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顯身手的羅賓(1 / 3)

德國軍隊對神聖的國際條約視若無睹,入侵了中立國家比利時之後,從比利時和法國的邊境地區向法國內地進攻。

法國軍隊的總參謀長喬夫元帥立即下令全軍撤退到馬恩河的南麵,以待戰機。

馬恩河是塞納河的支流,橫貫法國的東北部。馬恩河岸邊的夏曼地區,就是伊利莎的父親丹朵比伯爵居住的地方。它的上遊,一部分成了地下水,下遊地區有許多噴出地表的泉水,涓涓的流水與茂密的叢林輝映成畫。

1914年9月5日,馬恩河戰役正式爆發了,那場大會戰的戰線連綿橫亙長達280多公裏。

喬夫元帥作戰機智神勇,一舉擊敗了德國的軍隊。德軍彈盡糧絕,不得已退至北方。

戰敗的德國軍隊由卡魯克將軍指揮,撤退到馬恩河附近,並且在凡爾森與福克森之間築起了堅固無比的戰壕(為了抵禦敵人的攻擊,在城堡周圍和草原的營地上挖壕溝,將挖出來的土高高壘起,士兵藏在土堆後麵,對敵人射擊)。

除此之外,法國軍隊也建造了堅固牢靠的戰壕。兩軍你來我往,針鋒相對地拉開了大規模的戰爭。

在這場戰役中,雙方都將坦克、毒氣、飛船、戰鬥機以及可以擊落飛機的高射炮等武器投入了戰鬥中。

其中,坦克的威力最凶猛,英國發明了這種武器並將之運用於戰場上。

英國是法國的同盟國,因此對德國也發動了猛烈地進攻,指揮官是佳吉那元帥。

坦克車是英國暗地裏研究出來的強有力武器。最初,坦克被裝在運輸船上送往戰場。為了不讓敵國得到這項軍事機密,他們便將其謊稱為“水槽”(坦克),即坦克車,這個名字也就一直延續下來。

實際上,這種水槽並不是用來裝水,而是用來承載戰士和槍炮的。坦克車的車盤下裝有履帶,不論是多麼坎坷難行的路麵對它來說都暢通無阻。它不但可以跨過戰壕,甚至還可以在斜度很大的坡地上自由行走,或開進敵人的陣營,摧毀機關槍、步槍,丟盔棄甲慌不擇路的士兵也很有可能被它壓死。

因為坦克車是用鐵皮包裹著的,所以不但刀槍不入,甚至連炮彈也奈它不得,真不愧是殺場上的大怪物。

德國皇太子擔任德國軍隊的總指揮官,對凡爾登進行了狂轟濫炸。

這是曆史上空前絕後的大戰役,也是最為悲壯、殘酷的苦戰。這場大戰直殺得血肉橫飛、天昏地暗。

除了鐵、鉛等金屬製成的炮彈、槍彈之外,這場戰爭之中的肉搏戰也激烈得令人膽戰心驚!

在這場戰役中,有一個聞名於世的刺刀戰壕永遠地留在人們的心中,它象征著法國戰士英勇無畏和堅貞不屈的愛國情懷,已經成了一件永垂青史的戰爭遺物。

請看看下麵的記錄:

1916年6月9日,法國第137連隊第一大隊從凡爾登陣地出發,要在10日夜裏,抵達前沿陣地,並且要與第337連隊換班,進入戰壕待命。

11日早晨,敵軍展開了激烈的轟擊,直到深夜裏。

那是一場流星一般的狂轟濫炸,空中響著轟隆隆的雷聲,戰壕前後如泉湧般地冒出灰塵煙霧。

士兵在灰塵之間根本睜不開眼睛,就算開槍射擊也是白費力氣,因為子彈根本無法到達對方的炮兵陣地。

所有的法國士兵都緊握著槍杆,靜待出征的口令。

“上刺刀!”

