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緊緊抓住史雲嵐的肩頭,不肯放鬆,好似這一鬆手她便會立刻從他身邊溜走,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
“我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史雲嵐早已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熊倜終於明白了,此時此刻就連呆子也會明白,史雲嵐滿麵的淚水,蒼白的辯解,早已將一切說的明明白白。
熊倜泣道:“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嵐,你怎麼忍心就這樣看著我忍受煎熬,卻不與我相認?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史雲嵐怎麼還能回答得出,她甚至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感到咽喉幹澀,她不住的搖著頭,香淚漣漣,此情此景,就連心腸最硬的大漢,恐怕見到都會忍不住流淚。
熊倜道:“你為什麼又將名字改為雲姑娘,是在有意躲避我嗎?”
史雲嵐抽泣兩聲,道:“沒有,我並沒有改名字,我叫史雲嵐,他們都叫我雲姑娘,嵐是給你一個人叫的。”
“嵐。”熊倜望著史雲嵐那雙黑眸,她的淚光明亮如月,深情似水,簡直能夠融化掉熊倜的心。
史雲嵐望著熊倜,也早已癡了,她很久都沒有聽到過這令他心醉的呼喚,她輕輕靠在熊倜的懷裏,熊倜的懷抱還是那麼溫暖。
清輝似水,悄然流淌。
天地一片寂靜,隻能聽到兩顆心砰砰的跳動聲。
熊倜環起雙臂,緊緊擁抱著他的嵐,他再也不會讓她溜走,絕不。
史雲嵐感覺到心都似要跳出腔子來,兩頰發燙,兩耳灼熱,她幾乎不敢再多看熊倜一眼,似乎那是天大的奢侈,多看一眼這幸福時刻便會少一刻,她將發燙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之上,閉上雙眼,兩條玉臂輕輕攬住他的腰,也緊緊抓住。
史雲嵐決定不顧一切,去愛熊倜,哪怕火神教以教規懲罰她,她也不會再放棄,失而複得的愛情顯得才格外珍貴。
史雲嵐能聽到熊倜的心跳越來越快,他的臉在她的秀發上輕輕磨蹭著,她聽到熊倜輕聲呢喃道:“好香。”
史雲嵐慢慢抬起頭,深情地望著熊倜,道:“什麼?”
熊倜道:“你的發香,你的香味。”
史雲嵐帶著微笑傾聽著,她好似一朵盛開的桃花。
熊倜望著月光下的嵐,黑亮的眸子,朱紅的唇,皓月般的齒。
熊倜慢慢低下頭,溫柔的吻上她的眼睛。
史雲嵐感到胸膛之中似有一團火燃了起來,呼出的氣息也變得滾燙,她的呼吸聲漸漸急促。
熊倜的唇劃過嵐那俏麗的鼻梁,接觸到那一片溫軟。
“啊。”他的嵐竟然發出輕微的聲音。
史雲嵐雖然與熊倜相互愛慕多年,但在九道山莊那樣的地方,他們隻能將似火的情感深深埋在心底,還從來沒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熊倜胸中的火焰被這一聲完全點燃,他再也控製不住,有力的舌頭瞬間堵住了嵐的芳唇,深深探索她光滑的秀齒,卷起她滾燙的舌尖。
夜漸深,月正明。
一陣馬蹄聲,夾雜著馬車軲轆沉重的聲音,這聲音沉重的好似那車上拉的是一座大山。
這輛車拉的當然不是大山,但卻比拉著大山更令人詫異。
兩匹馬,良種的蒙古戰馬,卻被用來拉著一輛大平板車,車上拉著八具嶄新卻很普通的棺材,用手腕粗的麻繩捆得結結實實。
杜康鎮並不繁華,但還是有一間棺材鋪,任何地方都有生老病死,任何地方也都有棺材鋪。
這兩匹良種蒙古馬拉的平板車是從杜康鎮正南方向而來,也並沒有停的意思,這邊說明了兩件事情。
其一,這輛平板車並不是從杜康鎮拉的棺材,杜康鎮有名的是酒,並不是棺材。
其二,這輛平板車並不是給杜康鎮送棺材,杜康鎮並不大,熊倜在這裏呆了幾乎一天,除過剛剛被埋了的封無劍,還沒聽說杜康鎮死一個人,更不用說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