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錦官城發車,途經雨城,進入甘孜。
一路把川西風情盡收眼簾,錢知峒坐在大巴車上,一頂牛仔帽遮住眉目,讓隨著海拔遞增而逐漸強烈的紫外線不至於灼傷他的細皮嫩肉,他帶著耳機,聽著一首《川藏路》,過雨城時,見著了川中十大名山之一的蒙頂山。
當錢知峒在康定下車,住進客棧並與當地百姓攀談以後,他把目光望向康定南邊的貢嘎山,它平地拔起,海拔七千有餘,是世上最難攀登的高山,它就是法王和劍仙所在的蜀山之王。
晚間,在客棧留宿的錢知峒被藏民們請到客棧大廳中,客棧老板專門設有牛羊肉,宴請今晚住進客棧的客人,當天和錢知峒住入客棧的有一家四口,分別是夫妻二人和兒子女兒,大家被請上桌以後,就被藏民們敬酒,錢知峒坐在桌邊沿,與客棧老板友好對飲,與此,就聽那客棧老板向身為一家之主的胖男人敬酒:“紮西德勒,敬你一碗青稞酒。”
那胖男人反而被人家的熱情搞得很尷尬,與身旁的妻子互看了一眼後,對客棧老板說道:“嗬嗬,不好意思,我要開車,怕被交警抓酒駕,就不喝了。”
客棧老板咦了一聲,說道:“那酒喝下去就到肚子裏了,交警怎麼看得見嘛?”
胖男人拗不過,端起碗來做了一個標致的敬酒儀態,然後一飲而盡,其實大部分酒都順著兩邊嘴角流光了,根本沒喝多少,喝完以後,他衝著客棧老板嘿嘿笑了笑,問了句很是犯賤的話:“老板,這頓飯不收我們錢的吧?”
客棧老板根本不在乎這樣的問題,用不是很標準的天府話說:“不收錢,請你們的!吃吧吃吧。”
錢知峒隨手從盤裏挑出一根牛腿骨,放在嘴邊撕扯沾粘在上麵的熟肉,一番咀嚼後,端起碗來,向客棧老板邀飲:“老叔,我敬您!”
客棧老板哈哈大笑,豪爽勁兒一起來,跟錢知峒喝過酒以後就開始端酒敬胖男人的老婆,胖男人的老婆也是個爽快人,有幾分跑江湖的巾幗姿態,動作大大咧咧,像是山寨裏的女好漢,與客棧老板喝過一碗以後,她竟不顧形象的嚎了一嗓子爽,抱起酒壇為客棧老板斟滿酒後,又給自己倒上。錢知峒從側麵看過去,這女人應該有四十好幾了,身段可稱中人,或許是裹在羽絨服中不易觀察,就是那臉長得很醜,猶像書中記載的賈南風模樣。
怎麼看這兩口子也不該有那一對俊俏的兒女,那對年輕不過與錢知峒年紀相仿的少年少女看去眉清目秀,其裝扮很是潮流,是屬於那種典型的都市兒女。
錢知峒在龍門山所學的就是卦算推衍和風水堪輿,通過這四人麵相心裏一盤算,發現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家人,錢知峒當時沒有多在意,覺得大概是同去雪域朝聖的情侶,隻是年輕情侶搭乘了年長夫婦的順風車。
“來,小兄弟,喝一碗。”客棧老板熱情的勸少年喝酒:“康定歡迎你們!”
少年端起酒碗的動作錢知峒曆曆在目,他似乎有某種輕微癲癇病,端著酒碗的雙手瑟瑟發抖,臉上表情似乎很僵硬的在抽動:“謝。。。謝謝。”
輪到那個少女時,她的表現更為奇怪,非要和客棧老板喝交杯酒,搞得本來熱情的老板變得很尷尬,最後勉強答應以後,少女竟向碗裏吐了幾口粘痰,然後把漂浮著口痰的酒喝進嘴裏又吐進碗裏,反複幾次,最終一飲而盡,這一幕看在錢知峒和客棧老板眼裏,都感覺十分反胃,隻說這人表麵光鮮,內心裏指不定得多變態。
宴席結束後,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在回到自己房間以後,錢知峒洗漱完畢打算早早入睡,方才飯桌上的場景讓他記憶猶新,覺得這四個人的行為格外詭譎,如果不防備的話,恐怕會出什麼岔子,自己行囊裏可是帶了一百多萬撫恤金的,如果這筆錢出了什麼舛錯,自己拿什麼去和四爺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