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聲向黎韻枝問了同樣問題,她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你在懷疑伊揚?!”
“沒有,就想搞清楚羅立凡出事時大家都在哪兒。”
“沒有,我沒有一直跟著他,我愛他,我是他的女朋友,但我並不是他身上的一條寄生蟲!”黎韻枝的聲音越來越高。
欣宜也提高聲音:“隻是問你一個問題,有必要那樣引申嗎?有必要那麼上綱上線嗎?”
“怎麼了?”穀伊揚從閣樓探出頭來。
黎韻枝指著我說:“她在懷疑你,她懷疑你殺了羅立凡!”
穀伊揚一怔,異樣的神情在臉上凝結,良久才說:“我以為……剛才和你解釋得很清楚了。”這話是對我說的。
我想說,成露消失了,羅立凡死了,就隻剩了你的一麵之詞。我想說,如果你和成露真的有染,如果你真的愛上了成露,你說不定會懷疑成露的失蹤和羅立凡有關,你甚至會猜到,羅立凡知道了你和成露之間的事以後,傷害了成露。你逼問他,他不說,你暴怒之下殺了他。
隻是個猜測,隻是個猜測。
但我不用說,穀伊揚應該已能猜出個大概。
簡自遠忽然說:“蘭妹妹的意思還不明白嗎?我們這五個人,誰都不能完全撇幹淨!難道蘭妹妹自己就沒有殺人的可能嗎?她難道沒有殺羅立凡的可能嗎?”
我望著簡自遠,沒有顯出驚訝,我知道,遲早會有人提出這個假設。
欣宜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詫,“你臭嘴,你胡說!”
簡自遠說:“穆姑娘,你自己天真就算了,別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麼天真。那蘭,和她表姐、表姐夫之間,有你想象不到的錯綜複雜的關係。對不對,蘭妹妹?”
我沒有什麼可辯解的,無語。
“那蘭要殺羅立凡的動機,其實很簡單,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那蘭和羅立凡之間以前可能有過曖昧,現在被成露發現了。蘭妹妹臉皮薄,就和羅立凡一起聯手讓成露消失了。羅立凡從此一定會緊盯著那蘭不放,但那蘭和穀伊揚又藕斷絲連,為了將羅立凡滅口,合夥除掉了這位表姐夫。剛才有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在一起密談,不是嗎?同樣的時間裏,他們也有可能找到羅立凡,誘他上了閣樓,把他殺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蘭懷疑成露的失蹤,是羅立凡下的殺手——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傻子都能想得出來,成露是從羅立凡的房間消失的,他們最近又在鬧糾紛,不是羅立凡幹的還會是誰呢?於是那蘭為了替表姐報仇,就和穀伊揚合夥幹掉了羅立凡。”
我耐心地等他講完,說:“你這裏的主要假設,曖昧,或者藕斷絲連,都是無稽之談。成露下落不明,又不是明擺著遇害了,我也沒有什麼仇可報。”
簡自遠冷笑,“真的是無稽之談嗎?”我忽然想到,那天半夜和羅立凡在客廳裏的一番對話,應該也都被簡自遠安裝的攝像機拍下來了,具體對話能聽見多少也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深夜同時出現在客廳裏。
幽會的最好證據。
亂!
我說:“歡迎你拿出證據。”同時想,他為什麼要隱瞞那些屋內視頻的存在?
隻有一個解釋,“真1”和“真2”兩個文件夾裏,有他不希望我們看見的東西。
但那些視頻,都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