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那分毫不爽的直覺是無人能及的,”馬克漢的眼神有些疑惑,“可是當他要告訴我一些事情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打斷他,而且還打斷了兩次?”
“親愛的馬克漢,對於這一點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請原諒。”萬斯說。
雖然萬斯在說這句話時的態度不尋常,但是馬克漢知道,在這種時刻,萬斯一定是認真的。所以馬克漢沒有再追問下去。這時我在想,福斯特小姐是否能感覺到她對萬斯真誠的信任是多麼的安全無虞啊!
曼尼斯所說的事令希茲感到震驚。
“我真的不知道側門沒有鎖,”希茲抱怨道,“但是我不明白,在曼尼斯離開後,是誰把它再度鎖上的呢?六點以後又是誰將它打開的呢?”
“我的警官,不要著急,時機一到,這些疑問都會水落石出的。”萬斯說。
“大概--但也未必。如果我們真的有了新發現,那麼你就會相信我說的話,問題就出在史比身上--他就是那個被我們掌握了大量證據的家夥。卡蘭佛不是撬開鐵盒的行家,曼尼斯也不是。”
“那晚還有一個專家在場,而且並不是你那位綽號為‘公子哥兒’的史比,雖然他在雕鑿首飾盒方麵的技術能夠與雕刻大師米開朗基羅媲美。”
“有兩個人在那裏?這就是你的看法,親愛的萬斯先生?你曾說過這一點,當時我並沒有否認你的看法。但是假如我們能夠緊緊抓住史比這個主要線索,那麼我們就能找出他的同黨。”
“不是同黨,警官。這個人更像是個陌生人。”
此時的馬克漢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兒,凝視著屋角。
“如果這起凶殺案在卡蘭佛身上就宣告結束,我會感到很難過。”他說。
“我說馬克漢,”萬斯說,“那位紳士編造的不在場證明不正好暴露出一些可疑之處嘛。我想你現在應該明白昨晚在俱樂部裏,我為什麼執意要你問他這件事了。我的想法就是,假如你能夠讓曼尼斯向你傾吐真話,使大家站在強有力的立場上,那麼你自然而然地就可以使卡蘭佛招供。你看,這次直覺又贏了!其實以你對他的了解,你完全可以在不知不覺中使他陷入一種困境,不是嗎?”
“你說得沒錯,這正是我要做的。”馬克漢按鈴將史懷克叫了進來,“立刻把查爾斯·卡蘭佛抓來,”馬克漢急躁地命令道,“打電話到史蒂文森俱樂部,或者往他家裏打電話--他住在西二十七街拐角處的那家俱樂部裏。告訴他,我要他在半小時之內趕到我這裏來,不然的話我會派幾名幹員用手銬把他抓來。”
說完,馬克漢抽著雪茄,站在窗前,他心浮氣躁地看著窗外;而萬斯卻坐在一邊愉快地閱讀《華爾街日報》;希茲為自己倒了一杯水,隨意看著房間裏的擺設。沒多久,史懷克進來了。
“很抱歉,長官,沒找到卡蘭佛。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聽說他在今天深夜以後才會回來。”
“該死的家夥!那好,晚上再說。”馬克漢轉身對希茲說,“今晚你的任務就是逮捕卡蘭佛,然後明天早上九點把他帶到這兒來。”
“好的,明天我會準時把他帶來的!”但是希茲仍然心存疑惑,“有件事在我心裏盤旋了很久,我一直弄不明白。你還記得那個擺在客廳桌子上的黑色文件盒嗎?它竟然是空的,但是大部分女人都會用那種盒子裝信件或類似的東西。而困擾我的是:那盒子並不是被撬開的,而是用上麵的鑰匙打開的。不管怎樣,一個慣竊也不會對信或文件感興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長官?”
“我的警官,我好崇拜你啊!”萬斯大叫,“我真是感到羞愧!太佩服你了!黑色文件盒--那是一個被打開了卻沒有絲毫破損的、空無一物的文件盒!當然!我確定它不是史比打開的!這是另一個家夥的傑作。”
“那麼你對這個盒子有什麼看法,希茲警官?”馬克漢問。
“就是這樣,長官。就像萬斯先生一直堅持的:那晚除了史比,大概還有一個人待在屋裏。而你告訴過我,卡蘭佛曾在你麵前承認,他在六月份的時候付給歐黛兒一大筆錢,隻是為了拿回他的信。但是,假設他並沒有付這筆錢,又或者他在星期一的晚上取回那些信。他不是告訴過你要花錢買回那些信的嗎?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曼尼斯會在那裏看見他的原因了。”
“聽上去很有道理,”馬克漢說,“那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走呢?”
“長官,如果卡蘭佛在星期一的晚上把它們拿走了,那麼他大概還保存著;如果那些信中有任何一封的日期是在他說拿回信件的六月份以後,那麼我們就掌握了指控他的證據了。”
“然後呢?”
“然後?就像我說的,長官,我在想卡蘭佛今天出城,假如我們能夠得到那些信的話……”
“說得沒錯,它們對我們會有一些幫助,”馬克漢冷靜地說,並直視著希茲,“但是這種事你連想都不要想。”
“可是長官,”希茲喃喃地說,“這樣做,卡蘭佛的真實麵目就會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