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沒回家啦,不禁叫妹妹替他擔心,他自己更放心不下那人生朦朧的妹妹。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自從上次幾個凶悍的年輕人到施工隊討債,嚇的民工四處逃散,包工頭子怕牽連是非,解除了與周文凱的雇傭合同,同時妹妹也被辭掉,身無分文的妹妹隻好閑住在同鄉留給她的偏廈子那裏。
文凱好幾次想回家看望妹妹,可都在妹妹住處的周圍,現有林強手下的人在逗留。文凱不敢靠前,隻能躲在隱蔽的角落裏,偷偷地瞅幾眼妹妹住的房子而已。
文凱有家不能歸。因早春的夜裏,氣候依舊冷嗖嗖地使人身寒,文凱隻好借住車站碼頭的候車室紮墩的人群當中取暖過夜。
他不敢回家,他怕殃及妹妹。擔心妹妹承受不了那殘酷的暴力。
“這位老弟,想必是遇到什麼難心事了吧?”鄰桌一位年長他幾歲的青年人,用憐憫的目光瞧著他問道。
“沒……沒什麼,叫辣椒麵辣的。”文凱側臉望了望搭訕的人,用筷子指了指嘴前的碗,笑的很是勉強,也很尷尬。
“哦!川味麵,就這樣。”無意四目相對的霎那間,那年輕人突然收住了笑容,怔怔地審視著他,神色掠過一絲詭秘。不多時便匆忙趕到吧台算賬,他似乎和老板了幾句什麼,便匆忙離去。
稍縱即逝的瞬間,似乎也沒躲過周文凱的眼睛,他察覺到此人有些不地道,卻一時回憶不起來那張稍有印象的臉。
他的腦子在高度地搜尋著那張熟悉的臉,可怎麼也捕捉不到與那臉有關的東西。酒喝到嘴裏,並未感到它的沁香,卻總感覺的有種苦辣辣的讓人難受。
忽然之中,腦子裏預感到有種不祥的兆頭。他站起身來,招呼服務員想退掉後來追要的瓶‘二鍋頭’,“把酒退了,算賬!”周文凱對照菜單算好消費額,把錢放到桌上。
“對不起,你還有舊賬,一起算了吧!”店二用平和的口吻瞅著他。
“什麼?你沒搞錯吧?我是頭一次來你家飯店,怎麼會有什麼舊賬!”他疑惑不解據理相爭。
“這是老板通知我的,有話找老板去!”店二隨即兩手掐腰橫在他出門的道中間,那架勢毋庸商量。
“那你把你們老板找來!”周文凱上下打量了店二一眼,情緒佷厭煩,但不想與他爭吵,以免將自己顯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不好意思,老板剛剛出去了,如果你覺得有出入,希望你還是等老板回來解決。我不能放你走。”
“為什麼不讓我走,是你們搞錯了,憑什麼讓我在這浪費時間!”文凱臉上顯得有些激動。
“我是給老板打工的,我必須聽老板的。拜托你不要給我添麻煩!”店二出威脅的暗示。
“那得等多長時間啊?”周文凱見店裏稀稀落落僅幾個食客,便也克製住自己,坐下身來。
“不知道!”
“不知道?”周文凱聽罷頓時火氣衝,“耍我?”
“請你自重,我不吃橫的!”店二眼神咄咄逼人。
“咋地?想整點事?”文凱火了。
“隨你便!”店二蔑視著他那惱怒的臉。
兩人爭執了有段時間,門外忽然傳來聲嘶力竭的叫喊聲:“都把門窗給我守住了,千萬別讓這子跑了!快,快點!”
周文凱本能地預感到要生什麼。他知道,逃命,隻有擺脫眼前對方,趁屋外的人立足未穩,才有可趁時機衝破突圍。
還沒等外邊的人闖進門來,周文凱舉起椅子就砸向店二。那店二出手極快,抬手抓住椅腿,順勢轉身,借力又將椅子砸向周文凱。他閃身躲過,飛身躍上飯桌,一個泰山壓頂將店二踹個踉蹌,趁機越過桌椅,向後廚跑去。
“抓住他!”號稱冷麵殺手的‘強哥’吼叫著,帶領眾人闖進店來,將他圍了起來。
麵對湧進眾多對手,周文凱要想奪路而逃,那是方夜譚。
周文凱掃視周圍,現左側通往後廚的過道,無燈不暗必有窗門。他佯裝突前,誘引身後的對手湊前助攻,繼而突然回身殺出一條血路,躥進後廚。
一個肥胖的老年廚師,正在按板上給肉改刀,根本不關心己外的事,因為在他們這些人群的思想裏,客人和店二拌嘴,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了,老板不指使他,他根本聽不見。周文凱衝到後廚,現那門上著明鎖,便箭步上前,奪下廚師的‘武器’,把刀橫在他的脖子上:“別找麻煩,快把後門鎖打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啦!”
“唉——大哥,大哥,我可沒惹著你!”胖廚子驚慌失措地想閃身逃命,卻被文凱死死地拽住不放。
“少囉嗦,快把門打開!”文凱將刀按在他的脖子上厲聲喝道。
“好好好,”胖廚子渾身抖動著。哆裏哆嗦地將一竄鑰匙拽出口袋。
周文凱拎著菜刀守住過道。外邊的人光大喊大叫,沒一個敢往裏衝。
“大哥,別傷害我,門打開了,什麼都不管我的事!”
“這個門能通到哪?”文凱用刀尖指著廚師的鼻子。
“哦……哦……穿過後……後邊的倉庫,從窗戶跳出去就是大街。”胖廚子聲音顫抖,語不成句。
周文凱一把揪住廚師的衣領,殺氣騰騰。“你要是撒謊,心把命搭進去!”吧,閃身消失在暗淡的房門裏。
待眾打手壯著膽子衝進後廚,文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強哥走進去,環視了一眼後廚,怒氣衝地回頭用手指著眾打手罵道:“你們真是一群廢物,到關鍵時候,都是些窩囊廢,養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還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出去給我追!”
也許這就是意,周文凱他命不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