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頌瞪了玉素一眼,對墨離道:“這齊國可不比中山,氣候寒冷的很,孤看你那椅子也不暖和,倒不如孤親自抱著,免得素素受了風。”語氣極為正經,表情也很嚴肅,墨離瞄了一眼輪椅之上鋪著的那厚厚的獸皮,也不言語。衛頌尷尬的一咳嗽,幹脆直接繞過了墨離,進了太子府。
“殿下,院子已經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不知何時跟上的忌伯在衛頌身邊道。
衛頌露出滿意的笑容道:“前麵帶路。”
“諾。”
眾人隨忌伯來到了太子府的中心地帶,這裏是衛頌的寢殿,而旁邊的院落便是給玉素準備的,名喚梨苑。
還沒走進園子,便聞到一陣梨花的芬芳,待進了苑子,便見滿園梨花競相開放,明明已是初冬,樹上的梨花卻開得好不熱鬧,眾人無不為眼前的景象驚奇。衛頌對玉素道:“孤特意找人用秘法培育了這梨花樹,使得這梨花一年四季常開不敗,孤覺得,這梨花是極襯你的。”
見玉素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衛頌瞬間就垮了臉,道:“你總不會忘記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梨花樹下的吧。”
見玉素用純真的大眼睛盯著他,眼睛裏依舊是懵懂,他的臉更黑了,顯然某些人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他全然忘記了那時的玉素不過是個剛剛記事的小丫頭罷了。
這時,一個侍衛來到忌伯身前耳語一番,忌伯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退下吧。”然後他來到衛頌身邊,道:“殿下,君上有請。”
玉素感到衛頌身上的肌肉有一瞬間的緊繃,她聽見衛頌道:“知道了。”不知是不是錯覺,玉素總覺得他語氣裏有著一絲厭惡。
衛頌將玉素輕輕放在,被墨離推來的輪椅上,將身上的大氅結下為她披上,順手揉了揉她頭頂的發,道:“好好休息,待晚上孤再來看你。”說罷,便帶著人離開了。玉素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
齊王宮。
衛頌來到齊侯寢殿外,守候在外的侍者躬身道:“殿下,君上在殿內候著您呢。”
推開門,一股熱浪便撲麵而來。衛頌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是頌麼?進來吧。”內殿裏的聲音帶著剛起床的沙啞,衛頌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自顧自的找了個遠離內殿的塌坐下,冷哼一聲,道:“裝模做樣。”
齊侯聞言低笑一聲,從內殿裏出來,隻見他衣冠整潔,哪裏是剛睡醒的摸樣。他道:“頌很了解寡人啊。”他細細的將衛頌從頭打量一番,又滿含欣慰的道:“看來這一次中山之行你過的很好,看著竟比從前更迷人了。”語氣中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癡迷。他伸出手,想要撫摸衛頌的臉頰,卻被衛頌毫不客氣的揮開,衛頌瞪著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別逼孤廢了它。”
齊侯也不生氣,恍若無事的收回了手,廣袖輕揮,轉身坐到了衛頌對麵。行動間自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仿佛隻將衛頌的話當做孩子氣的玩笑罷了。
他輕視的態度卻惹得衛頌心中怒火更勝,他道:“等著看吧,終有一天孤會讓你跪在孤腳下,搖尾乞憐!”
“是麼?”齊侯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在逗弄一個發怒的小狗:“希望不要讓寡人等太久。”衛頌見狀也不再爭辯,隻是搭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緊。
“聽說,你將你的小未婚妻帶回來了?不但親自將她抱進了府,還給她專門布置了一個梨苑?”齊侯的麵上看不出喜怒,“女人,不過玩物罷了,你喜歡就收著好了,但若是太認真,寡人可是會生氣的。”語氣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聞言,衛頌瞳孔微縮,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她畢竟是孤的妻子?”
“妻子?”齊侯嗤笑一聲,女人從來都隻是附屬品罷了,他也不與他爭辯,隻是道:“去看看你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