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上校馴馬的地方是金斯彼安,人們都知道這個事實。為了以防不測,他們對這匹名馬加強了保護措施,馴馬師約翰·斯德瑞格原來是羅爾斯上校的賽馬師,後來因為他的體重增長才換了別人。斯德瑞格在上校那兒幹了5年的騎師,7年的馴馬師,平時他給人一種熱情、誠實的印象。斯德瑞格手下有3個小馬倌。馬廄不大,裏麵一共有4匹馬。每天晚上都有一個小馬倌睡在馬廄裏,另外兩個睡在不遠處的草料棚裏。這3個小夥子的品行都很好。約翰·斯德瑞格已成家,他住的小別墅距離馬廄隻有200米。他有一個仆人,沒有孩子,生活過得挺舒適的。那個地方很荒涼,在北邊幾英裏之外,有幾座別墅,是塔維斯托克鎮的承包商蓋的。向西2英裏以外就是塔維斯托克鎮,穿過荒野,大約也有2英裏,有一個美布裏馬廄,屬於巴克沃特勳爵,管理人叫塞拉斯·布朗。荒野之外更荒涼,隻有少數流浪的吉普賽人散居著。這件慘案發生在星期一晚上,大概情況就這些。
“和往常一樣,這天晚上,這些馬匹經過訓練,刷洗,9點鍾之前就進了馬廄並上了鎖。兩個小馬倌到斯德瑞格家的廚房裏用了晚飯。另外一個小馬倌瑞克·亨特留下看守。女仆伊麗諾絲·巴哥斯德在九點時把瑞克的晚飯送到馬廄,她送了盤咖喱羊肉。她沒帶任何飲料,因為馬廄裏的值班人在看守期間規定不能喝別的飲料,可以喝馬廄裏的自來水,當時天已很黑,這條小路又穿過荒野,這個女仆提著一盞燈往馬廄走去。
“伊麗諾絲走到離馬廄不到30米時,被一個從暗處走出來的男人叫住。她借著提燈黃色的燈光,看到一個穿著像是上流社會的人。那人穿一件灰呢衣服,頭戴一頂呢帽,腳蹬一雙帶綁腿的高筒靴,手裏握著一根沉重的圓頭手杖。她發覺那人麵容蒼白,神情緊張,年紀在30多歲。
“請問,我這是在什麼地方?他問,要是沒有你的這盞燈,我真的就要露宿荒野了。
“女仆對他說:你已走到金斯彼安馬廄旁了。
“是嗎,太好了!他叫道,我聽說有一個小馬倌每天晚上都睡在馬廄裏,這飯不是送給他的吧,我想你不會驕傲到連一件買新衣服的錢都不想賺吧?這人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字條,說,麻煩你將這字條交給那個孩子,那麼你就能得到買一件新上衣的錢!
“女仆對他那種一本正經的表情,覺得很害怕,她急忙從他身邊跑過去,直奔馬廄的窗下,平時她總是把飯從窗口遞進去。窗口早就打開了,瑞克坐在小桌旁等著。伊麗諾絲剛要把碰見那男人的事告訴瑞克,那個陌生人又走過來。
“先生,晚上好!那人從窗外向裏探著身子說,我和你談談好嗎?這很有必要,女仆在回憶這句話時,肯定地說那個陌生人手裏攥著那張她曾見過的字條。
“你是誰?到這兒要幹什麼?小馬倌提高嗓門問。
“若是你同意的話,那麼你的口袋裏會多出一些東西,陌生人說,我清楚你們這兒有兩匹馬參加維塞克茲杯錦標賽,一匹是銀色白額馬,另一匹是叫培爾德的馬。你告訴我一點確切的消息,這對你沒有什麼損害。有傳聞說在這次比賽中,培爾德會在五弗隆比賽中超過銀色馬100碼的距離,你們自己都把賭注押到培爾德身上,這是真的嗎?”
“這麼說,原來你是一個該死的馬探子!小馬倌喊道,現在你就會明白,在金斯彼安我們是怎樣對付這些壞蛋的!他說著走過去把狗放了出來。女仆轉身往家裏跑,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她瞧見那個陌生人還站在那裏向窗子裏看。可是當那個小馬倌領著獵狗走出時,陌生人卻走開了,他帶著獵狗在四周尋找,那個陌生的男人蹤影皆無了。”
“等一會,”我插了一句,“那個小馬倌帶狗出去搜尋時,把門鎖上了嗎?”
“真行!華生,你真是太機靈了!”我的朋友低聲說,“我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我昨天特地往達特門發了一封電報求證此事。小馬倌出去時把門鎖上了,那扇小窗戶人也不可能鑽進去。”
“瑞克等另外兩個小馬倌回來後,便立刻派人送信給馴馬師,詳細述說了發生的事情。斯德瑞格聽到這件事後,雖不明白這件事意味什麼,卻顯得很緊張,這件事搞得他心緒不定,以致於那天深夜1點左右,斯德瑞格夫人醒來後發現丈夫正在穿衣服。斯德瑞格對老婆說他對那幾匹馬放心不下,想去馬廄瞧瞧,看看是否和往常一樣,若不他會睡不著覺。斯德瑞格夫人聽到雨點打在窗戶上的滴答聲,便勸說丈夫不要出去了,可是他沒聽他老婆的話,穿上雨衣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