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人俱都大惑不解,思索良久也理不出一點頭緒,沒有人能夠想得出這第三種狀況到底是何種狀況。
熊倜接著道:“阿加約達,還有那些慘死的五毒門弟子,或許也不是被左大善人派人殺了的。”
黑月道:“那麼會是誰?”
熊倜思索良久,終於道:“他們是被他們自己殺死的。”
封三手驚道:“他們自己?怎麼可能?”
黑月道:“他們為何要自殺?而且有誰自殺還會殺得那麼慘?”
熊倜道:“被自己殺死,有時候並不一定是真正意義上的自殺。”
麻雀兒道:“難道你是說有人給他們下了毒,讓他們喪失理智,然後殺死自己?”
熊倜道:“差不多便是這樣了。”
麻雀兒道:“這絕不可能,江湖中能給五毒門弟子下毒的人,絕沒有幾個。”
熊倜道:“你能夠這麼自信,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聽說過一種可怕的蠱蟲,食髓蠱。”
麻雀兒不解道:“食髓蠱?那是什麼東西?很厲害麼?”
黑月搶道:“紅日神教的食髓蠱,太恐怖了,指甲蓋那麼大的透明蟲子,頭上有觸角,比鋼鐵還要硬,若是盯上了一個人,那人十有八九逃脫不了的。”
麻雀兒瞪了黑月一眼,冷冷道:“多嘴!難道你見過?”
黑月被她嗆了一句,窘得臉通紅,低聲支吾道:“大哥親口告訴我的,封大哥可以作證。”
麻雀兒不依不饒,道:“多嘴的黑泥鰍。”
熊倜見他們兩人又開始鬥嘴,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道:“當日在武夷山中,便親自見識了食髓蠱的恐怖,後來還是多虧了鬼叔他們幾人出手搭救,方才僥幸逃脫。”
麻雀兒驚道:“熊大哥,難道這黑泥鰍說的都是真的?”
熊倜微微一笑,歎道:“鬼叔後來告訴我,被食髓蠱咬傷的人,便會神智不清,變得如同傀儡一般,任人擺布。”
麻雀兒驚得麵無血色,道:“你是說我們五毒門的那些弟子,包括阿加約達都是被食髓蠱咬傷,神智不清,隨後便有人暗中令他們自己殺死了自己?”
熊倜道:“以前那些死去的五毒門弟子,我並沒有親眼見過,但阿加約達我卻看得真真切切,他右手五根手指染滿血漬,但手掌之上卻並不多。”
封三手一直眉頭緊鎖,此刻忽然道:“不錯,阿加約達若是被其他人所殺,那麼他在極度恐懼痛苦之下,應該是以手掌捂住脖頸上的五個血洞,所以血漬應該染滿手掌才是,而不是手指。”
麻雀兒聽得毛骨悚然,顫聲道:“但是,但是也有可能是被人下了毒,怎麼一定會是食髓蠱?”
熊倜想起阿加約達臨死之前,他所看到的景象,肅然道:“因為當時我看到了那詭異的青色光芒,那是一種能夠令人肝膽俱寒的光芒,也隻有食髓蠱才會發出那種光芒。”
麻雀兒道:“但你一直都沒有提及此事,而且你對那位左大善人也自始至終很客氣,很恭敬。”
熊倜道:“你們都想不通,為何我們已離開了貴陽城,我才說出這件事情?”
黑月道:“是呀,大哥,你當時若是說了此事,我保證一拳便打碎那死胖子的肥臉,我們現在回去也不遲。”他說的死胖子當然指的便是左大善人,也就是上善樓的王老板。
熊倜歎道:“因為我雖然明明已看到了食髓蠱,但那隻是一刹那便消失了,我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武夷山中才有的食髓蠱,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貴陽城中,而且還是在上善樓之上?”
黑月道:“大哥,現在回去,讓我宰了那個死胖子。”
熊倜歎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若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那麼左大善人便是一名深藏不漏的高手,恐怕我們四個人聯手,也最多與他打個平手。”
“哦!”黑月,封三手,以及麻雀兒俱都驚得目定口呆,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他們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一個酒樓老板會如此厲害。
熊倜接著道:“那天夜裏,我衝入他的寢室,他為了讓我不再懷疑他殺了阿加約達,便親口承認自己是左大善人。”
封三手驚道:“哦?”
熊倜又道:“但我還是不放心,於是臨走之時,趁機握緊他的手掌,想要試探他的內力。”
黑月急道:“大哥,結果怎樣?試出來沒有?”
熊倜歎道:“當時我絲毫也感受不到他的內力,便以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酒樓老板,現在回想起來,那是因為他的內力深不可測,要比我高深得多,所以他有意隱藏,我便絲毫也覺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