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2 / 3)

“是,若琳知道了。”

蘇若琳垂下眼瞼,沉聲答道,隻是被濃密長睫遮住,卻看不清她的雙眼中,到底有著什麼感情。

太後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慕容墨璃,眼中冷光一閃。接著,便是自自己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再從中倒出一顆藥丸,一下子便塞入了慕容墨璃的口中。

看到她這樣的舉措,蘇若琳眼中掠過一抹微微的詫異,然後便是嫣然一笑說道:“看來在姑母心中,程王這個兒子,也真的算不了什麼啊,居然喂他吃這種迷惑心神的又沒有解藥的藥,想來便算是他真的當上了皇帝,也是會完全成為姑母的傀儡吧?到了那時候,姑母想要篡奪慕容家的江山,可真是簡單多了。”

聽了她這種含著些微諷意的話語,太後的眼中又是閃過一抹微怒,但看著眼前的蘇若琳,卻終究還是發不出火來,隻因她這個侄女,與她的性格極為相像,所以在她的心中,疼她,真的是勝過自己兩個兒子,甚至還願意在自己百年之後,真的讓蘇若琳成為下一任女皇。

對她這般的疼寵,是慕容流觴和慕容墨璃這兩個兒子怎麼也及不上的,尤其他們還是慕容家的人,太後要做的事情,也是將慕容家的江山給奪走,所以自然是容不下這兩個兒子的存在。

太後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慕容墨璃,又看了一眼已經被她毒死的慕容流觴,眼裏複雜光芒一閃,卻是重新歸於堅決,望著蘇若琳,說道:“若琳,你將程王帶到一邊,哀家去收拾慕容流觴的殘部!”

“是,姑母放心好了,若琳自然不會讓姑母失望!”

聽到蘇若琳這句話,太後這才放心地朝大殿外麵走去,蘇若琳看著太後的身影走遠,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慕容流觴,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以前,我還是很喜歡你這個大表哥的,無奈你卻成為了秦國的皇帝,所以我自然隻能除去你,殺死你不是我的本願,而是姑母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在九泉之下,不要怪我!”

她的語氣裏,居然還有著一絲淡淡的惆悵之意,顯見對死去的慕容流觴不是沒有著感情。

但為了她和太後要成為女皇的宏願,她卻終究還是選擇了犧牲別人成全自己。

蘇若琳將視線從慕容流觴身上收了回來,又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慕容墨璃,眼中冷光一閃,便是再度拉住他的衣領,將他朝大殿中央的座位上拖去,到了座位前麵,便是一把將他給甩在了座位上,臉上一片很是不耐煩的神色。

做完這一切,她再轉頭朝著大殿外麵望去,唇邊揚起一抹笑意,現在慕容流觴和慕容墨璃都已經被收拾掉,看來整個秦國江山,真的是要易主了。

很不幸的,抱著我的這個少年運氣真的沒有身後那個黑衣殺手的好,緊緊是片刻,便又隻見幾個黑影,從黑夜中的掩飾中掠了出來,此刻的我們,都還不知道皇宮之中的變故,但就算知道,我們也無心去擔憂,隻因此刻我們兩個的處境,可真的可算得上是九死一生。

我和那個少年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裏的擔憂和微懼,我們這邊的幫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可身後卻已經有了幾個武功不下於這個少年的殺手追殺而來,看樣子我們兩個今日裏,可真的要斷命在此了。

那少年歎了口氣,說道:“看來對於這場刺殺,他們真的早有準備,所以便在皇宮四周設防,隻是因為人手問題,所以在這個馬車裏麵,他們隻派出了一個人在這裏守著。看來,應該不是我們的人之中出了內奸,而是因為他們運氣太好,剛好碰到我們。”

聽得他的話,我也不由點頭讚同,看樣子應該是端木懷歌的人早就打算在皇宮外麵設著埋伏,隻等著我一出宮就被他們殺掉,而之所以有人出現在這輛馬車裏,應該是他真的足夠幸運,也許是因為覺得夜太深太冷,所以就索性躲在這一輛沒人的馬車裏等著我出現,卻沒想到反而真的成了一樁守株待兔的巧事。

隻是,我不懂,端木懷歌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出宮?

這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中一轉而過,便又隻聽見這個少年的聲音傳來:“既然我們裏麵沒有內奸,那隻要我們能堅持住這段時間,那些幫手們便都會全數趕來。所以林姑娘不要擔心,今日我們必定不會有事!”

他的話讓我心中也是一歎,看他現在的模樣,我要是還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著我,那我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隻是現在,除了自欺欺人,也真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起碼這樣子還能讓自己的壓力變小一點,沒準真的能夠超常發揮,從而逃得小命。

要是我們知道皇宮裏麵的皇甫洛華也被太後給迷暈了,我們就不會這麼樂觀了。

眼看身後那幾個殺手的身影越來越近,我的心都幾乎要提到了嗓子口了,那少年也是神色緊張而嚴肅,雖然抱著我明顯是個累贅,卻也是不肯放手,隻是腳下的步子,卻是越發的快,到了此刻,也不肯放棄。

我咬了咬嘴唇,很想對他說放下我獨自去逃命,隻因那些殺手就算追上了我,應該也不會就此將我殺掉。

畢竟之前我對端木懷歌這般侮辱,若是真的追上了我,他應該會要那些殺手將我抓了去,也同樣侮辱一番,但若真的如此,隻要讓我見到他,我便有把握說服他,隻要他被我說服,相信我對他並沒有什麼殺心,那我就安全了。

但我這個念頭剛剛升起,那個少年卻似乎將我心中所想看透一般,他的雙眉緊皺,望著我說道:“林姑娘,縱然我死,也別想我將林姑娘放下。畢竟這是我家主子的命令,若是屬下放下林姑娘自己逃了,日後屬下也必定會被主子處死,所以不管如何,屬下也不能放下林姑娘!”

