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床頭的女人,竟是江風漁。
褚夏衣抬步,想要走進去。
不明白薑風漁為什麼在這裏,明明是兩個八竿子打不到的人。
身邊傳來疾風,她的手臂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拉住了。
有些憤怒的回頭,是顧紹臣,“你到底要我來這裏做什麼?聽她們閑談過去?”
門口狹窄,兩人離得很近,她的手臂又被對方這樣拉著,難免顯得姿勢有些曖昧。
顧紹臣看到她精致的五官微怒的擰在一起,睫毛卷翹,大而黑亮的美眸瞪著她,心裏泛起不尋常的意境。
“有沒有人說過你生氣的樣子很好看?”他勾起唇,用一種調戲她的語氣問道。
褚夏衣憤怒的從他手裏甩開手臂,心裏直罵這個變態!
“先別進去。”顧紹臣在她耳邊說道。
這時候江風漁已經找了把椅子坐下來了,還從果籃裏拿出了一個蘋果,大概是要削給劉麗盈吃。
削好了,遞到她的手裏,江風漁才緩緩開口,“你在這裏待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放下?”
劉麗盈枯竭的雙眼中,眼珠子轉了轉,雙眼皮聳拉著,因為缺少陽光照耀,整張臉蒼白得有點嚇人。
“放下?”她嘴角扯了扯,笑得很是諷刺,“發瘋的時候,會想要置那個女人入死地,好的時候,想起來更是心痛。
讓我年輕就喪夫,年幼的孩子被她奪了去,顧家的萬貫家產全部都在那個女人一個人的手上玩轉,而我的兒子什麼都沒有得到,還要去坐牢,你要我放下?怎麼能夠放得下?”
江風漁看著她激動的樣子,表情有點冷。
“江風漁,我不相信你就不恨她?你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情,才會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嫁進那樣的家庭?”劉麗盈質問道。
因為什麼?
江風漁沒有回答,也沒必要告訴她。
“恨,怎麼能夠不恨,剛開始的時候每晚想起來都會心情鬱結到睡不著覺,恨不得能將顧家的人剝皮抽筋,所以要拚命的出人頭地!
可是能怎麼辦,這麼多年,顧家越來越強大,而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便是最大的問題。
再說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就算將她繩之於法,那又能怎麼樣?
更何況,最大的罪魁禍首已經死了。
她最恨的人是李子畫,可是李子畫死了。
而且,將褚夏衣養得這麼好,卻至死都沒有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一麵,這難道不是已經得到報應了嗎?
“我如果告訴你,我有她的證據,你會幫我嗎?”劉麗盈突然問道,聲音沙啞,充滿恨意。
江風漁望著她,沒有做聲。
“你也是受害者,你想想,你所有的親人,愛人,在一夕之間全部都離你而去了,而這都是拜上官靜和李子畫所賜,這樣的傷害,你能受得下去嗎?”
江風漁依然記得,她懷孕幾個月,拿到孕檢單回來的時候,見到家裏瓦斯爆炸,親人全部死在她麵前的畫麵。
李子畫害怕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會威脅到她,所以請了人來想要害她,結果她不在家,而那人蠢得要死,點爆瓦斯的時候連自己也炸傷了,才會讓警察第一時間抓住。
那個男人,就是顧江。
她當時氣得想要殺了顧江,可是顧家強大,她還沒近他的身,便被一群警察趕了出來。
失去父母,失去至親的人,而仇人就在眼前,她卻無能為力,不知道自己還為什麼活著。
“你知道嗎?我丈夫告訴了我,就是上官靜給他錢要他去做的,給了一大筆錢,他見錢眼開,我勸都勸不聽。”劉麗盈見她沉默,又繼續說道。
顧江喜歡賭博,手頭做項目的錢都被他臨時拿去還了賭資,這也是顧老爺子放棄他,而器重顧振濤的原因。
“出了事,上官靜便讓他承擔所有的罪,連原本可以法外開恩的,都被她花言巧語騙過去了,顧江也是傻,居然會相信那個賤人的話,她說,隻要他一個人承擔所有,不將她們供出來,便可以保證他的孩子繼承顧氏集團,顧江想啊,反正自己就算活著也是要坐二十年牢,居然也就認罪了。”
劉麗盈說得咬牙切齒,“隻是我可憐的孩子,又被他們利用了!這種恨,你能忍,我忍不了。”
“我現在將證據給予你,你還會告那個賤人嗎?”她問道。
劉麗盈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江風漁,仔細的注視著她的每一個麵部表情。
這個女人不瘋癲的時候,也是冷靜得令人害怕。
看得出來,江風漁是有過糾結的。
那個時候,她想阻止褚夏衣和喬慕川在一起,因為自己要嫁進喬家,要利用喬家的關係來報複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