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愛你們的媛媛2005、10、4上午11點半於曼被李媛媛的信驚呆了!她不能相信,在短短的10多天內,李媛媛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她疑心自己在夢中,怔怔地坐了老半天,才慢慢開始意識到不是在夢中,而是在像夢一樣的現實中醒著。於是她從頭再次把信細細地讀了一遍。
於曼把信放在桌子上,抬起手臂看看表:下午兩點半李媛媛離開宿舍,整整三個小時了。
於曼疲倦地倒在床上,閉起眼睛靜靜地呆著,她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維能力:感到呼吸有點困難,心裏空空落落,好像五髒六腑突然被挖掉似的。她像在夢魘,大聲喊:“這個人世怎麼啦?這麼多齷齪的東西!”
蘇平的宿舍敞開著門,楊鵬和孫同正在忙著捆行李,見蘇平風塵仆仆地進來,停下手裏的活,雀躍著迎了上來:“咳,蘇哥!Very,very happy to see you!我們以為你失蹤了。”
“你們這……”
“我們轉學了。”
“去哪個學校?”
“B職業學院。”
“就這麼走了?”
“還能怎麼走?”
“我是說——”蘇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問。
“你打算怎麼辦?”
“看看再說。”
“看什麼看?這個學校死了!”
“我的意思是等等。你們先走一步。”
楊鵬和孫同不明白蘇平在想什麼,互相對視了一下,又忙著收拾起東西。
蘇平是個深沉的人,心裏想的隻有他自己知道,別人不易覺察出來。他要為於曼也為自己作一次報複行動,楊鵬和孫同永遠不會知道。
送走楊鵬和孫同,蘇平的情緒一落千丈,覺得人生非常無聊,到超市買了一瓶北京二鍋頭,回宿舍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平時,蘇平很少喝白酒,酒量又很小:隻要白酒一下肚,他的臉立即變紅,紅得像患了重感冒發高燒似的。然而,這次他喝得臉竟然變白了,白得像粉牆。他醉了,生平第一次醉酒,而且醉得一塌糊塗,倒在地上呼呼地睡著了。
蘇平從地上爬起來,覺得頭疼得像要裂開似的,口渴得要命,端起桌上的一杯涼開水,一仰脖子灌進了肚裏,頭腦頓時清新了許多:他躺在床上開始籌劃實現他的報複計劃。要不是他胳膊打著石膏套子,他早就辦了。現在他的胳膊骨折處長好了,石膏套也扔到了垃圾堆裏,可以執行蓄謀已久的計劃了。
蘇平幾次去利民醫院,摸清了應大夫的值夜班規律。
一個周六晚上11點多,利民醫院病房的電燈漸漸熄滅:不時有病人痛苦的呻吟從病房傳出:狹窄的走廊上燈光昏暗,空寂陰森。
蘇平躡手躡腳來到值班室門口,抬起右手,輕輕地敲了敲門。隨即裏麵響起了一個蒼老而生硬的聲音:“有事嗎?”
蘇平怕嗓音被聽出,用假嗓子回答:“三號病房的,有事。”
室內響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不一會門開了。
“啊?”應大夫大吃一驚,倒吸了一口氣,向後退了兩步“——你?”
蘇平閃進屋裏,隨手把門插好:“怎麼?沒想到吧?”
應大夫哆嗦著撲通一聲倒在了椅子上:蘇平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從褲兜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壓低嗓子說:“老實點!叫喊,我宰了你。”
應大夫被蘇平掐得像隻被抓住脖子提起的鴨子嗝嗝的直倒氣,接著像放了氣兒的氣球癱在了地上。
“你是怎麼糟蹋於曼的?照實說!”蘇平手裏的匕首在晃動著,發出了寒光。
“我,我說,我在糖塊和水裏給她下,下了蒙汗藥。把她……”他像篩糠似的渾身顫抖著。
蘇平像拖死狗似地把從地上揪起來,放在椅子上,命令道:“把經過詳細寫下來!”
應大夫在寒光閃爍的匕首的威逼下,哆哆嗦嗦地寫了自己的作惡經過,抖著雙手遞給了蘇平。
蘇平接過來看了一遍,命令他署上名字,然後疊起來,裝進了衣兜。
蘇平義憤填膺,但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好像來請大夫看病似的,這和手裏明晃晃的匕首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甚至顯得有點滑稽,就像小兒在玩抓壞蛋的遊戲。
應大夫憑他的人生經驗,覺察出蘇平的平靜正像暴風雨前的海麵,預示著洶湧的惡浪立即就要掀起。他突然跪在地上,像雞啄米似地求饒:“我有罪!我有罪!饒了我吧!我賠賞——5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