聽他這樣說,我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想來倘若他將我放下自己逃命,也許端木懷歌的那些殺手不會殺他,但日後,他總會被皇甫洛華的人給殺死。而若是他現在不將我放下,而是拚死保護著我,就算他死了,日後說不定也會獲得一個類似烈士一般的表彰。

所以權衡一下,自然是拚死保護著我更加劃算一點。

知道他心中的這個打算,我也不再說什麼去打擾他,隻是看著那些殺手越來越近,我心裏的絕望也越來越深。

看來真的會如同這個少年所說,今天我跟他,也許都會同時葬身在此。

眼看那些殺手離我們不過幾米遠的距離,那個少年眼中狠色一閃,接著便是右手朝後麵一揚!

這一揚之後,我便隻聽見身後傳來幾聲慘呼聲,讓我登時怔住!

我不敢置信一般朝身後看去,卻隻見至少兩個黑衣人,都是神色痛苦至極,用手捂著臉,仿佛不堪忍受痛楚一般,在地上打著滾兒,另外的幾個黑衣人,都是眼露驚駭之色看著地上痛苦翻滾的同伴。

接著,他們便是閃電般朝我們望來,看著那少年的視線,無一例外都是眼露凶光,臉上滿是濃濃的仇恨和殺意。

他們這樣可怕的眼神,那少年卻是仿佛沒有看到,依然施展著輕功,繼續朝前掠去。

見少年絲毫不理會他們,那幾個黑衣人留下一人照顧那兩個痛苦翻滾的黑衣人,其餘幾個,便又是提著大刀朝我們追來,並且他們的速度,也是比之前還要快,明顯是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看到他們這樣發飆的模樣,我心裏越發的緊張起來,禁不住將少年的手臂都牢牢抓著,讓他不由發出一聲微微的吸氣聲。

我慌忙將他的手臂鬆開,卻隻看到他的眼裏有著一抹淡淡的無奈,不由出聲問道:“怎麼了?”

那少年苦笑一聲,說道:“原先我向他們撒了那些毒藥,還以為會將他們全數迷倒,所以特地等到他們接近了才撒,可是沒想到,他們的反應速度超過了我的預期,居然才兩個人中了毒,現在看來,我們隻能看運氣了,看看我們的援兵能不能早點來!”

我不由一陣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那些黑衣人會突然變得這樣痛苦,都是因為他向他們撒了毒藥啊。

可是若這種毒藥這麼厲害,他為什麼不接著撒?莫非那些毒藥沒有了?

仿佛猜透了我心中所想,那少年又是苦笑,說道:“不錯,那些毒藥已經全部用光了。”

他的這句話,讓我心中所有的期盼都全數落空,我也隻感到絕望再度朝我襲來,現在所有的殺手鐧都已經使出來了,能不能活命,就真的隻能寄希望於運氣,希望那朵焰火召來的幫手來得快一點。

身後那幾個黑衣人卻不知為何,也許以為在這個少年的手中還有著毒藥,所以一個個都隻是離我們十來米遠,卻不敢靠我們太近,可是這樣子追著也不是個辦法,雖然少年早便已經暗中朝著吉祥賭坊的方向在走,但無奈那裏離皇宮實在是太遠,沒有一兩個時辰真的無法到達,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們中間有沒有不怕死的人,來嚐試追到我們麵前,從而在半路上就將我們兩個給殺了。

這個少年明顯也是知道了這個問題所在,眉宇間的擔憂之色越發的深了,他回頭看了一眼仍然在夜空中璀璨發光的焰火,旋即又是沉沉歎了口氣。

終於,身後其中一個黑衣人突然眉宇間狠色一閃,然後便是將大刀一揮,冷冷說道:“大爺就不相信,在這小子的身上還有著毒藥!就算他有又怎麼樣,大爺也是要為小四小五報仇,將這個小子給殺了!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現在就去賭一把,殺了那小子!”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中堅決之色閃過,然後便是施展輕功朝我們掠來。

其他的幾位黑衣人看到他這樣的舉措,眸光一閃,其中一個更是伸手來拉他,卻被另外一個拉住,沉聲說道:“別攔住,讓大哥去!”

