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立生祠聰王受愛戴(2 / 2)

石貝跪在墓碑前,“所以,我想,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和大哥兵戎相見。那是自尋死路不說,更是讓全天下的百姓再次陷入戰火之中,而且我也不希望看見,將來我們的孩子見麵像仇人一樣。”

石貝低著頭,想了想,接著說:“雖然,我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可是這和以往的事不同,我依然是在猶豫,我真是不知道,如果大哥明天就下旨,我是為了自保而行動,還是束手待斃。猶豫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必須做決定。三軍之災起於狐疑,我不動,如果大哥想動,我也不能不動。”

石貝站起來,“如果大哥殺了我,我不怪他,這畢竟是為了穩固未來的朝政。如果大哥死了,我也絕不會竊取皇位的。二老盡管放心,兒子自有分寸。”

說完,石貝轉身上車,和家人一道回營城了。

轉眼冬去春來,大徹玄元五年開春,東郡雨水充沛,加之去年冬季雪量也充足,今年的播種灌溉並不受到影響。而且去年趁著冬季枯水期的幾個月,挖掘的水渠也在此時發揮作用,將各地的雨水和雪水都彙聚起來,形成了一個水渠網絡,為沿途十幾個縣鄉提供水源。

雖然工程不大,但是其供水作用卻得以發揮,百姓們紛紛組織起來,歡歌笑語的慶祝春社。在東山村的百姓,還出資為石貝建立了生祠,供奉石貝的“金身”神像。

消息傳到營城,各個官員也來祝賀一番,可是石貝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在東郡的名望越高,自己的大哥會不會更加忌憚自己,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但是有不好傷了大家的一片好心,也就敷衍敷衍,仍其自便了。

可是這個消息傳到中都,被石珍聽到耳朵裏的時候,氣氛可就不是這樣的了。

石珍用力猛咳,安本忠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陛下,保重龍體啊。”

石珍瞪了安本忠一眼,“保重?你以為朕就快要不行了嗎?”安本忠連忙跪下,“奴才死罪,奴才死罪!”

“起來吧。”石珍說:“你、你說,朕將楊愫母子送過去,這明明是懷柔安撫他石貝,可是他為什麼就不明白朕的一片苦心。朕知道,朕的身體堅持不了多久的,這個江山,朕的兒子坐的下去就坐,坐不下去就讓給他,他為何如此急不可耐呢?”

安本忠說:“陛下,王爺的功勞在所有的功臣中,是最大的,滿朝文武中也是最有才幹的。如果他想要奪取皇位沒有人可以阻攔。可是以奴才看來,之所以王爺沒有動手,就是因為他還不敢冒險,這畢竟是以臣弑君,以下犯上的死罪。他現在應該是在猶豫不決。不如,陛下趁著龍體尚可,東行營城,威懾聰親王,隻要他還有敬畏天子之心,就不會以下犯上。小太子的皇位,才能穩固啊。”

石珍深陷的眼窩注視著安本忠,“你要朕去威懾他?如果他還是不肯就範呢?”

安本忠皮笑肉不笑的說:“陛下已經有了聖裁,奴才就不多嘴了。”

石珍陷入沉思。“去?不去?”

話說石貝在東郡安撫百姓,修水渠,贏得人心,消息傳回中都,石珍疑心大作,又有安本忠從旁挑唆,石珍卻在猶豫是否前往營城,震懾石貝的“野心”,甚至是就近將其正法。

雖然石珍有心思盡早將這件事解決,但是一想到石貝的功勞,又是自己的弟弟,以後難免落得一個手足相殘,殘殺功臣的惡名。可不這樣做,自己的兒子怎麼才能將這個皇位坐穩呢?

這樣一來石珍就更加憂心忡忡,加重了他的病情,幾乎每天都要咳血。身體越不好,就越是疑心重重,安本忠也擔心起來。

石貝一直猜忌自己,這次又對石珍說了要盡早解決石貝的話,一旦石珍死了,小皇帝能約束這個位高權重的親王嗎?如果小皇帝坐不上皇位,那就是石貝登極,他做了皇帝就更不能饒了自己。安本忠心裏害怕,一定要在石珍還活著的時候就除掉他才行。

於是安本忠就趁這個時候,繼續在石珍耳邊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