一聲嘹亮的號令,各中隊立即拔出刺刀,安裝在槍的頂端。在一片漆黑之中,隻聽見鐵片與鐵片碰撞在一起的“哢嚓”聲。

士兵們都各自裝好了武器,準備英勇地衝上敵人的陣地。

突然,一片灰塵蒙住了他們的眼睛,繼而厚重的沙土高高地被拋起後狠狠地砸落在他們的頭頂。

炸彈破裂後的碎片被風吹落下來,擊倒了好幾位士兵,有的再也沒有站起來,少數幾個爬起來了,而那些手握武器,被擊倒在戰場底部的士兵全部陣亡。

呻吟聲從四麵八方傳過來,不絕於耳,身負重傷的戰士不計其數。但是來不及為他們包紮傷口,所有的人都握緊槍支,靜候出擊命令。

突然,一陣天崩地裂的炮聲傳過來,揚起了一大片沙塵,瞬間瀑布流水一樣地從半空中傾瀉而下。

四周一刹那間靜了下來,沒有了軍官的號令和士兵的叫聲。第二天早晨,人們發現戰壕被埋平了。

戰場被沙土整個地掩埋了,裝著刺刀的槍密密麻麻地在土中暴露著,像一片無法描繪的刺刀林。

整裝待發的英勇士兵們很不幸地被活埋了。

臥倒在沙塵之下的烈士們死不瞑目,仍然緊握槍支,兩眼直盯著敵人陣地的方向。

戰爭結束之後,法國政府決定挖出所有被埋在戰壕裏的戰士遺體加以厚葬。然而在商討會議上,有人提出異議說:

由於任務沒有完成,他們死不甘心,甚至在臨死的一刹那,他們的心裏仍然燃燒著愛國的熊熊烈火。

他們正等待出擊命令,不幸被活埋於沙土之中。直到如今,他們仍然緊握槍支,直視敵方;為了捍衛國土,他們將永遠地守候在那裏。

盡管每一個法國人民都希望將他們厚葬在墳墓裏,但我們能夠讓他們的靈魂得到一個安息的樂園嗎?

“他們將永遠等候在那裏,永遠擔當守衛國土的天使。”

參加會議的人們都低垂著頭,專心一致地傾聽著,最終,他們激動異常地鼓起掌來,決定保留戰場的原有樣子。

他們在那些伸出土地的刺刀叢之間,豎起了許多潔白的十字架,並將它莊重地命名為刺刀戰壕。

去凡爾登戰場的法國人都會去瞻仰刺刀戰壕,而後跪在那裏,虔誠地默默祈禱,流下痛惜的淚水。

父母們對自己的孩子講述刺刀戰壕的由來,激發他們的愛國情緒和頑強堅毅的品性。女孩們哭得眼睛紅腫,男孩們緊咬牙關,凝視著刺刀出神。

這是一塊象征法國愛國精神的聖地。他們將永遠地保留這塊地方,並把這個慷慨悲壯的故事傳給他們的子孫後代,要永遠地把這塊土地建成永垂不朽的戰爭遺址。

馬恩河戰役是決定法國和德國兩國命運的關鍵之戰。

德、法兩國都調動了強大的兵力出擊,而且都從東部戰線上調動了眾多士兵,彙集在馬恩河周圍。

從沃爾康城堡撤走的德國軍隊也是為了參加馬恩河大會戰的。保羅和伯納也隨大部隊被派往馬恩河戰線上,與德軍一決雌雄。

在馬恩河附近,他們夜以繼日地與敵人周旋。在強烈的愛國情感驅使下,他們成長為英勇善戰的士兵。那時候,保羅是第三小隊的隊長,而伯納是該小隊的伍長。

大隊長又交給第三小隊新的偵探任務,讓他們去調查敵人的情況。

每次,保羅都帶領下屬潛伏在森林裏或村舍中,然後各自匍匐向前,行至樹林或堤岸之後,借助望遠鏡去觀察敵人的動靜,而伯納則跟隨在隊伍後麵。

有一天,保羅和伯納二人正趴在深及腰部的草叢中向前緩行。前方有幾棵大樹在德軍炮火攻擊下幸存下來,裂開著白色的傷口。

兩人隱藏在樹的背後,手端著望遠鏡觀看遠方敵人的陣地。突然,一陣“嗖嗖”的響聲傳了過來,子彈穿進了保羅麵前的參天大樹之上。

刹那間,保羅迅速地伏下了身子,過了一會兒仰頭觀望上方。隻見他頭頂上部的樹幹的皮被刮去了一片,露出了白色的樹心。

“姐夫……”