聽得他這麼說,那個人隻好歎了口氣,神色黯然,看著那個追來的黑衣人,滿眼都是痛苦之色。

看到那個黑衣人朝我們追來,我不由緊緊抓住那少年的手臂,那少年也是眼中掠過一抹擔憂,卻是緊抿著唇,沒有理會身後的黑衣人,仍然朝前掠去。

隻因此刻,那個黑衣人早便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我們身上真的有著那種毒藥,他也是會追過來。

所以現在說什麼恫嚇他的話也都是沒用,還不如將說話的力氣放在逃命上麵,起碼這樣一來,也許我們還能有機會逃出生天。

就在那個黑衣人快要追上我們的時候,那少年忽的又是如同剛才一樣,伸手便是朝後麵揚去。

那個黑衣人見狀,慌忙要避開,卻隻發現少年手中什麼也沒有揚出來,不由怒色一閃,怒喝道:“你這小子,居然敢跟大爺耍詐,大爺剁了你!”

說完這話,又是疾步朝我們掠來,但這個時候,卻隻聽另外一個黑衣人的聲音傳來:“老大小心!”

聽見身後自己小弟的話語,那個黑衣人伸手一驚,卻隻見少年又是朝後麵一揮手,他猝不及防之下,慌忙閃身去躲,卻隻見少年的手中,仍是沒有什麼東西。

他眼中閃過一抹殺氣,正待又要破口大罵時,卻隻見少年的手再度揚起!

這一下,他壓根就不去躲避,仍是挺著胸膛朝我們追來,一副渾然不懼的模樣。

而我卻在這個時候,看到少年的眼裏閃過一抹些微的笑意,心中突然一片雪亮,就明白了到底是什麼事情。

原來在古代,也有人親身向我證明,也有狼來了這一個故事。

正是因為這個少年幾次三番地戲耍那個黑衣人,才令他覺得,此刻少年手中已經沒有了毒藥的存在,每一次揚手,都是因為要騙他,好讓他不要繼續追來,或者在他閃身躲避的時候,便去偷襲他。

所以,當這樣的次數多了之後,他便會對少年的舉措完全感到不以為然,所以,便遭遇到了下麵的那場變故。

他挺著胸膛朝我們追來,身後的那些黑衣人卻是慌忙大聲叫道:“老大,小心——”

不等他們說完,那黑衣人便是得意笑道:“別擔心,他手中沒毒藥了——”

可是這句話同樣沒有說完,他便再說不下去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圓著雙眼,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滿臉的不可思議。

而他身後的那些小弟們,則是撕心裂肺一般叫道:“老大——”

不錯,這一次少年伸手揚出去的,正是一把暗器,這些暗器全部都是黑色,在黑夜的掩護下很難被人發現。再說那個黑衣人之前便因為少年的舉措而放下了戒心,所以這一下,就算他的武功再高明,也是被這些暗器全數射在了胸膛上,整個胸膛都成了一個血篩子。

那個黑衣人無力地朝地上倒去,隻聽“嘭”的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濺起一地的灰塵。

少年擦擦額上的冷汗,沒有絲毫停頓,便繼續朝前掠去,身後那些黑衣人看著慘死地上的老大,又看著逃命中的我們,眼中的仇恨光芒分外的深,一個個咬牙切齒,一副就算端木懷歌要他們活捉我,他們也是會毫不留情將我殺掉的模樣。

看到他們這樣,我心中越發的擔憂起來,那少年也是無奈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繼續埋頭朝前掠著。

身後傳來那幾個黑衣人充滿仇恨的叫喊聲:“兄弟們,咱們追上去將那小子給殺了,給老大報仇!”

說完這話,便隻見他們又是火速朝我們掠來,一個個的速度,比之先前還要快上許多。

那少年額上又是沁出冷汗來,卻是根本顧不上去擦,他望了一眼身後的那些黑衣人,苦笑一聲,腳下的速度也是沒有絲毫停頓。

可是忽然間,他卻是身子微顫,然後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便要摔倒在地。

我看到他這樣子,慌忙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他該不會是體力不支,以至於差點要支撐不住了吧?

我不由朝他看去,隻見他的臉色微白,顯然是體力透支的模樣,再看他的額上,也是密布層層冷汗,眼中也帶著些許痛楚之色,看樣子似乎是咬著牙在堅持著,但其實,卻早已經支撐不住的模樣。

我心中更是擔憂不已,這麼久了,那些援兵仍是沒有來,難道我跟他,真的要橫屍街頭了嗎?

看到我眼裏閃現出的絕望光芒,那少年緊緊咬著牙,沉聲說道:“林姑娘請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可是他說出這句話的語氣,也是無力得很,讓我清晰知道,此刻的他,真的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想來也是,他已經抱著我掠了這麼久時間,現在體力肯定已經不行了,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相當不錯,再說有我這個累贅,更是讓他承受莫大的壓力。

我隻感到心裏一陣愧疚湧起,雖然說他是奉著後皇甫洛華的命令,但若是因為我而犧牲在這裏,我就算死了,心裏也會永存愧疚,我向來不喜歡欠著別人的人情,尤其這個少年跟我還不熟悉,我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心裏感慨不已,我不由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便算是他為我死,我也要記住他的名字,隻希望來世能夠報答他一場。

聽著我這句話,少年眼中訝色一閃,接著便是說道:“屬下名叫易光。”

說完這句話,他便再支撐不住,腳下一軟,差點便要摔倒在地。我慌忙將他扶住,急急問道:“你怎麼樣?”

