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攬轡謂諸將曰:“我有號令,爾能從乎?”皆下馬曰:“唯命。”太祖曰:“軒轅幼主及宗氏,吾皆北麵事之,汝輩不得驚犯;大臣皆我比肩,不得侵淩;朝廷府庫、士庶之家,不得侵掠。用令有重賞,違即孥戮汝。”諸將皆拜,肅隊以入,太祖厚葬德宗,嗚咽流涕曰:“違負天地,今至於此!”至晡,班定,翰林承旨楽世子之禪位製書於袖中,宣徽使引太祖就庭,北麵拜受已,乃掖太祖升紫辰殿,服袞冕,即皇帝位,改國號塬,改西安為長安,仍為西京,年號元昌,尊諡麗太妃為麗太後,追封其女軒轅淑孝為婉榮公主。遵太後遺詔,娶宗氏女興慶王軒轅章之女軒轅鬱芬為後,冊連氏為皇貴妃,花氏為貴妃,冊長子非清為東賢王,次女非煙安年公主,駙馬明磊南嘉郡王,三子非白北晉王。
五月末,北晉王及王妃貞靜皆素服厚祭婉榮公主,同月遷世子於西宮,易其號曰西川王,又惠及軒轅宗氏子孫輩,皆兼寬待,厚享尊榮。
元昌元年五月初八,我好容易可以下床了,非白親自幫我拆了繃帶。他略帶歎惋地告訴我行宮中傳來消息,宮人們終於得以清理行宮三大殿,發現了前太子、前太子妃及麗太後的遺體,據說前太子妃與麗太後都撲在前太子身上,似是希望能以自己柔弱的軀體保護太子,奈何太子卻仍死於毒蠍之手。軒轅淑儀公主下腹盡空,皆為毒蠍所啃噬,其狀甚慘,宮人盡力滅絕毒蠍,乃發現一天王玉像,輔以數千跪伏修羅石像,天人酷似北晉王。舉國皆密言,北晉王實乃天命所歸,白虎星神王降世。
我笑眯眯地看著原非白,“非白,你果然是白虎星降世啊。”他輕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微微笑了一下,對我的讚美不置可否,隻是淡淡道:“還記得那個誣陷你的長旺嗎?”我點點頭,“他是太子指使的吧。”“非也,”非白輕歎著搖搖頭,“長旺不是太子指使,亦不是太子妃指使。”我奇道:“那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
“乃是先帝本人。”“什麼?”這一驚非同小可,“這豈不是先皇本人要栽贓我?你又如何知曉的呢?”“這是先帝能為他的兒子,還有軒轅皇室做的最後一件事了。”非白淡嘲道,“青媚的傷好了,她隻要手中拿著淩心椎,極少有人是不開口的。”“這次確要謝謝錦貴妃娘娘,”非白淡淡道,“多虧武德軍幫我擋住麟德軍,飛燕才得以麵聖,阿遽才有了時間救了我。”謝謝你,錦繡。我在心中小小地噓了一口氣,忽然想到,其實以前的錦繡也喜歡吃我做的點心,等傷好了,我要給她做些雞心餅送去。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由定定地看著非白許久。他輕啄我的嘴唇,柔聲道:“在想什麼?”“非白,你……”我躊躇了許久,終於輕聲問道:“你想做皇帝嗎?”這天晚上的月光極好,萬裏清空下,玉宇無紗陡顯清聖,灑在非白那一身家常白緞衣上,隻覺著白得耀眼而神聖,可那鬆鬆的扣子微扯,便露出光滑堅實的胸膛,又引出無端無窮的誘惑來。他天人般的顏上漾起一絲詭異而絕美的笑容,鳳眸深深地注視著我,然後微微湊近我,柔柔地吻上了我的唇。他的手悄然伸進了我的內衣,輕撫著我的肌膚,引起我的輕喘。
他慢慢引導我們的身體結合在一起,附到我的耳邊,輕聲而堅定道: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