的呼吸與生命。
“醒過沒。”淩麥走到白夜淳病床邊坐下,眉宇間都是深深的疲憊。
蔣君寒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默默的伸出手抓住了扇沐實冰涼的手心。
淩麥尷尬的收回了視線。
當然,沒醒,如果不是因為這樣,蔣君寒也不會是那樣一個表情。
童琴音……淩麥的腦海中緊緊思考著這個名字。
不隻她一個人,剩下的所有人都要為白夜淳和扇沐實的傷付出代價,那些耍小心機的人。
“之後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醫藥費我也都付了,君寒,你睡一會吧,你已經好長時間沒睡覺了。”作為同一個寢室,並且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的室友,淩麥有些為蔣君寒擔心。
但是他明白了一件事,扇沐實對於蔣君寒來說,是別人所無法替代的。
“那時候,你是從哪裏救回她的……”淩麥低垂著腦袋,漂亮的鉑金色短發此刻是暗淡無光的。
“遊泳館。”蔣君寒終於回答了,他的嗓音中帶著一種獨特的低沉與磁性。
遊泳館?這麼說那夾子也是在遊泳館發現的……
淩麥閉上了嘴,可是疑問又出來了。
為什麼蔣君寒會知道扇沐實在遊泳館裏?
淩麥下意識的看了眼蔣君寒的手,這才發現,那雙原本漂亮細膩而骨節分明的手背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還有些玻璃碎渣在裏麵,看起來就很疼,淩麥幾乎可以想象到蔣君寒是用什麼樣的辦法打開門的。
“君寒,你的手……”淩麥不敢再說下去。
茶色短發的男人隻是淡淡瞟了一眼淩麥,回答道:“沒事。”
……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吧!
淩麥終於看不下去了,轉身離開了病房,半分鍾後帶回了老陳。
蔣君寒看著淩麥不好意思的眼睛,收回了視線,淡淡道:“多管閑事。”
好麼,他又做不了好人……
淩麥也不管蔣君寒冰冷的視線,讓老陳隨便在床上墊了塊布,直接用鑷子取碎玻璃。
取玻璃的時候淩麥看的有些發抖,因為不斷有已經化膿的血液從手背上流出來。
手一向是蔣君寒最為寶貴的東西,如今看起來卻有些破破爛爛。
蔣君寒不愧是返祖姿態為百獸之王的男人,就算血流成這樣,他也一聲不吭,麵無表情,似乎在取碎片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不疼嗎?他?
淩麥疑惑的看過去,卻看到那雙疲憊而漂亮的眸子已經無暇顧及眼前的事,隻是靜靜的望著床上躺著的人。
“他們的生命連在一起。”突然,蔣君寒莫名的來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什麼意思?
淩麥一副不懂的樣子望著蔣君寒。
他卻再也沒說話,再想想,或許隻有這樣能夠解釋白夜淳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