他聽得我的話,緊緊一咬牙,又是施展輕功,打算帶著我逃離。

但這一次,他卻再也無法走上一步,剛剛才要走,卻又是雙膝一軟,差點連人也要軟倒在地。

我將他扶住,聲音裏的擔憂之色無法遮掩:“你不要走了,你將我放在這裏吧,我回去找端木懷歌,他不會將我殺了,你自己一個人走吧!”

“不,這是主上的命令,屬下不能違背……”

他說到這裏,又是無力地喘息了起來,看得我的心裏,又是感動又是著急,還有些隱隱的怒氣,很想對他吼著要他趕快離開,但看到他這樣堅決的模樣,卻又是根本說不出口。

身後的黑衣人這時候已經衝了上來,看到我們兩個的模樣,不由得意大笑:“哈哈哈,那兔崽子終於走不動了,咱們衝上去把他給殺了!”

看到他們這樣的舉措,我眼中冷光一閃,再顧不上什麼,便是上前一步,攔在了易光麵前。

看見我這樣的舉措,那些黑衣人眼中寒光閃過,卻是在顧忌著什麼一般,不敢上前來動我。

我冷冷望著他們,沉聲說道:“你們是端木懷歌的人?”

聽得我的話,其中一個黑衣人冷笑著說道:“不想公主殿下果真火眼金睛,居然連咱們的來頭也看清了。不錯,我們正是皇上派來殺你的人,你現在明白了,可以去當個明白鬼了!”

“慢著!”

眼看他正要揮刀來殺我,我卻是不慌不忙,喝道:“端木懷歌當真說了你們一遇到我就要殺了我?別拿這樣的理由來搪塞我,我不相信!說吧,他是不是命令你們必須將我抓回去?”

聽我這樣說,那些黑衣人眼中訝色一閃,然後剛才那個黑衣人便又是冷笑:“公主殿下還真是聰明,不錯,皇上正是這般對我們說的!隻是不知,公主殿下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們把您抓回去呢?”

我緊緊一咬嘴唇,冷聲說道:“要我跟你們走,可以!不夠,你們必須要放過他!”

我的話登時便是引起了他們的哄堂大笑,他們一個個眼含嘲諷地看著我,冷冷說道:“公主殿下,你是不是太過高估自己的價值了?你以為你說的話,我們便會聽?!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妄想保住他的命?我們告訴你,那是你做夢!你不跟我們走也可以,不過那可要你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著,他便一揮手,要他伸手的黑衣人都來抓來,我眼中冷光閃過,便是自身後的易光身上抽出一把刀來,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見得我這樣的舉措,那幾個黑衣人都是慌忙止住步子,臉色驚疑不定地看著我。

我不慌不忙看著他們,唇邊依然帶著一抹冷笑,看著他們,說道:“倘若我在這裏死去,你們說端木懷歌會怎麼懲罰你們呢?”

我的話,成功地震懾了那幾個黑衣人,他們頗是不甘心地看著我,滿眼都是憤恨之情。

其中一個黑衣人怒道:“可是他殺了我們老大,我們怎麼能放過他——”

“閉嘴!”

另外一個黑衣人冷冷看他一眼,吼去一聲,接著又望著我,滿眼都是殺氣:“好,公主殿下,算你狠!今天我們就暫且放過他,不過來日方長,他總有一天會死在我們手上!”

我微微一笑,擱在脖子上的刀依然沒有半分的撼動,隻是淡淡說道:“以後的事情我不想管,我隻要今天保得他的命就行!你們給我站好了,現在就放他走,要等我說好了,我才能跟你們回去!”

我的話更是讓他們幾個黑衣人鋼牙都要咬碎,便連身後的易光,也是慌忙叫道:“不,林姑娘,你不能這樣做——”

“你這個傻瓜,要是我不這樣做,你就會死在這裏!”

我怒瞪著他,一下子離他遠了幾步,生怕他會一時衝動,將我脖子上的刀給奪去,然後才冷冷說道:“你還不快點走,還不走難道你想我也跟著你陪葬嗎?”

但他卻仍然是望著我,根本就不曾動彈一分,眼神裏全是堅決,顯然是不打算聽我的話。

看到他這樣,我心中焦急無比,再不走,沒準那幾個黑衣人就會對他施展什麼黑手,到時候我的這一招,就要完全失靈了。

所以我登時便是用刀在脖子上重重一勒,冷冷說道:“你走不走?!還不走的話,我就死在你麵前!”

他見我這樣決然的表情,神色一驚,又要說什麼的時候,我的手又是一使勁,他看到我這樣,終於還是再無法反對,隻能狠狠掉過頭,便是向前走去。

他剛開始的腳步還有些踉蹌,顯然是內力還沒影恢複過來,看到他走得這樣慢,我心裏一陣著急,禁不住朝著他的背影大叫:“你怎麼還不快走,快點走啊,聽到沒有!”

