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老淚縱橫,嘴裏無力的低吟著,顯然哀莫大於心死。
宇乘風走到他身邊,把手裏的一些碎銀遞給那老乞丐,老乞丐一震,隨後迫不及待的接過銀兩,破涕為笑,對宇乘風說了一些感恩戴德的話,宇乘風不以為意,隨便敷衍了幾句便往回走。
也就在這時。
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跑來,一把揪住了宇乘風的衣領,麵露凶惡狀。
很囂張的說道;“你這小子今天死那裏去了,讓我找你半天,我剛買來一隻山雞,聽說它能跳出美麗的舞蹈,我要看看,但那山雞在大殿上呆若木雞,悶頭悶腦的,你去把它逗樂了,讓它跳一隻舞蹈給我看看。”
說話的這男孩是宇府的大少爺宇浩,雖然同是一個父親,兩人的性格卻千差萬別。
宇浩無惡不作,人人避而遠之,由此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
宇乘風淡淡的看著宇浩,今日被他撞見,定然要被戲耍了,心裏暗暗叫苦,內心卻是無比厭煩。
宇浩見宇乘風不想理會自己,怒由心生,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宇乘風,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宇乘風臉上,然後斜眼看著宇乘風。
大街上的行人見此,都圍了過來,這些看客的臉上有多種表情,這手足相殘當然能激發他們的興起了。
不過倒是有一個作書生打扮的人歎了口氣,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宇乘風本不想惹事,奈何自己的哥哥欺人太甚,又少年心性,回想起往日被哥哥毒打的場景,一時體內的怨氣難以抑製,刹那間握緊的拳頭狠狠的擊中宇浩肚子,雖然宇浩要比宇乘風身材魁梧,但宇浩始料未及,他不成想到宇乘風會毫不留情的反擊,痛得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嘴裏毫不幹淨。
“宇乘風你這孽種,今天我要殺了你,來人啊!”
宇浩的叫聲驚動了宇府的門衛,幾個壯漢跑了過來,這些人對宇浩俯首帖耳,問明白了原由,看著宇乘風,麵色猙獰,如同惡魔撲向宇乘風,把宇乘風壓在身下,拳打腳踢,打了半天,見宇乘風身上傷痕累累,七竅流血,還不肯善罷甘休,直到旁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好心的人對宇浩說了幾句好話,宇浩才很不情願的放過了宇乘風,那些下人爭先恐後的攙扶著宇浩,一起進入宇府。
天邊烏雲不知適宜的開始聚集,黑黝黝的又一片一片連在一起,偶爾一陣雷鳴響起,雨絲淅淅瀝瀝的飄落,街上的行人爭先恐後的尋找避雨的地方。
雨水打濕宇乘風的衣服,滲透雨水的衣服如同一層厚厚的冰覆蓋在宇乘風身上,這一切恍如隔世,宇乘風疼痛難忍,已經沒有力氣在挪動身體了,寒意陣陣襲上心頭,似乎離死亡很近了。
宇府一個小廝從大門那裏走了出來,手裏撐了一把傘,畢竟兄弟相殘,這事被宇震富發覺,處理也就複雜了,宇府明白道理的仆人還是派遣一名小廝出來,小廝走到宇乘風身邊,無奈的歎了口氣,用手扶起宇乘風,慢慢的走進宇府。
小廝攙扶宇乘風在回廊間行走,不巧撞見了宇震富的妻子廖夫人,那廖夫人濃妝淡抹,霧鬢風鬟,服飾華貴,隻是見到這宇乘風臉色陰晴不定,隨後一絲狡猾的邪笑掛在嘴邊,倒是不易察覺。
小廝見之如臨大敵,出了一些冷汗,趕忙誠懇的點頭,道;“夫人吉祥。”
廖夫人冷哼一聲,便離開了。
小廝見廖夫人離開,才大口的吸了一口氣,看來是很僥幸逃過一劫,也不敢逗留,過了幾個廂房便到了宇乘風的房間。
推開宇乘風的房門,再把他放在床上,那小廝才如釋重負,不過隨口說了一句,道;“如果你有大造化,便會好起來,我且去找醫生來,給你醫治。”
小廝出去後過來一會兒便帶著一個老中醫來了。
老中醫見宇乘風傷太重,更加不敢耽擱,拿出了藥品等物件,又叫小廝幫忙扶起宇乘風,雖然有一些手忙腳亂。
一個時辰後傷口終於處理好了,老中醫額頭冒出汗珠,用手擦了一下,看著全身被白紗布包裹的宇乘風,自言自語,道;“下手如此陰狠,實屬罕見。”
老中醫說完,用手示意那發愣的小廝,兩人便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