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接著道:“血煞門獨門內功心法叫做啼血心法,乃我們門主所創,這門心法柔中帶剛,時而如山風習習,時而似鐵劍起舞,當真是變幻莫測。”
熊倜回想著玄門神功的運功方法,倒真與他所說的啼血心法有幾分相似,但玄門神功卻又比啼血心法穩健得多。
鬼叔見熊倜沉默不語,又道:“不過,你所修煉的啼血心法卻有些許不同,想必是江無涯在其中增加了少林派的禪宗密經。”
話到此處,鬼叔略作停頓,隨即冷哼一聲,又道:“哼,江無涯一直以來認為血煞門啼血心法過於陰狠,為此曾與鬼妹有過多次爭辯,想不到他終於還是更改了啼血心法,竟還私自授徒。”
熊倜一直在想,這玄門神功多半如鬼叔所說,正是更改後的血煞門啼血心法,既然玄門神功為藍彩菊所有,那麼她極有可能是自紫霞島將其帶來,既然如此,紫霞島島主會不會便是江無涯?
江無涯?紫霞島?曾紫霞?
熊倜翻來覆去想著他們之間的聯係,忽然便有了一個直覺,會不會是陰差陽錯間,江無涯與曾紫霞各自走散,這一別便是數十年。
曾紫霞四處打探江無涯的下落,而江無涯卻也因為思念曾紫霞,所以便將其居住的島嶼命名為紫霞島。
不錯,定是如此!
不過藍彩菊又會是江無涯的什麼人?是他的女兒?難道江無涯早已娶妻生子,這些年來在東海紫霞島過著神仙般的逍遙生活?
但是藍彩菊卻是姓藍,而並不姓江,會不會是她有意隱瞞什麼,所以改作姓藍,那麼藍彩菊該叫做江彩菊才是?
若真是如此,以鬼琴娘娘與鬼叔的脾氣,定會掘地三尺也要將江無涯揪出來,血濺滿門,碎屍萬段也不會消了心頭之恨,指不定還會殃及池魚,令江湖中出現一場殘酷的大屠殺。
魔教中人畢竟心狠手辣,行事詭異,誰也不敢打包票這種情況之下會發生何種狀況,熊倜雖然曾經是一名殺手,但他還是不願看到這樣的殺戮出現。
所以熊倜決定隱瞞這些線索,待他查明真相之後再作打算。
鬼叔見熊倜半晌無語,臉上陰晴不定,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於是他道:“嗨,小子,你為何不說話?事到如今,難道你還要隱瞞不成?”
熊倜被他如此一斥,頓時心裏一慌,隨口道:“不是不是,我想起來了,但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
鬼叔聞聽此言,喜道:“想起什麼?快說快說。”
熊倜道:“我前一陣子遇到一位中年女子,她身中奇毒,眼見已經奄奄一息,若不是遇到我,她便要……”
鬼叔催促道:“少說些廢話,撿重要的說,撿重要的說。”
熊倜點了點頭,接著道:“據她所說,她是無意之間中了東海千年海蠍之毒……”
鬼叔一驚,道:“千年海蠍,那豈不是無藥可救,除非她找到仙青藤,方有一線生機。”
熊倜佯裝驚喜,一拍大腿道:“不錯,正是如此,前輩當真是神人呐,你是如何知道的?”
鬼叔也不理會熊倜那些奉承話,道:“快說快說,後來怎樣?”
熊倜道:“後來……後來……”他猶豫不決,暗中盤算著該如何說謊,方才不會被鬼叔察覺。
鬼叔顯然已急不可耐,催促道:“到底怎樣了?到底怎樣了?”
熊倜道:“時間久了,記得不太清楚,你如此催來催去,我怎會想得清楚?”
鬼叔聞聽此言,覺得甚有道理,便強壓心中急火,輕聲道:“不催不催,你慢慢想,慢慢想。”
熊倜仰望星空,緩緩道:“後來,對了,後來我也不認識仙青藤啊,我自然也解不了她的毒……”
“不錯,正是如此正是如此。”鬼叔道。
熊倜看了鬼叔一眼,鬼叔連忙把嘴閉得緊緊的,於是熊倜接著道:“但那人卻是認識的,她一指前方,告知我那便是仙青藤,隻見前方那些楊柳槐木之上,果然纏繞著一根古藤。”
鬼叔驚道:“哦!”
熊倜又道:“那時已是初冬季節,那些楊柳槐木盡皆光禿禿一片,隻有那仙青藤依舊綠意盎然,按照她所說的,我摘了仙青藤的果子來給她,並將她背至前方一處破廟,第二天她的毒便奇跡般好了。”
鬼叔道:“她定是用那果子煉製了丹藥,你沒看見麼?”
熊倜佯裝不知,道:“哦?是麼?她讓我在廟門外守著,以防外人打擾,我守著守著便睡著了,第二天一覺醒來,她的毒已然解了,我卻並未見到什麼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