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一官紳在揚州買妾,連相數家,悉不當意。惟一媼寄居賣女,女十四五,豐姿姣好,又善諸藝。大悅,以重價購之。至夜入衾,膚膩如脂。喜捫私處,則男子也。駭極,方致窮詰。蓋買好僮,加意修飾,設局以騙人耳。黎明,遣家人尋媼,則已遁去無蹤。中心懊喪,進退莫決。適浙中同年某來訪,因為告訴。某便索觀,一見大悅,以原價贖之而去。
異史氏曰:“苟遇知音,即與以南威不易。何事無知婆子多作一偽境哉!”
——《聊齋誌異卷十一·男妾》
“深秋了,天還黑得這樣慢!唉!”劉興翁埋怨著。他身邊的菟兒瑟縮著,白裏透紅的臉上掛著晶亮的畏懼,這畏懼更讓劉興翁憐愛。
來揚州一個月了,好不容易才買到菟兒。而此前劉興翁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轉遍了能買到漂亮女子的所有場所,一直都未能如願。其實,劉興翁家裏已經蓄存了五個老婆,可她們的肚子像約好了似的,都未能給他生下兒子。“什麼東西!我可不能讓劉家的香火斷送在你們這些窩囊廢手裏!”劉興翁經常這樣罵他的老婆們。為了劉家的香火能夠得以延續,為了不讓自己被老祖宗責罵,劉興翁千裏迢迢來到了美女如雲的揚州。
當然,劉興翁決定不惜重金再買一個妾,還有一個和傳宗接代無關的原因:“六”是吉利數,“六”個老婆更好聽些,更能顯出他的實力。經常和他一塊喝酒的李奇翁、張墨翁都有六個老婆,自己可不能在這上麵輸給他們。
想找到一個可意的女子真不容易!劉興翁覺得,他在博古店挑玉器也未花那麼大的勁兒。見到的女孩子倒是不少,但她們的毛病也太明顯了:有的太胖,讓人看著心裏比她的身子還要沉重;有的太瘦,顯然不是生兒子之態;有的身子還說得過去,臉卻嚴重不配套,讓人看到什麼想法都沒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劉興翁拿出上次買鸚鵡的勁頭,終於找到了可心的菟兒。這是一個讓人看著就疼的女子:十四五歲,皮膚白嫩,身段高挑,尤其是她的眼睛,水汪汪的,看不見底兒的深澈,裏麵還長著一雙看不見的手,時刻都想把劉興翁拉進去。這孩子,模樣是咋長成的!這樣的好樣兒,她爹娘也舍得賣!劉興翁想著,覺得自己怪幸運的。於是,他出了一個讓人們咋舌的高價把菟兒買了來。
樂得帶菟兒來的老媼幾乎要蹦起來,她接過錢,點都未點,慌不迭地掖進肥大的褲腰,千恩萬謝地走了。劉興翁一陣溫暖:“這婆子,厚道!”他知道,這老媼在這裏租房子等待好些天了。
買到了菟兒,劉興翁霎時覺得年輕了許多,是啊,自己必須要重新年輕了,不然的話,嘿嘿!劉興翁笑了。接著他又想到了那五個老婆:沒能耐的東西!
太陽似乎故意與劉興翁作對,去西山的步子比平常小很多。客房的小窗前,劉興翁眼巴巴地看著慢慢西行的太陽,心裏咒罵著。他恨不得此時就抱著菟兒,恨不得化成一灘水在她的身上。可客棧裏人太多,聲音太嘈雜,自己的那個東西也大不如當年,弄不好反而誤了大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劉興翁才不會這樣傻呢!
客房裏須點上燈了,劉興翁已經看不清菟兒的眼睛,但菟兒眼睛裏的手卻伸了出來,要把劉興翁捉進去,劉興翁躲之不及,也不願躲避。
他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跳進去了。
沒有上燈。劉興翁動作粗野地扒著菟兒的衣服,力度完全不像他這樣年紀的人,莫非自己真地年輕了?劉興翁暗暗得意。菟兒極力反抗,抗拒著這個堪作自己爺爺的人的強悍。劉興翁隻道菟兒害羞,手更加肆無忌憚。
菟兒被劉興翁扔在了床上,菟兒慌不迭地鑽進了被窩。劉興翁一陣狂喜,飛快地脫著自己的衣服。此時,近在咫尺的被窩裏正躺著一塊巨大而溫熱的磁石,劉興翁就是那根細小的鐵針。不,誰說我是鐵針?我是無比強大的公牛!劉興翁體內恰到好處地燃起了一股火。
菟兒躺在被窩裏發抖,好像還在啜泣。劉興翁心疼了,他笑著:“心肝寶貝兒,冷了吧?不要急,我給你暖暖!”
啊,菟兒的皮膚真嫩!劉興翁粗糙的手一寸一寸地摸著,無限留戀地從這個地方移到那個地方,菟兒的身上滑膩無比,就像剛在牛奶中洗過一樣。楊玉環也不過如此吧?呸呸!劉興翁心裏責怪著自己:“楊玉環怎能和我的菟兒比?她是個大胖子!而我的菟兒……”他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出眾的雄性征服了一個又一個女子,驀地,久違的雄性複甦了,他感到那個地方漲得難受,發泄的欲望異常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