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有意思了”冥絕心裏說道，二十八渠行軍司馬曹閃的心裏變化以及其他不義軍將領的尷尬和不滿全都看在眼裏。酒是好東西，第一次飲酒的人很多都會表現出不適應性，更何況是冥絕加過料的酒。
缺衣少穿的農耕社會，飯都吃不飽的人怎麼可能舍得把珍貴的糧食拿來釀酒，能喝到酒的隻有像冥絕這樣生在社會上層建築的貴族。即使貴族喝的酒精濃度也和現在果啤差不多，出行前冥絕特意準備的幾袋蒸餾酒，原來計劃是當成醫用酒精消毒使用，今天正好拿來大宴賓客。
“來人！為曹司馬換一桌新席。”冥絕輕拍著雙手召喚侍從，另一邊微笑地看向諸位不義軍使節，看向曹閃時臉上特別流露出歉意。
門外臨時充作侍從的校尉遵照冥絕的命令立馬為曹閃換上新席。如果是剛才的曹閃或許會變得更加驚惶無措，現在的他和剛進來時就像換人一樣，不卑不亢的坐下後自顧的吃起來。
一杯杯高濃度的蒸餾酒喝下去臉上不見紅暈，偶爾抬頭也隻是看向冥絕，眼中的笑意有如嘲諷。計劃趕不上變化，冥絕隻能這樣說，圈小雞的宴會蹦出隻鳳凰，主人會無限糾結也是應該的。
冥絕承認自己看走眼了，曹閃才不是什麼小人物，能夠徹底將靈魂自我封印然後輪回轉生的豈會是小人物，某些半仙強者也做不到的事情。“都指揮使蘇揚何在？請代本殿下向客人敬酒致歉！”
“......臣，在！”蘇揚疑惑地站出列，頭上仿佛頂著一串大大的的問號。完全不知道太子殿下演的是哪出，什麼提示沒有就拆穿了自己和他的身份。太子話說一半，他根本不知道該像誰敬酒。
蘇揚端著自己的酒壺，站起來遲疑的問道：“殿下，客人有四位，我應該向誰敬酒？”邊說邊把眼睛瞄向不義軍座次，一二三沒四，唯獨沒看曹閃。
“呃”冥絕本來已經變得微妙的心情現在更加微妙，這不是明擺的事情，蘇揚居然好意思問自己該向誰敬酒。君臣就像主仆，仆人不開眼，主人當然會感到形象有損，冥絕破罐子破摔：“這還用我提示，先敬再說。”
“是是，臣蘇揚遵命。”蘇揚完全理解了先敬再說的意思，筆直的走到對麵的十八路渠帥梁波跟前，恭敬地滿上一杯酒。梁波很幹脆的滿飲喝幹，即便燒得滿臉通紅仍能勉強坐下，畢竟有現成的例子所以忍著沒出醜。
“再敬！”冥絕適時的說話，給敬完梁波後陷入遲疑的蘇揚明白提示。蘇揚向來自詡善於投機和揣摩上意，臉色燥紅的繼續給兩個渠副帥敬酒。輪到行軍司馬曹閃時，蘇揚終於變得乖覺，毫不猶豫的就要上酒，卻沒能注意曹閃臉色忽明忽暗，好像痛苦不堪的樣子。
“停下！”冥絕像是故意耍弄蘇揚，說話總是留一半，又接著說道：“客人失儀因為主人待客不周，曹司馬一杯酒當有我親自敬上。請指揮使蘇揚把我眼前的這杯端給曹司馬，以此表達地主的怠慢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