我的聲音,讓他的身影一陣微顫,然後,他便是腳下一點,用輕功朝遠處掠去。

看到他走遠,我也終於放下心來,之前我雖然是用這樣威脅的方式逼著他走遠,卻也不想讓自己真正受傷,要是他真的還不走的話,那我就真的隻好在脖子上割開一個血口子,那樣說不定他才會聽我的話。

不過現在不受傷自然是最好的,相信他走遠之後,應該也會找到皇甫洛華的人來救我。

隻要端木懷歌沒在第一時間殺了我,那便證明我還有脫身的機會,隻要有人來救我,之後端木懷歌想要再殺我,那就難了。

正當我鬆了口氣時,卻隻見一旁的一個黑衣人眼中詭異一閃,接著,便是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我掠來,一把便將我手中的長刀給搶到了他的手裏!

被他這麼一對待,我一心驚,居然腳步踉蹌了幾下,差點便要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另外一個黑衣人,便是一下子將我的穴道點住,然後將我抓在懷裏,讓我絲毫不能動彈。

我不由一陣心頭火氣,怒瞪著他,卻隻見他也冷冷看著我,見我望著他,聲音裏絲毫不遮掩騰騰殺氣:“看著我幹什麼?!要不是你,剛才那小子早就被我們給殺了!要不是因為你是公主,我們才不會對你這麼客氣,你要死就死,我們才不會管你!”

另外一個黑衣人不耐煩截斷他的話:“別說了老三!現在我們快點回去向皇上複命,反正等我們回去後,就算她是公主,她也活不長,殺了她,就當替大哥還了點利息!”

聽到他這樣的話語,這個黑衣人才終於閉了口,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抓住我的腰,帶著我朝遠處掠去。

也許是因為他們覺得威脅已除,這次回去的速度並不怎麼快,很快,我們便來到了剛才那個老大和小四小五死去的地方,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這幾個黑衣人都是滿臉悲戚憤怒,顯然對死掉的三個人,感情非常深。

他們低頭看著那三人,剛才說話那個黑衣人沉聲說道:“小六小七,你們兩個背著小四小五回去!”

說完這話,他便一把將那個老大背了起來,另外兩個黑衣人,也是將小四小五背了起來,一行人一下子沉默了起來,接著便是一起緩步朝前走去。

這一次,他們的速度越發的慢了起來,也許是不想讓那三個死去的人的屍體受到什麼顛簸,所以才寧願這樣緩緩走著,但長街上麵一片寂靜,也看不出還有什麼危險,所以他們也都沒有什麼戒備神色。

不過我心裏倒是有些不明白,易光都將信號彈放了出去,為什麼居然都沒人來救我們?我可不信皇甫洛華安排人來救我,卻隻安排了易光一個人,那麼其他人呢,他們又去了哪裏?

我心中疑惑不已,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慕容流觴又發現了我的失蹤沒有,若是發現了,不知道他又會有著怎樣的手段來懲罰我?

就這樣心如亂麻,終於來到了一個小巷口,剛一看到這裏,我便不由微驚。

隻因這裏,正是上次我遇見端木懷歌的那個地方,第一次見到端木懷歌的時候,是白天,可是房間裏麵卻是漆黑一片,他也沒有點燈。現在是晚上,房裏更加漆黑,不知道他到底點燈了沒有。

那幾個黑衣人停了下來,朝著房中恭敬說道:“屬下幸不辱命,公主已經帶到!”

“很好,你們把她帶進來!”

裏麵傳來的,正是端木懷歌的聲音,其中含著的恨意,便連我一聽,也是忍不住全身微顫。

那個抓著我的黑衣人一把扯著我的手,便是朝裏麵走去,一推開門,我居然還有心思想著別的事情,隻因此刻的房中,不是像上次一般漆黑一片,而是燃著油燈,讓整間房中,都是亮堂一片。

沒想到這一次見到端木懷歌,倒是跟上次的情況不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有著這樣一個破習慣,白天倒是喜歡在黑暗中度過,而夜晚,則是喜歡光明的環境。

我被那個黑衣人拉扯著走了進去,剛一進去,便是見到一臉冷漠的端木懷歌。此刻他正看著我,眼中的恨意不加絲毫掩飾,就那樣赤luoluo地看著我,唇邊卻帶著一絲嗜血的笑意。

看到他這樣的笑容,我心中微驚,他到底想怎麼樣,難道想在這個房間裏麵虐待我?

想來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畢竟他有夠恨我,不但是之前誤會我出賣了他,更是婚禮前夕我對他的絲毫沒有口下留情,那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任由他將我折磨死?

可是這樣對我恨之入骨的端木懷歌,我又如何能說服他,令得他放過我?

我表麵一片平靜,心裏卻是在使勁想著對策,見得端木懷歌看著我的眼神越發冰冷,我心裏也是越發的擔憂,表麵卻是更加平靜,看著端木懷歌,絲毫沒有露出懼怕表情。

終於,端木懷歌的雙眼微眯,接著便是對那幾個黑衣人說道:“你們先退下!”

“是,屬下告退!”

那幾個黑衣人便是慌忙退了下去,再不敢看我和端木懷歌絲毫,而端木懷歌也不再看他們,他轉過頭來看我,眼裏的殺意越發的重了。

我心如電轉,瞬間便是想好了一個對策,也不管到底有沒有用,就索性死馬當起活馬醫來,對他嫣然一笑,說道:“皇帝哥哥,你幫我解開穴道好麼?”

