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 一劍直上玉京宮(2 / 2)

所有人這才意識到,剛才那所有的一切,隻是一個夢。

張高孑聽見昭玉茗喊自己,滑稽的跳下汽車頂棚,然後屁顛屁顛的朝昭玉茗和羅文靖這邊跑來,來到昭玉茗麵前以後,他幾乎把腰躬折了:“多謝劍仙饒命,臨川四夢果真名不虛傳,晚輩佩服,佩服。”

“少廢話。”昭玉茗抬起手來又要錘他,見著張高孑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以後,罵了句賤皮子,說道:“托你件事兒。”

張高孑反應很快,看了羅文靖一眼,然後埋頭道:“一定保護小諸葛前往趙公山,一定在解圍之後再脫身。能為劍仙前輩辦事,是張高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路上一定任勞任怨,小諸葛讓我殺誰,我就去殺誰。”

昭玉茗舒展眉頭,笑了:“不枉你成為入世劍道的魁首,不錯,覺悟很高。不過你這份傲骨。。。就太下賤了,得改。”

張高孑道:“道士跪老君,和尚跪佛祖,朝臣跪天子,見昭劍仙之前我跪呂洞賓,見昭劍仙之後我跪昭劍仙。自古門徒跪聖人,是傲骨,不下賤!”

昭玉茗喲了一聲,表示讚揚,對看去五十好幾的張高孑說了一句可以啊小夥子:“你說你跪過呂仙祖,那說明你也有幾分練出世劍的道胎,替我把事辦成了,就來貢嘎山下,我送你一本秘籍。”

一聽到昭玉茗說要送自己秘籍,本來覺得接了張二十萬的單子還不怎麼滿意的張高孑頓時淚流滿麵,心裏覺得這一行哪是錢能買到的,五百萬一千萬也買不來啊,揉著哭紅的眼睛就要給昭玉茗磕頭,被昭玉茗扶了起來,繼續跟他說道:“以後不要什麼單子都接。天下興亡,我等匹夫當自攬責任,劍指邪教,匡輔百姓,揚我洋洋天朝之國威,贏得生前身後名,那樣豈不快哉?”

張高孑揉去老淚:“謹記劍仙一番金玉良言。”

昭玉茗點了點頭,看向羅文靖,調侃道:“你小子貴人真多啊,先前在四姑娘山引得懷汴雪親自來救,這會兒就靠我來救,大老爺們兒的,臊不臊?”

羅文靖正在觀察那些在汽車裏酣睡的人,聽昭玉茗這麼一說,就扭頭過去,說道:“我也想練武,我爸不許啊。”

昭玉茗睖了他一眼:“就你這羸弱的身子骨,即便是聰慧過人,動中窽要摸著武道門檻,也會受這副風都吹得跑的身體拖累,你爸的每個決定都是有原因的。我瞧你這群弟兄裏,也有幾個有些身手的小子,接下來要仰仗他們保護你,我也不算放心,相信對麵的人還會遣人來阻截你,你好為之。”

羅文靖笑道:“不是有你剛收的小弟做扈隨嗎?我不怕啊,昭叔叔,你大可放心上青城山和劉天師比試,順帶替侄兒跟劉天師捎句話,說晚輩領情了,這份人情晚輩一定報答。”

這所謂的人情債,昭玉茗和羅文靖心照不宣,可能在外人看來會覺得疑惑,劉心齋為何不親自進趙公山救馬道成,反而以比武切磋為報酬,給昭玉茗提出營救羅文靖的條件?

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馬道成一旦有難,做師父的就下山去救,那樣外人會傳青城弟子沒出息,類似當今城市中說那些好吃懶做的膏粱富二代一樣,兒子沒出息,丟人的不僅僅是兒子本人,更丟顏麵的其實是老子。

這層關係,影響著青城一脈的門麵,馬道成既然下山,多多少少都要看自己造化,做師父的劉心齋隻能稍微伸手助力,多餘的就給不了了。所以,劉天師能幫自己徒弟的,也隻有讓羅文靖順順利利的進入趙公山,坐亭台,點江山,以謀劃駁局麵,總歸不能畫蛇添足,強行讓蛇蛻變成蟒,畢竟一個出世天師處處和那些入世江湖人過不去,傳與那些個同是出世高人之間,不算體麵。

羅文靖被救,的確是受劉天師恩澤,總不能說送錢給老天師,更何況羅文靖是個兩袖清風的窮光蛋,唯一能還人情的隻有和馬道成搭上關係,以後替馬道成解圍,其實這也是劉天師想把武侯祠下任祠主栓在自己的徒弟身邊,想兩人關係好了以後,得以互助。

昭玉茗一拍羅文靖的後腦勺,突然歎了一口氣:“走了。”

說完話,昭玉茗背著大提琴箱子,順著人行道朝前走去,不回頭,慢慢走,沒人去跟上他的腳步,也沒人跟得上他的腳步,很快,他就走到了街道的盡頭,眼看就要拐彎,羅文靖突然拉開嗓子喊問道:“昭叔叔!我結婚你來嗎!?”

昭玉茗的身子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拐過了彎道,背影雖然不見,聲音從那頭傳來,蕩漾在街頭,回旋上九天:“沒錢!”

羅文靖笑著笑著,調侃道:“什麼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