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突然從酒肆的一個偏僻角落裏發現一個人,他坐在那裏顯得平平無奇,可是魏長風卻是瞪大了雙眼,眸子中似乎有些驚恐,初一臉上都是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凝重。
“這個人什麼時候來的,他們竟是絲毫沒有發現。”
這個人手中提著一隻包裹,包裹的一角沾著一絲血跡,他背對著兩人,麵朝一張牆壁,身上氣勢不顯,兩人卻是心上都有些緊張,近乎本能的直覺告訴他們,這個人很危險,隻是看著這人的背影有幾分熟悉。
隨後他們便看見那人平靜的轉過身來,手中端著一杯酒,酒杯放在嘴邊,酒杯上一雙燦爛眸子滿是笑意,看清楚那張臉,他們心中同時嘀咕道:“原來是他?”
何仲乎端起酒杯,這杯中酒的味道還是和過去的味道相同,可是這味道自從他進了於家,得有幾十年沒有嚐過了,眸子中露出一絲緬懷,不禁想起了這座鎮上的那個邋遢少年,他撇嘴一笑,笑容中有懷念、有心酸、有苦澀。他輕輕抬頭,視線越過一張八仙桌,對上兩人,輕聲呢喃道:“都過去了。”對,都過去了,現在的他是整個於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管事何仲乎。
這樣的大人物來這樣的小地方自然不是為了緬懷過去,他桌上的那直包裹便是明證。他遙遙舉起酒杯,似乎和兩人在空氣中碰了一次杯,起了一絲漣漪,接著他便長身而起,手中拿著那隻包裹,露出包裹下兩隻長刀,明晃晃中有一絲黯然,這黯然想必是見血就會很興奮。
他緩緩走到兩人身旁,魏長風並未站起,一隻手按在酒杯上,酒杯中一絲漣漪從杯中心緩緩散開。初一站起身來,走到魏長風身後,握緊袖中一隻二尺短劍,眼神陰鷙。他停在兩人一丈之外,將包裹拋到三人中間的青磚地麵上,鮮血迸濺,兩顆血淋淋的頭顱在地麵上滾落成一個圈,他拍手笑道:“你們猜的都不錯,就是有點遲了。”酒肆之中的食客被這血淋淋的一幕驚的四散逃竄,盞茶間,便隻剩下些桌椅空空蕩蕩,還有就是櫃台下躲著的那位老掌櫃,他瑟縮著身子,無處可逃,畢竟這裏是他的家呀。
魏長風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縱然是看不出眼前這人的深淺,他也怡然不懼,“你莫以為就你一人便是能攔住我們兩人,隻要我們有一人能夠回去,對你們於家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何仲乎笑了笑,“你還是沒懂,我是說,就是你們現在回去也是太遲了。”他似乎心情很好,也不介意對著在他眼中已是兩具屍體的兩人也不介意多說幾句。
兩人皆是瞳孔一縮,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頭彌散開來,不過魏長風還是展眉一笑,“就憑你柳蔭城於家,似乎還不夠吧!”他不知是有意套話,還是真的就這般想。
“嗬嗬嗬......,我於家不夠,再加上齊雲城齊家呢。”他似乎興致還有,無意間瞥見對麵那漢子眉心深處那抹陰霾,稍稍停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