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跳上最後一個立足點,再無前進的可能,張大姐把方向盤打得飛快簡直就像電影裏的佛山無影手,小白直直往洞壁撞去,包子覺得整個車廂都在變形,車頭和車尾在急劇的往裏收縮,車廂兩側同時向外擴張,老舊的車體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天花板上大塊大塊的灰粒簌簌的往下落,小白整個收縮成一個球體在洞裏彈來彈去,靠著微不可見的傾斜角度慢慢往上蹭。整個天坑像是一個塌方的施工現場,泥塊紛紛往下掉,砸得坑底的泗水貓妖四處亂竄,鬼哭狼嚎。而在這塵土飛揚的車廂中,包子隻覺得天旋地轉完全分不清東西南北上下左右,上一刻還能緊緊抓在手裏的東西,下一刻就已經滑出了三步遠,明明身後空無一物卻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上再次在車廂裏飛了起來。
“用自動定位啊!”是誰的聲音,感覺好近又好遙遠,哦,是司機的聲音,包子想,在這飛翔的瞬間感覺時光也倒流了起來,前一分鍾,包子緊緊的抱著座位看著小白撞牆,感覺像是飛機失事迎麵一座高峰撞來一樣驚恐,再前一分鍾,重秋將包子緊緊的按在車上,一邊飛快的說著什麼一邊帶著小青飛快的跳了出去,那隻小馬紮叫小青,奇怪,包子想著,我怎麼知道它叫小青,重秋說的什麼,好像也是自動定位?這是什麼技能啊!包子淩亂了,你看哪部電影裏師父教徒弟武功隻說名字不教口訣的啊!!救命啊!!包子一頭倒撞在地板上,直覺得連靈魂都要被撞飛掉了,倒流的時光飛速而過,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麵侵襲而來,定格住了。
那是三歲的包子。那時包子還是一個軟軟的小白團子,話還講不利索,走路也不穩妥,那是一片繁茂的梨樹林,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的時節,暖風襲襲,梨花漫天,正是踏青郊遊的好天氣,包子老爹抱著小包子到樹林裏學爬樹??包子老爹在前麵走,一身白衣的小包子淹沒在漫飛的梨花中遠遠的跟在後麵,隻有一頭柔軟的黑毛時隱時現。先是踩著濕漉漉的林間小路,然後踏上飛舞的梨花,尋著低處粗大的梨樹枝,避開還未來得及滴落的露水,最後登上樹頂,在樹頂穿梭,在繁茂的梨樹林上散步,包子老爹走的悠閑如履平地,包子卻走的磕磕絆絆,一邊尋著老爹的身影,一邊看著腳下的枝條,一時不慎踏空,慌的像小獸一樣亂叫,掉下樹去,又要重新開始,如此反反複複,在樹頂時隱時現,簡直就像一隻打地鼠遊戲中的小白鼠。等包子也能走的穩當了,眼看要追上,
包子老爹開始頭朝下腳踩樹枝倒著在樹間行走,如此包子更追不上,走得更是艱難,日落西山,晚歸的麻雀迎麵飛來,包子避之不及,直往下墜,包子一時反應不及,腳下還在拚命尋找立足點,隻覺得整個梨樹林都在笑話他,卻為他送來一陣旋轉的柔軟清風將他扶了起來,在這清風的包裹和安撫下,包子也癡癡笑了起來。老爹從遠處趕回,正看到包子淩空懸浮在空中,一邊癡癡的笑著,一邊奶聲奶聲的對他說道:“papa,梨樹笑,好傻”
重秋帶著小青從車裏飛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考慮過包子會不會自動定位的問題,額,好吧,是他根本沒想過包子真的不會自動定位這個技能,老爺子的接班人,雖說老爺子退的早,但一個數學家的兒子總不能連乘法表都不會背吧。額,重秋同學還年輕,我們代表包子同學原諒他。於是在酒鬼和李叔打怪升級玩的正歡,清秋展現強大的飛鏢技藝,張大姐帶著小白大玩碰碰車的時候,無比寂寞的重秋帶著同樣寂寞無比的小青出發了,假裝放點小血喂飽小青,然後將小青丟出坑外,小青牢牢的咬住路麵,抽出數條纖細的枝條將洞口撐住阻止路麵複原,又抽出一條柔軟的枝條順著天坑往下爬來,重秋牢牢抓住,小青猛地往回收,重秋一躍就離開了天坑。一麵往下看去,一麵嘲諷眾人:“哈哈哈哈,我是第一個跳出來的喂,這次都不許賴啊,看清楚啊,哇哈哈哈”。
酒鬼和李叔臉色一變,齊齊往車內竄去,張大姐破口大罵:“龜兒子,給老子跑,少爺都遭撞飛囉!趕快把小青給老子放下來!”重秋神情頓時凝固了,氣場瞬間從三元次的犯二話癆小青年變身成二元次黑衣武士,鮮血從指間汩汩的流向小青,小青一陣劇烈的跳動,原本支撐地麵的纖細枝條瞬間長成粗壯的樹幹,撐得地麵齊齊後退,而原本軟軟的垂到坑裏的枝條也迅速的成長成一顆倒掛的大樹,小白順著大樹一躍而上奔馳而去。
重秋擔心包子的安全,保持著二元次的風格一路狂追,突然小白一個急刹車橫在路中間,重秋隻覺得心都快跳沒了,隻怕因為自己一時的犯二造成大錯,一個大步從車頂通風窗一躍而下,與淩空懸浮的包子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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