藏在大樹後麵的伯納叫道。

“子彈……你看……穿進我前麵的樹幹外皮的子彈……”

說著,伯納用下巴示意他的頭部上方。隻見距離頭頂五、六公分的樹幹外皮也破裂了,彈痕露在外麵。

“子彈是從後麵射來的……”

保羅扭過頭說,但是,後麵一個人影也沒有。他的下屬們都潛伏在右首的森林裏,子彈不可能是他們射出的。

他們兩個在草地裏輕輕移動,不一會兒聚到了一處。

“你聽見槍響了嗎?”

“沒有,我一直聚精會神地在探看敵人的動態。”

兩人側耳聽著。遼闊的草原上一片寧靜,火辣辣的太陽光直射在他們二人的頭頂上,令人煩悶燥熱。

保羅和伯納長時間地在草原上等候著,不時有昆蟲的鳴叫聲傳入耳朵裏,那是爬到草壩上要做太陽浴的蟋蟀們。

綠色大蝗蟲快速撲扇著翅膀,也在草原上飛來飛去。對他們而言,血肉橫飛的戰場正如天堂一般。

兩人返回森林裏,先是調查了一番,然後才向部下詢問有關開暗槍的情況,但下屬都說他們沒有開槍。

“不過,剛才我們都聽到了那邊的槍聲,好像連續兩次射擊……”

一位士兵回憶說。

“從哪裏?”保羅急問。

“在那裏……”戰士用手指著子彈射來的方向。

“我們剛才還以為是德國人發現了我們的行蹤而開槍的呢……”

保羅並不懷疑下屬的話,因為他們都是誠懇的小夥子,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最關鍵的是,子彈並不是從他們隱蔽的方向傳來的。

“那究竟是什麼人呢?既沒發現敵軍的影子,也沒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可是,子彈卻射入了我們兩人頭頂上的樹幹。這是不是說,敵人意圖在於殺死我們兩個?”

“那麼……姐夫,是有人從我們後麵開槍嘍?”伯納問。

“嗯,有這個可能。可是,我們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是她!姐夫,那個黑衣女人!”伯納激動異常地吼道。

“我也這樣猜測,可是,她會追到西部戰場上來嗎?”保羅沉思著說。

“她一直對我們兩人心存歹意,說不定會聞風而至……”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回,連你也險些慘遭毒手。”

“嗯,那個女人實在是神秘極了!”

回想剛才的險情,保羅和伯納兩人忍不住麵麵相覷。

“這個德國間諜也許已收買了我們的戰士,準備伺機殺害你。不,不一定是我們的戰士,也許是附近的村民或不良人士被她收買,並且一直尾隨在我們身後,準備見機行事……”

伯納思前想後,百思不得其解。十天之後,當他們兩個人在森林裏執行偵察任務時,又有人從背後向他們開槍。

保羅幸好未受傷,但伯納被子彈射傷了手臂,那是從背後射來的子彈。

伯納立即被送入凡爾登市區的醫院進行治療。幸運的是他的傷勢並不重,紮好了繃帶後,伯納仍然能帶傷戰鬥。但徹底的搜查進行了幾次,都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此時,法國軍隊在馬恩河戰役中節節獲勝,敗北的德軍退至北方。為了配合戰事的需要,保羅所在的大隊又調回了東部戰線。

回到東部數天以後,也許是在接受治療時,消毒工作做得不徹底而引起了傷口感染的緣故,伯納手臂上的傷口突然惡化。戰亂期間,負傷的人不計其數,醫生忙不過來,因而治療不徹底的病例也並不新鮮。

戰爭不斷,伯納的傷口也無暇每天接受消毒、上藥,因而被細菌侵入了。

“如果傷口化膿的話,那你隻能砍掉這支手臂了!”