見到我這樣無恥的笑容,再聽到我這般無恥的話語,端木懷歌雙眼眯得更緊,唇邊的冷笑也越發的深了。

他突然一步衝到我的身前,一把抬起我的下巴,冷冷說道:“怎麼,現在還妄想來迷惑朕?”

他的手捏得我的下巴真痛,不過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經曆了,對於這樣司空見慣的折磨,我已經能夠很淡定地對待,所以當即便是又綻放出笑容,對他說道:“皇帝哥哥你說什麼呢?你畢竟是我的哥哥,我又如何會來迷惑你呢?你現在這麼恨我,是不是對我真的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居然還好意思說朕對你有著誤會?!”

我的話,讓端木懷歌嘲諷一笑:“你這個賤人,明明身為雲國的公主,但你瞧瞧你自己做的事情,哪點算是個雲國人!之前殺了小竹不說,便連朕,你也是不肯放過!怎麼?現在攀上了慕容流觴這麼一棵大樹,你就不將朕放在眼裏了?你真以為有著慕容流觴替你撐腰,朕就拿你沒辦法?!朕告訴你,那是你癡心妄想!現在你不還是掉到了朕的手裏?既然已經抓到了你,那朕自然是要好好折磨你,將朕因為你這個賤人而受到的恥辱,全數回報到你身上去!”

看到他冰冷的眼,我心裏說不害怕自然是假的,但現在害怕也沒用,關鍵還是要想出辦法來應對。

所以我壓下心中微懼,歎了口氣,幽幽說道:“皇帝哥哥,我就知道你誤會我了,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看到我這副楚楚可憐又似乎有著無限委屈的模樣,端木懷歌的眼裏劃過一抹奇異的流光,唇邊的笑意依然不屑,卻是開口說道:“好,那朕倒要看看,你現在還有什麼解釋!”

看來現在的端木懷歌對我真的不像是沒有感情的模樣?我心裏有些疑惑,細細看他一眼,卻終究還是沒有將這個問題看清楚,他的心思如何,我不想去探討,隻要他能聽我這一出解釋,那我便不算沒有翻盤的可能。

所以,我登時便是抓住機會,說道:“皇帝哥哥,你也知道我是雲國公主,所以,我自然不會做任何對雲國不利的事情。隻因我的一切,就算是我程王妃,我秦國皇後的身份,也都是因為我雲國公主這個身份在撐腰。若沒有了雲國,那我在秦國又能算是什麼,我相信皇帝哥哥你也應該能完全想到。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又怎麼會做任何對不起雲國的事情,為什麼又會將自己最大的後台給鏟倒呢?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相信皇帝哥哥不會不懂吧?”

聽到我這一席話,端木懷歌眼中微茫一閃,捏住我下巴的手,卻不由自主地鬆了。

覺察到他的動作,我不由暗中鬆了口氣,他有著這樣的反應,自然是表示我說的話有著一定的效果,既然這樣,那就說明,我已經離脫離危險不遠了。

我接著說道:“所以我這樣做,自然也是為了雲國,而不是為了一己私欲。就算慕容流觴立我為後又怎樣,若我不再是雲國公主,他隨時能夠廢了我。並且他這樣一個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對那個青樓女子用情這麼深,又怎麼可能會喜歡我,所以我相信你不難看出,他立我為後,絕對是有著什麼目的,而這個目的,自然就是因為我雲國公主的身份!而他這樣做,我又為何不將計就計,好好利用這個身份,做些對雲國有利的事情?沒想到我這般做,卻惹來皇帝哥哥你的懷疑,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說到這裏,我又是沉沉歎了口氣,一副極為委屈的模樣,讓端木懷歌眼中也是閃過一抹不確定的光芒。

看著他又有意動的傾向,我自然不會放過趁熱打鐵,於是接著說道:“我知道,皇帝哥哥你一直以為那次是我泄密給慕容流觴你的行蹤,所以你才會遭到他的追殺,其實你知不知道,我剛一走進程王妃,便撞見了一個人,正是那個人抓著小竹來威脅我,隻是後來發現小竹沒有作用,便給她吃了毒藥將她給毒死了。而那個人到底是誰,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後來更是因為你派著殺手來殺我,我為了不讓自己死掉,又沒有機會找你親自解釋,所以隻好接收他的威脅,去當他的皇後。而這一次,你來秦國觀禮,若是我再表現出什麼對你的兄妹親情,那自然是會被慕容流觴所不容,那樣一來,我若是要探得慕容流觴的弱點,便會無比困難,所以那時候,我對你說出那些話來,也是情非得已,希望皇帝哥哥你不要怪我!”

我將這一大段話全數說完之後,卻沒有抬頭去奧康納端木懷歌,而是低下頭去,一副極為委屈的模樣。

看到我這個樣子,端木懷歌的聲音在我的頭頂傳來:“你真沒騙朕?”

我歎了口氣,抬頭看他,眼裏淚光閃爍:“我怎麼說都是雲國公主,我不會做這麼蠢的事情!皇帝哥哥,你死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難道我還能殺回雲國,去當雲國的女皇不成?!”

聽得我這樣含著幾分委屈和控訴一般的質問,端木懷歌眼裏也閃過一抹不忍,終究還是沒有再逼問我,隻是也歎了口氣,說道:“那麼現在,你為何又要從宮中逃出來?”

