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看場戲。你和那賤人分手的戲。”
“會讓你失望的。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
“別提愛,那個字從你口裏說出來就變味了,比大便還臭!”蕭寒說。
由於蕭寒和羅可作息時間的錯開,他們三人同時麵對的時間很少。當她們相對時,蕭寒總是以高高在上不屑的眼神,用眼睛的餘光瞅一下羅可。羅可從不接她的眼神,依舊做自己手頭上的事。以一個看似弱者的姿態忍受著,這弱者的姿態,也可理解成羅可對黃晃的信心,在她眼裏蕭寒是不存在的,更貼卻地說,蕭寒的存在是影響不了她和黃晃的。羅可這種弱者的姿態不隻贏得了黃晃,也給了蕭寒致命的打擊,她終究會以水的柔軟贏得和蕭寒的這場博弈。蕭寒對羅可無計可施。蕭寒最終以刻薄的話,故意挑釁羅可。一碰到麵便問:“今天賣了幾隻啤酒?”然而羅可麵對挑釁依舊不說話。
他們三人的世界形成了個奇妙的場。
這場有種無法言語的東西牽引著黃晃和羅可,使得他們的行為變得越發詭異。黃晃和羅可在家表現得愈加恩愛,做愛的頻率越發頻繁,彼此的呻吟越發響亮,動作越發激烈。羅可之所以那樣,這很容易理解,她隻不過是以個小女人的姿態,想贏得和她蕭寒的博弈。而黃晃的亢奮卻顯得更耐人尋味些。一個人躺在床上時,他竟然會想,如果蕭寒就躺在邊上,望著他和羅可做愛,她會是怎樣的心情,怎樣的姿態?每每想到這場景,黃晃的身體變得亢奮起來,這感覺太奇妙了。
不到半個月,蕭寒徹底崩潰了。人瘦了一圈又一圈,臉色蒼白得如同牆壁的白色塗料,虛弱得仿佛風一吹她就會坍塌,永遠也起不來了。她明白,她拯救不了黃晃,黃晃這個男人是無法被拯救的,他已被魔鬼浸淫了整個靈魂,細微到毛發,深到了骨髓。繼續呆下去,除了讓自己備受折磨、煎熬、受罪,再沒任何效果。他是再也回不來了,他已經不是她蕭寒的黃晃,他也不是以前的黃晃,或者說,她以前沒深入黃晃殘忍的靈魂。
蕭寒收拾了行旅,特意挑了個黃晃不在而羅可在的日子,離開。她手拖著行旅,望著羅可,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直視羅可,第一次認真打量羅可,火紅的頭發,豐腴的身子,還算端正的五官,望著望著,蕭寒的眼淚流了出來,這次流淚不是為了她失去的愛,不是為了她自己受的委屈,她隻是心疼起她眼前的女人,羅可也沒錯,她也隻不過和她一樣,都是為了尋找男人的愛。
蕭寒對羅可說:“你聽過一首歌麼,女人何必為難女人。這幾天我一直在聽。”
羅可對蕭寒的忽然轉變很詫異,愣愣地站著。
蕭寒笑著說:“我失敗了,徹底失敗了。我也終於明白了,凡事強求不得。”那笑很憂傷也很無奈。羅可望著蕭寒濕潤的眼神,不知道如何作答,但她從蕭寒的眼神裏看出了此刻蕭寒的真誠,她沒懷有任何惡意。
“我要走了!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我想抱抱你!行麼?你能原諒我對你曾有的刻薄與傷害麼?我已經原諒了你對我的傷害。我真是無心的。如果你原諒我,就過來讓我抱抱吧!我忽然間很想抱抱你。”
羅可不由走到蕭寒麵前,張開了雙臂。
蕭寒說:“祝你們幸福!謝謝你能原諒我!所有的愛情都有第三者,第三者,是你還是我呢?事到如今,這都無所謂。”
蕭寒拍拍羅可的後背說:“保重!我走了。”
蕭寒拖起行旅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她又對羅可說:“不管怎樣都得照顧好自己,沒人愛時就自己好好愛自己吧!沒有人比自己更可靠。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
蕭寒一走,門一關,羅可的內心忽然之間變得空落落的,惆悵萬分。
此刻,她本該開心,贏得了這次博弈,可怎麼就開心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