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眼神的威懾,不需要任何責罰,隻是剛才那一聲冰寒的詢問,便能讓她打心裏的寒戰。
“姑娘。”安靜的室內,猝然響起了程尚義的聲音。
“啊。”冷蝶舞嚇得低呼一聲,剛剛安穩下來的心,再次加了速。
這程尚義走路,怎麼都沒有聲音……
“姑娘,奴婢送了早膳過來。”程尚義的聲音再次輕輕響起。
冷蝶舞深吸一口氣,才悻悻道:“程尚義,可否幫我找身衣服。”
“奴婢已經準備好了。”程尚義有條不紊地回道。
“有勞了。”冷蝶舞撩開幔帳,致完謝,才下了床。
她一下床,兩個宮女立刻上前,一個是為她更衣,一個則走到床旁,揭下明黃的床單,鋪上新的。
冷蝶舞氣得唇角猛的抽搐兩下,她就躺了一下下,用不用這麼迫不及待的換床單啊?
而且,這些人也太不懂得尊重別人了,就是換,也不該當著她的麵換啊!
穿戴整齊後,冷蝶舞也懶得再看這慪火的場麵,直接跟著引路的宮女走出內室,去用早膳。
可當她看著桌子上孤零零的一碗白粥時,頓時便沒有了胃口,更加鬱悶了幾分。
被囚的日子,還是白米飯配青菜呢!
可這怎麼才一獲得自由,吃的卻更差了?
難道,這是軒轅煜在惡意報複?
冷蝶舞心裏雖然不滿軒轅煜一個大男人,那麼小氣的報複她,但卻也明白,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是不能太挑剔的。
是以,她不曾多言一句,便走到桌邊坐下,端起粥碗,優雅的盛起一湯匙,送到了口中。
隻是,口中熟悉的味道,卻讓她一愣,居然是燕窩的味道。
“姑娘,這碗粥,是皇上特意交代奴婢準備的,除了放了極品燕窩,還有幾味藥材,用來治療姑娘身上的傷患。”程尚義不知幾時,已經來到了桌前,聲音不冷不熱的說道。
“藥材。”冷蝶舞又盛了一口,放入口中,細細品了下,才問,“為何我吃不出中藥的味道來。”
從小到大,她最怕的便是中藥,所以對中藥的味道,也極為敏感。
“皇上讓太醫院那邊做了處理,怕姑娘畏苦。”程尚義仍是回的極為公式化。
冷蝶舞又是一愣,沒想到軒轅煜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細心。
難道,他真的很愛冷蝶舞?
她連忙晃晃頭,不許自己再多想。
不管軒轅煜對冷蝶舞報著怎樣的心思,她都不是冷蝶舞。
她是二十一世紀來的冷心穎,她還要想辦法回現代,與陸凱辰團聚,而不是留在這裏,與古人為伍,去做冷蝶舞的替身。
但,不管她的目標是什麼,她必須承認,軒轅煜的細心舉動,確實讓她第一次明白,什麼是窩心的感覺。
在此之前,她若是病了,母親雖然會請最好的醫生來給她看病,卻吝嗇於對她說一句關心的話。
而她愛的男人,會問候她,會送花給她,卻從未如此細心過。
忽的,心口一窒,她真的不敢再想,帝王給的寵愛是一勾毒藥,她怎敢品嚐?
現代一夫一妻製的婚姻法下,尚且有人妻妾成群,更何況是在這一夫多妻製的古代,又有幾人能明白“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道理?
手中的粥碗,隨著心情不自覺地放下,她已然沒有了胃口。
“小吉子,傳朕口諭,今日為冷姑娘準備粥食的廚子和太醫,每人各賞二十板子。”一道冷冽的聲音,忽然打破室內壓抑的平靜,如修羅一般下著狠戾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