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許你天荒地老(4)(2 / 3)

然而事實卻是,“既然這樣,顏姐,你不要說了。”

她居然就這樣拒絕了。

郗顏始料未及。

文靜似乎也覺得表達得太過直接,想了想,她補充了一句:“除了終身大事,哥哥的事情我都不參與,因為不懂。”

因為不懂,怕為對方惹麻煩;因為不懂,所以不插手。

很簡單的道理,卻不是誰都能做到。

郗顏意識到,這對在特殊家庭長大的兄妹,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相互理解與默契,她幾乎想要放棄事先組織好的一席話。可是——

“出於對你的保護,有些事情,文韜並沒有告訴你。而那些,也不適合從我的嘴裏說給你聽。”因為為難,郗顏停頓了許久才繼續:“是私心讓我決定來見你。我很希望你能在了解事情的始末後,幫助你的哥哥續一份斷了多年的兄弟之情。”

文靜哪裏聽得懂她的一語雙關,“我哥哥的兄弟之情?”也可能潛意識裏在逃避什麼。

郗顏提醒自己點到為止:“回去問你哥哥吧,答案在他那裏。”

郗顏覺得自己很殘忍,居然去揭別人的傷疤。

對於她的自責和愧疚,溫行遠安慰:“文家兄妹不會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尤其是文韜,粉飾太平不過是他們懷念母親的一種方式。如果韓天啟和他妻子在世,真相揭露出來會傷很多人。現在的情況是,這是個世人皆知的秘密,大家不過是在上演皇帝的新裝。韓諾孤立無援,文韜不出麵誰出麵?身為哥哥,他不幫會後悔。”

事實證明,溫行遠的分析是對的。郗顏的一席話,在她看來或許會掀一波巨浪,然而,文家兄妹在談及他們的身世時,顯得那麼平靜。

“顏姐有求於你,料到你會拒絕,就找了我。”文靜看著文韜的眼睛:“真正需要你幫忙的不是她,是我的另一個哥哥吧?”

從出生以來,文靜沒有見過爸爸。直到文媽媽去世前告訴她,“男人心裏裝著太多東西,單單是欲望就夠他們奔忙一輩子,哪還有時間浪費在愛上?那太奢侈。是我太貪心太自私,以為可以用你們留住他。我和他有過約定,你們永不相認。所以,永遠別問爸爸是誰。他是誰,身在何處,都沒有意義。我隻願你們好好的,就好。”

文媽媽為愛自私了一輩子,想到遠在A市幸福的韓天啟一家,她不願讓兒女冠上私生子,私生女的名字。所以,她的臨終遺言就是:“永遠不要追究你們的父親是誰,就當他早就不在人世。”

視愛情為信仰的隻有女人,為愛情傾盡其情的隻有女人,被愛情傷的體無完膚的還是女人。在愛裏,女人注定是弱者。

母親去世前,連文韜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直到整理文媽媽的遺物時,才發現了一封母親留下的信。在信裏,文媽媽詳細地講述了和韓天啟從相識到她認為的相愛,再到她悄悄懷孕,以及後來兩人決裂的全部。在信的最後,文媽媽說:“我從未動過去A市找他的念頭,是不想傷害那個冠上他妻子名份的女人。他已經不愛我,何必再惹他討厭?至於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媽媽知道你不屑要,既然這樣,就隨你處理。愛情這種事,本來就是兩廂情願的,我不怪他。”

她是真的不怪,還是借此告訴文韜不要恨,答案在她心裏。

文韜沒有否認,隻反問:“你想我幫嗎?”

文靜想了想:“隨你吧,隻要別令你為難。”

原本文韜已經習慣了妹妹凡事以他為中心,但這一次,他竟有生出幾分感動之意:“那也是你哥哥,如果我不幫,他很難翻身。”

文靜去牽他的手:“我有你這個哥哥,就夠了。”

文韜摸摸她發頂:“傻丫頭。”

文靜就哭了。

文韜把妹妹摟進懷裏:“讓我想一想。”

莫名就猶豫了。

隔日,文韜約郗顏見麵。溫行遠有意同行,郗顏覺得這次談話的主題不是是否幫韓諾,而是文靜,溫行遠出麵不妥,於是獨自前往。

文韜還是一貫的溫文有禮,首先恭喜郗顏訂婚,才切入主題:“我本意不願小靜知道太多,一直以來,母親和我都努力地給她創造健康的生活環境,盡量把單親家庭對她的影響降到最低。可惜,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