沒想到他還真是什麼方麵的問題都不放過,我心中迅速編著理由,不過一會,便想出來一個相當充分的理由,立即便是歎氣說道:“隻因我知道,就算我不留在宮中當他的皇後,秦國的社稷也不會不穩了。”

“你說什麼?這件事情,給朕好好說說!”

我的這句話,讓端木懷歌立時來了興趣,他一把將手放在我的肩上,急急問出這句話來。

我則是委屈之極地抬頭看他,說道:“皇帝哥哥,我被點住了穴道啊,這樣說話真的好累!”

聽得我這樣疑似撒嬌的話語,端木懷歌無奈地歎了口氣,躊躇了片刻,終究還是伸出手,將我的穴道一下子解了開來。

剛剛才解開穴道,我便是一副差點站立不穩的模樣,身子軟軟一倒,便是倒入了他的懷中。

他猝不及防之下,居然都沒有躲開,我裝作依然站不穩,便是伸出手攬住他的腰,身子緊緊貼著他的身子,大吃他的豆腐。

怎麼說,他都是一個純情小處男,並且還如此俊美,對於他的豆腐,我自然是不吃白不吃了。

被我這樣抱著,端木懷歌的身子又是如同上次一般僵硬了起來,很想將我推開,卻被我緊緊抱著,根本不能如願,並且看他的反應,似乎將我推開,也是他心中不願的事情……

我心中對他感到很是鄙視,但他這樣的舉措,卻是我心中最為高興的,所以我當然故作不知,隻是緊緊貼在他的懷裏,歎了口氣,說道:“皇帝哥哥,我就說了被點住穴道很累的嘛,你看我現在,都差點站不穩了,好在皇帝哥哥你在這裏,不然我就要摔倒了!”

聽到我這樣無賴又無恥的話語,端木懷歌眼中無奈閃過,便是伸出手來,一把將我推開,說道:“那你坐下來,將那些話,全部都跟朕好好說!”

“嗯,什麼都聽皇帝哥哥的!”

我抬起頭來,朝他嫣然一笑,看到他的眼又有些迷離,便是眼中閃過一抹迷離,輕輕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然後在他再度愣住之時,便是低頭一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留他一個人站在那裏空惆悵。

被我這樣對待,端木懷歌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在自己的唇上輕輕一撫,旋即又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一般,慌忙將手放下。

看到他這樣一副模樣,我不由失笑,他還真是個悶騷的娃,明明不討厭我這樣對他,卻又裝出這樣一副厭惡的模樣來。

經過這樣一弄,端木懷歌對我的敵意倒是消散了不少,他低頭看著我,神色依然複雜無比,明明是很想斥責我剛才的做法,卻又偏偏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好尷尬地微一咳嗽,才是皺眉說道:“你到底為何要從秦國皇宮中逃出來,現在可以對朕說了!”

他還真是翻臉不認人,我無比哀怨地看他一眼,讓他神色一怔之後,這才歎了口氣,說道:“這是是藏得很深的內幕,便連我,也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這個內幕給探了出來!說起來,假若皇帝哥哥你也知道了這個內幕,絕對對收拾慕容流觴很有益處。”

說到這裏,我頓了一下,這倒不是故意吊端木懷歌的胃口,而是對於將之前慕容流觴對我說的話都對端木懷歌說出來有些猶豫,說起來,假若他那些話都是真的,那麼慕容流觴對我便是很信任。可我現在,卻是將這些話全部對他的死對頭說出來,便是辜負了他的一片信任。

雖然我現在想著要活命,卻也不想這樣對不起慕容流觴,就算他對我一直有著算計,但不知為何,我的心裏,就是有著一絲的不忍。

所以,至於那些慕容流觴告訴我的內幕消息,我還是選擇性地說吧。

我心裏微微一整理,便是望著端木懷歌等待的雙眼,笑了笑,說道:“其實剛開始查探出來的時候,我真的很不能接受的,所以,相信我現在若是說出來,皇帝哥哥你肯定也是不會輕易相信我的話。但我真的很想對你說,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一個字是欺騙著你的,所以皇帝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

說著,我的神色便是變得無比認真起來,看到我這樣的神色,端木懷歌的眼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看著我,皺眉說道:“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朕會不會相信?”

我心裏暗歎,看樣子,他還是對我說的話有著戒心,也許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是會抱著懷疑的態度。

隻希望他不要因為這種懷疑,而對我這個人也懷疑起來,從而繼續著要將我羞辱的計劃。

我歎了口氣,這才接著說道:“好吧,那我就對你說了,不瞞你說,其實秦國的皇室,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這樣風平浪靜,你可知道,其實秦國太後最喜歡的,一直是程王慕容墨璃,自從慕容流觴成為秦國皇帝之後,她便一直密謀想推翻慕容流觴,從而讓慕容墨璃來當秦國的皇帝。而這一切,慕容流觴心裏都知道,所以便將我給搶過去當他的皇後,隻是不想讓慕容墨璃因為我的原因而得到雲國的幫助,從而能夠保住自己的皇位。”

我這通話除了剛開始那點是真的,其餘的全部都是假話,將這個原因編造成這樣子,也算對得起慕容流觴了。

聽得我的話,端木懷歌卻是一臉的懷疑,看著他這樣的神態,我不由失望歎了口氣,說道:“我就說了,皇帝哥哥,你還是不相信我!”