保羅嚴厲地警告他,因而伯納趕忙去野戰醫院,接受治療和處理。

野戰醫院設置在一個被稱為卜洛尼小鎮的舊城堡裏,保羅所在的大隊就將指揮本部設立在這裏。這家野戰醫院設立了內、外科兩個部門。

伯納獨身一人進入外科病房,隻見許多胳膊負傷或頭部包紮著的士兵們等候在候診室裏。每一個士兵的傷口上纏繞的繃帶都隱隱滲出了鮮血,讓人心驚肉跳,整個候診室裏彌漫著嗆人的消毒水的味道。

終於輪到伯納了,他正往診斷室裏走時,忽然入口處上方的一行字映入眼簾。

“啊……”

伯納忍不住失聲大叫。

隻見一塊黑色的橫板上用白色的油漆寫著幾個大字:

外科主任——亞森·羅賓軍醫中校

“亞森·羅賓……難道是那個怪盜羅賓嗎……他化裝成軍醫中校,竟然還明火執仗地將自己的名字寫出來……”

伯納自言自語,仿佛恍然在夢中,隻好揉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幾次,然而橫板上赫然印著的就是亞森·羅賓的大名。

他怯生生地打開了診療室的大門,隻見屋裏滿滿當當地放了藥品和手術用具,周圍充斥著強烈的消毒水氣味,身著白衣的護士和醫護士兵匆匆忙忙地來回走著。

屋裏的大桌子前麵,端坐著一位身穿白衣的醫生,他正在翻看著剛才接受過診療的士兵的病曆表,他埋著頭說:

“好了,下一位!”

於是,伯納坐在了醫生麵前的一張小圓椅子上。

此時,醫生將病曆表放在了桌上,才抬起頭來看著伯納,深感意外地說:

“哦?是你……”

原來眼前這位醫生,正是不久前伯納在森林小路見到的軍醫中校。

軍醫把伯納胳膊上的繃帶拆開,檢查了一遍之後,才緩慢地說道:

“傷口化膿了,幸好你來得不晚,如果再往後耽擱幾天的話,也許就要進行大手術,將整個手臂截肢了……”

緊接著,軍醫指揮助手開始進行一個小手術,又親手為伯納換上幹淨的繃帶,笑眯眯地說:

“好久不見了,伯納……”

說著,軍醫將雙手抱住腦袋,伸伸懶腰,懶洋洋地說:

“真累!從早上一直看病人到現在……嗯,我也要休息一下了。”

他伸手從桌上一個鑲金邊的褐色扁煙盒裏麵,取出了一根產自哈瓦那的雪茄,用剪刀剪掉吸口部,含在嘴裏,擦著了一根火柴。

“你是在被大隊長派遣到西部戰場上才負傷的嗎?”

軍醫的嘴裏吐出一口漂亮的煙圈。

“是的。”

“你的姐夫保羅·弟羅茲先生,他近來可好?他沒什麼事吧?”

“是的,他很好。”

伯納一邊回答一邊在心裏疑惑不已,對方不但知道姐夫的名字,連他的姓氏也清楚地知道。

“軍醫,請問您是……”

伯納正想開口詢問軍醫的身份時,對方卻將話題岔開:

“聽說我們的軍隊在西部戰場上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我簡直太高興了,整個夜裏睡不著,真是太好了!這下,德國皇帝對法國軍隊的潛力有了清醒的認識,所以驚恐之下,隻好命令克休元帥率領皇太子的軍隊退到北方,那麼……”

軍醫中校得意洋洋,精神煥發地高談闊論。伯納雖然一直想開口問問軍醫是不是就是亞森·羅賓本人,可是他卻一直找不到插嘴的機會,軍醫中校一直在洋洋自得地侃侃而談。

軍醫終於停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伯納抓住機會插嘴說:

“請問,軍醫先生,你真的就是俠盜亞森·羅賓嗎?”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軍醫淡淡一笑。

“羅賓真是個怪盜嗎?”

