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次你睡著了嘛,讓小王配了一副。”
小王是他的司機。居沅將張著的嘴巴慢慢合上,頓覺的頭上吹來陣陣冷風。
“沅沅,金魚擺這裏行不行?”
居沅從鼻孔裏哼哼出氣,隻得死命瞪了瞪眼,本來就丁點大的房子,現在又多了一個人還有一群金魚來侵占空間。
不等她回答,金魚盆已經方方正正的擱在她唯一的一張茶幾上了。
他很自覺得從消毒櫃裏拿出碗筷擺桌上,從冰箱裏拿出蔬菜,看著隻顧目瞪口呆發怔的居沅:“番茄炒蛋要熱幾分鍾?”
居沅瀕臨崩潰的趨勢,虛弱的回答他:“1分鍾就好。”
等到菜挨個熱好後,居沅沒精打采的看著桌上的菜被他風卷殘雲般掃光,兼吃完她一包切片麵包。
傍晚的彩霞被夜幕所掩蓋,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她幹站著,看著程牧行像巨嬰似的四處打量她的房子。
終於,程牧行雙腳頓住,目光緊盯著玄關處的那盆插花,那是她上周完成的作業,還興奮的破了照片給喬妝看,盯了好半晌後,程牧行轉過頭看她時,笑容異常燦爛:“沅沅,這盆花怎麼看上去像變形金剛似的?”
有人這麼說她的心血集大成,得意之作,況且點評的人還是程牧行,居沅的表情堪稱得上慘烈,麵上依舊勉強維持著冷靜:“信不信,我現在趕你出門。”
顯然程牧行不以為意,自顧自的拿著剪刀修剪起來。
過三分鍾後,躺在沙發上的她拿掉遮著額前的書,偷瞄了幾眼,居然心虛的覺得,這樣的確是順眼多了。
再瞄一眼手表,已經七點,一想到不管她如何的明示暗示,程牧行均能裝失聰就鬱悶。正想著,電表滴的一聲,跳停,於是整個房子一片黑暗。
居沅合上書,這才想起來,小區上麵貼著,夏天高峰期用電緊張雲雲,會暫停電。可沒想到,會停的這麼天時地利人和。幾乎過了半分鍾後,她看著在屋子裏怡然自得的某位,頭疼的嚷一句:“這是鬧哪樣?”
千鈞一發之際,她想到的不是站這裏礙眼的程牧行,而是冰箱裏正在融化的冰激淩,保守點來說應該有四五個盒裝。她隻能慷慨的拿出來分享。
事不宜遲,居沅連忙起身,砰砰的打開冰箱,都抱出來後,又砰砰的關上門,對著正在玩俄羅斯方塊的那位隔空喊話:“你是要巧克力還是香草味的?”
程牧行頭也不抬:“哦,我要草莓味的。”
真是難伺候啊,居沅挨個看了看盒子標簽,居然還真有。
居沅剛大口挖了兩勺,等到第三勺時,盒子裏多了一隻勺子,她舔了舔唇角,有些遲鈍的看著黑暗裏那雙亮閃閃的眼睛:“程牧行你到底想幹什麼?”
程牧行狹長的眼眸眯了眯,無辜的看著她:“哦,我隻是覺得你這份比較好吃。”
真是怕了他了,居沅心不甘情不願的挪過去,看著他吃的那叫個歡。
時至今日,居沅才發現,鼎盛之所以到現在的規模,也許程牧行的臉皮也是一項大殺器。她還在清理鍋碗戰場時,這廝已經洗白白,長手長腳,很自覺蜷在她15米床上。
對此場景,居沅表示失語,索性抱出一床被子來打地鋪。
起先還能保持相安無事,隻是睡到半夜時,隻覺得有什麼在箍著她,額角一陣陣的在出虛汗。
她提著鍋鏟從廚房跑出來,見門外這悠閑自在的一人一獸,氣急敗壞的張口,隻見他懷裏的MIA就蹦了出來。
大臉盤貓深知在他人地盤上不能為非作歹的道理,難得自覺地團成一團,團到角落裏。
居沅抿了抿唇,一陣惡寒,好吧,看在它難得有自知之明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