“朕不是不相信你,隻是這件事情如此隱秘,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雖然說著相信我,但臉上哪個神情又昭示他對我是相信的?我無語地撇了撇嘴角,也不去辯駁,而是解決掉他的這個疑問,說道:“我自然有著我自己獲取情報的渠道了,不然我答應著慕容流觴當他的皇後又是為著什麼呢?”

雖然我什麼都沒有回答,但端木懷歌卻也沒有追問,很顯然是因為也是想起了這個問題,若我真的沒有什麼依仗的話,我自然不會傻到答應慕容流觴的要求,而隻要我答應了慕容流觴的要求,我自然有辦法探得我需要的情報。

這樣的本領,料想便是每個皇族中人都必須具備的本事,而在端木懷歌的眼中,我便是一個深藏不露一直隱藏著自己真正本領的人,所以對於這個問題,他自然也沒有深究,我則是暗中鬆了口氣,他沒有追問,對於我來說自然再好不過,隻因我一時之間,也真的想不出來,我到底應該怎樣編造在秦國皇宮中的信息獲得渠道。

端木懷歌凝眸深思了一會,接著便是雙眉一揚,唇邊掠過一抹冷酷的笑容:“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朕便知道,應該如何做了!”

然後轉頭看著我,唇邊的笑轉暖,說道:“看來今日,你真的是立了大功,你放心,對於你,朕不會怎麼樣,畢竟不管如何,朕還是要顧及到太後的感受。隻是日後,你可要乖乖給朕留在雲國皇宮中,不許再出什麼亂子!”

看到他唇邊的這抹笑意,我才終於放下心來,他都對我說出這樣推心置腹的話來,那便證明我的人身安全總算得到了保障,隻是日後回到雲國皇宮中麼……

想到日後我回到雲國,便是真正的公主了,貌似那個雲國太後對端木淺薇也挺寵愛,那是不是說明,日後我的日子,過得應該還會不錯?

我越想越覺得心裏暢快,不由朝眼前的端木懷歌一笑,笑容粲然無比,歡欣說道:“謝謝皇帝哥哥!”

聽到我這句話,又看到我唇邊的笑意,端木懷歌不由微微一怔,旋即卻是慌忙移開視線,沒有再看我一眼。

看到他這樣的神態,我隻覺得心中越發的好笑起來,禁不住一把又是一把將他抱住,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皇帝哥哥,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子,告訴我好不好?”

我這句話,隻是單純的妹妹對哥哥撒嬌的語氣,卻是讓端木懷歌不由身子一顫,僵硬得如同一尊石像。

他這樣的反應,絕對又是想歪了,讓我不由心裏閃過一抹疑惑。

照理來說,是端木淺薇一直有著戀兄情節,而端木懷歌對端木淺薇卻是極為厭惡,閃避不及。

可是現在,我對端木懷歌做出這些舉措來,為什麼端木懷歌卻又感到不自然起來?本來以他的理智,我才不相信他會也有著這種戀妹情結,就算我現在真的具有著與以前的端木淺薇截然不同的風情,他也絕對不可能將我視作他妹妹之外的其他女人。

但看現在的樣子,他卻顯然是已經將我看做是別的女人,而不是他的妹妹了!

難道在其中,又有著什麼我不懂的貓膩不成?

莫非就跟N多狗血的天雷小說一樣,其實端木淺薇跟端木懷歌,並不是親兄妹?!

剛剛想到這裏,我便隻感到頭頂上呱呱飛過一群烏鴉,隻感到一陣超級無語。若真的是這樣,那為何雲國太後又會如此喜歡端木淺薇?難道其中又是有著什麼隱情。

我隻感到雲國皇室裏麵的事情,比之秦國皇室還要更加讓人頭痛,索性不再去想,卻是更加的想逗弄一下端木懷歌,於是便繼續在他的耳邊說出一句話來:“皇帝哥哥,你為何不說,難道不想讓我知道麼?”

讓他變成一尊雕像的感覺真的極好,並且讓他這樣一個習慣性扮演冷漠的男人來變得尷尬,也是我喜歡看的事情,所以我自然要冒著被他推開羞辱的危險,來對他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被我這樣對待,身子僵硬得越發厲害,然後便是連耳垂都紅了起來,一把將我推開,語氣微怒:“淺薇,朕是你的皇兄,你怎麼能這樣子對朕!”

我被他推開,眼裏盡是一片委屈,卻是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委屈說道:“為什麼不行!兄妹之間這樣抱抱很正常啊,為什麼皇帝哥哥你這麼敏感,我看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我的這句話,讓他的耳垂越發的紅了,讓人真的好想撲上去咬上一口。他的雙眼也是不敢再看我,而是在整個房間裏遊離,看起來當真是可愛至極。

我差點便要壓製不住心裏的笑意笑了起來了,但最終還是趕緊控製住,我可不想讓他惱羞成怒,從而讓剛剛才脫離危險不久的我,再度陷入危險之中。

看來,他真的是如我話裏所說一般,真真的是“想歪了”,所以才會有著這般別扭的神情。