伯納猶疑不定地看著軍醫的臉孔,而軍醫卻溫和地說:

“沒關係,沒關係,我真的是怪盜亞森·羅賓。”

“可是,你怎麼變成了醫生了呢?而且你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把自己的名字寫出來……”

伯納滿麵狐疑。

伯納·丹朵比先生,我曾經係統深入地接受過科學、文學、醫學等多方麵的教育,尤其是外科治療方麵,我對此有過專門的研究,我獲得過這方麵的學位哪!

過去,我一直把自己所學的知識用在不正當的地方,甚至還幹壞事。可現在,我覺得我必須為祖國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所以我自願為士兵們療傷。當前,我們偉大的祖國正處於生死存亡時期,所有的法國人都必須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我們的國家。

戰爭剛爆發,我就有了這個念頭。接著,我向法國軍隊的總指揮官喬夫大元帥提交了擔當軍醫的申請。

起先,喬夫元帥對我並不信任,後來經過幾次談話,他終於明白了我的一片忠心。

後來他任命我作了軍醫,為這個師團的戰士們做手術,我也就成了這個野戰醫院的外科主任。

“啊,原來如此……可是,這個師團裏的軍官將士們能夠接納你嗎?”

“當然,他們能夠。因為他們明白我的愛國熱忱。過去,雖然我是怪盜亞森·羅賓,可是如今我是一位軍醫。許多法國同胞都拋家舍業,到戰場上浴血奮戰,與敵人一決雌雄,所以我也從此和怪盜的身份告別,做一名勤勤懇懇的普通的法國軍醫。所以,我不再是怪盜,我是醫生,為什麼我不敢用自己的本名呢?”

“你將自己的真實姓名寫出來,難道不怕警察抓你嗎?”

“抓我?不會!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

羅賓充滿自信地說。

“可是,你有前科啊!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伯納不讚成羅賓的看法。

“如今,正是我們國難當頭的關鍵時刻,揭開我過去的罪惡也並沒有什麼大用,最主要的還是利用我的醫術為受傷的士兵療傷。也許警方認為,現在抓我根本無關緊要,不如讓我為國家做點貢獻好。不過,戰爭一旦結束,他們會立即抓我。現在,我心理已有了準備,到時候萬一他們逮捕我,我就逃走。你應當知道,我在越獄逃跑這件事上是個高手吧!”

羅賓衝著伯納狡黠地擠了擠眼睛,吸一口他的雪茄,緩緩地將煙圈吐出來。

“從另一方麵來說,我是被法軍總指揮官喬夫元帥力薦的醫生,即便是警察,也不敢對我輕易下手,這樣,我就可以專心致誌地幹我的本職工作了。雖然我是一位怪盜,也是法國人的一員,和任何一個法國同胞一樣,我也深愛著自己的母親。當祖國麵臨危急時,所有國民都要集中自己的力量,為祖國奉獻一切。我也想在這裏盡自己的一份力量。現在,我不再是怪盜了,而是一位忠心耿耿的愛國者,我要為祖國貢獻自己的一切力量。誰敢抓我?我是外科醫生,我要為法國士兵治療創傷,止住愛國的熱血……”

羅賓激動得滿麵通紅,兩眼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心中更是燃燒著愛國的熊熊烈火。可過了片刻,他又喃喃自語道:

“不過,伯納,戰爭一旦完結,我就會馬上變成俠盜羅賓,這是秘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

羅賓悠然自得地抽著雪茄,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伯納在野戰醫院接受治療一段時間之後,保羅立即接到了連隊的緊急召集命令。

他騎著馬一路趕奔卜洛尼市鎮,向年邁的大隊長和連隊長報到。

大隊長向連隊長介紹保羅。

“這就是保羅·弟羅茲少尉(當時,保羅已經晉升為少尉了)。”

“弟羅茲少尉,聽說你是沃爾康城堡的主人,是嗎?”胡子一大把的連隊長問道。

“不,我的嶽父丹朵比伯爵才是沃爾康城堡的主人,我和她的女兒伊利莎結婚以後,曾經在那兒住過一段時間。”

“據大隊長說,你的妻子伊利莎現在失蹤了,你很擔心她吧?”

