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從派張靖支援易郡,輕而易舉的將梁元生擒,梁皓迫於內外壓力,隻得和談。但是李從對和談的條件依舊不滿意,使得和談陷入僵局。
袁玄去地牢見了梁元,梁元得知和談開始,已經有了一些成果,興奮的很,但是袁玄接著說:和談僵局,你還不能走。
梁元立刻破口大罵:“李從什麼東西,居然敢出爾反爾!要是再不放了我,我就殺了你!”
袁玄笑了:“公子,你現在是階下之囚。還能為所欲為嗎?如果讓陛下知道你敢直呼他的名諱,你梁家是要絕後的。告辭。”
梁元咬牙切齒的看著袁玄離去,一氣之下將所有的酒菜掃落在地。“你們都給我等著。”
翌日,袁玄帶著李從的命令重新與紀參和談,這次的議題就是聯姻和親。紀參說:“這個不在話下,可是既然兩家化幹戈為玉帛,和親是最好不過了。可是這細節……”
袁玄說:“這個不必多說,我們要做的隻是定下一個日子,讓陛下和你家主公定奪。日子定下來之後,剩下的就是送親和成親,又有什麼可說的。”
紀參點頭,“我之前將這件事報入黨陽,主公沒有異議。”
袁玄接著說:“那麼嫁妝呢?”紀參謹慎起來,反問:“這自然是隆重些好,但也不能太過鋪張。”袁玄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指‘嫁妝’啊。”
紀參會意了,李從貪得無厭。“袁玄大人,人要知足。我們已經答應割讓雲郡,歸還燁縣,你們還要什麼?再說天下哪裏有這樣的道理,你們嫁女兒卻要我們的土地做陪嫁。”
袁玄淡淡的說:“這和雲郡、燁縣不同,是嫁妝。若是不同意,我們可以不聯姻。反正柔靈已經大軍已經回來了,我們要是北伐,柔靈一定趁機南下。相比之下,這點嫁妝算什麼?至於這個道理,也不用講,誰讓你們是藩王,不是皇帝。”
紀參忍下這口氣,問道:“你們要多少?”
袁玄說:“不多,從瑩水郡和渠郡劃出七個縣即可。”紀參說:“我不能做主,我要向黨陽請命。”
“不用了。”袁玄從袖子裏將一封公文取了出來,遞給紀參,“就知道你這麼說,我們已經早一步派人去黨陽了。這是你家主公的回文,他答應了。老人家,心疼兒子。”
紀參接過來,確實是梁皓的同意的回文,紀參隻能敷衍的同意了。李從就將這個消息和選定日子一並報知李從,李從下旨,在十月二十這天正是締結合約。
回到館驛的紀參隻能對著門窗哀歎,而和他一道來中都和談的官吏,無不對李從、袁玄惡言相加。紀參卻隻能說:“受製於人,悲憤何加。”
大治巨鼎三年,十月二十,在中都皇宮勤政殿,合約正是簽訂,紀參代表梁皓蓋下印綬,李從則親自蓋下玉璽。兩份合約被各自的官吏妥善的收好,李從說:“日後雙方罷兵,永為姻親之好。”
紀參說:“陛下言之有理。不知我們何時來迎親呢?”
李從隨口說:“明年端陽,你來迎親,朕也派人送親。”紀參一邊謝恩,一邊在心裏暗忖:真會選日子,端陽節時蛇蟲鼠蟻盛世猖獗時,此時婚嫁,主公年老體力如何支撐,這是打算暗害主公啊,一定是袁玄的奸計。
一再的謝恩後,紀參在袁玄的陪同下到地牢中將梁元釋放出來,一同帶著這一紙空文啟程回黨陽了。
黨陽,梁皓蓬亂的銀白頭發緩緩起伏,紀參侍立在側,梁元跪在下麵。“你這個逆子,你知不知道,我們割讓了一個郡,此外還有七個縣。都是因為你孤軍深入,輕敵戰敗!你還有什麼臉麵回來見我。”
梁元喏喏的說:“父親,孩兒知錯了。”梁皓用力的咳了一聲,“從今天起,不許你隨意外出。什麼時候將功課做好什麼時候再說。如後老夫再聽說你荒廢學業,決不輕饒。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