“嗯,謝謝大隊長。”

“現在我們打算派你去沃爾康城堡,調查一下那裏的情況,據說你的內弟伯納·丹朵比伍長是伯爵的長子,他是伊利莎的弟弟。他小時候曾經在城堡之中住過一段時間,他對那裏的周圍環境一定相當熟悉,所以我準備派你和你的內弟一起去。”

這時在一邊默默站著的大隊長突然開口說:

“是的,是的。伯爵一家人在伯納兩歲的時候移到南方的尼斯海濱的夏曼居住。後來,伯納也曾回到城堡。他在讀大學期間,每年都會回到城堡裏度假,他對那裏的環境再熟悉不過了。”

“那我們的任務是……”

連隊長帶保羅來到牆上的大地圖前麵,指著一個地區說:

這兒就是卜洛尼市鎮,這兒是沃爾康村莊,這裏是德國和法國的國境。從這兒往西,是法國的領土,可是最近以來,德國的遊擊隊經常在這裏出沒。他們在伺機偷襲我軍後方,或是縱火焚毀村莊、市鎮的民居,殺害戰士,或是在建築物裏安放定時炸彈。

聽說這個遊擊隊裏有四五個,有時候足足有一個小隊那麼多人。

雖然我們竭盡全力逮捕德國遊擊隊,然而效果並不佳,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就像幽靈一般,令人防不勝防。

連隊指揮部經常召開會議,商量對付敵軍遊擊隊潛入我軍後方的策略,有人認為那些遊擊隊員是降落傘隊員。然而,飛入我國國境的飛機,隻有小型戰鬥機或者偵察飛機,並沒有發現能運載十個人以上的飛機。

此外,有些人以為那些遊擊隊員是從地下隧道入侵我國的。然而,從德國的占領地與這兒的距離看來,在那麼短時間內,德國絕對不可能挖成一條可以用來運送士兵的通道,所以,連隊司令部決定派偵察人員到沃爾康城堡偵察一下。

那兒距我們軍隊的前線不太遠,而且曾經被德軍侵占過,所以很有可能,他們從那裏侵入我國,並把城堡設立為根據地,建立了遊擊隊。

“你和伯納伍長對沃爾康城堡的內外環境比較熟悉,因而我準備派你們兩個去調查一番。”

“是!”保羅,站得紋絲不動地向隊長行禮。

連隊長十分滿意地點頭微笑。

大隊長從房間角落的皮箱裏取出兩套軍裝、兩頂軍帽,還有兩把軍刀,都是德國軍隊裏必須用的東西。

這是前幾天那兩位德國俘虜逃走後留下的東西,他們也許是遊擊隊的指揮官。

“你和伯納兩個人把這個衣服穿上,喬裝打扮成德國軍官,潛伏進沃爾康城堡裏。”

說完,大隊長把衣物遞給保羅二人。

“是!”

保羅將德國俘虜的衣物塞進馬鞍內,然後騎著馬回到小隊。

他到達小隊時,伯納正焦急地站在隊部前等他回來。

“姐夫,有個重要情況要告訴你。”

伯納走上前來說。

“什麼事?”

保羅問道,他從馬背上跳下來。

“你不要太吃驚,這是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伯納抿起嘴唇,故意裝作神秘兮兮的樣子。

伯納就將俠盜羅賓擔任軍醫,並為他治療臂傷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保羅。不出所料,保羅聞聽此言,目瞪口呆。

然而,他們根本沒空閑談論這個事情了,因為他們已經被賦予了一項重大的使命,即化裝去沃爾康城堡偵察那裏的地下通道是否確有其事。

聽到了這個命令以後,伯納受到了極大的觸動,不過,天性開朗,心胸寬廣的他旋即高興地說:

“哦?太棒了!也許此時德軍也潛伏在城堡中。我們得到這樣一項任務,真是一樁至高無上的榮耀。而且還要冒險,我們正好體會一下刺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